第496章 潛龍出淵,風雨如晦_千秋世家:從秦末開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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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潛龍出淵,風雨如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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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業將兩份文書並排放在案上,看了許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周勃和公孫闕侍立一旁,神色焦慮。

“王爺,梁王這是要釜底抽薪啊!”周勃沉聲道,“暫緩錢糧軍械,我們尚可憑借邊市和存糧支撐一時。但長久下去,軍心必亂!尤其是那句詢問世子的話,看似關切,實是誅心!世子下落不明,我們如何回複?”

公孫闕也道:“長安流言已起,汙蔑王爺有異動。梁王此詔,既是安撫,也是試探,更是將世子失蹤的責任,隱隱扣在了王爺頭上。若我們回複不善,或世子遲遲沒有消息,恐予其口實。”

李玄業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兩位心腹,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力度:“勃兄,闕兄,你們怕了?”

周勃與公孫闕一愣,隨即凜然道:“臣等誓死追隨王爺!”

“不怕就好。”李玄業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校場上正在操練的士卒,“梁王想用這些手段困死我,逼瘋我,或者逼我犯錯。他太小看我李玄業,也太小看我朔方軍民了。”

他轉過身,下令道:“第一,以本王名義,上表謝恩。感謝太後、梁王殿下體恤,朔方將士感激涕零。陳述邊市已開,軍民同心,可暫渡難關,然秋防備戰,錢糧軍械確為急所,伏乞朝廷體諒邊關疾苦,儘快核清撥付。言辭要恭謹,但困境要講明,尤其是匈奴動向,要寫得嚴峻些。”

“第二,關於敢兒……”李玄業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色,“回複朝廷,就說犬子李敢,感念皇恩,在京勤勉當值。然前日不慎感染風寒,病勢沉重,已移至京郊彆業靜養,暫不宜見風走動。已延請名醫診治,一俟稍愈,即入宮謝恩。將此回複,明發朝廷,並讓‘潛淵’設法,在京郊尋一處合適莊園,布置成有重病之人靜養的模樣,以備查驗。”

這是緩兵之計,也是為李敢的“失蹤”提供一個暫時的、合理的解釋。雖然漏洞很多,經不起細查,但至少能爭取一些時間。

“第三,”李玄業聲音轉厲,“傳令各軍,即日起,進入二級戰備。操練加倍,斥候放出百裡,嚴密監控陰山以南所有河穀、隘口。告訴將士們,朝廷的錢糧可能會晚到,但匈奴的刀子,不會晚來!想要活命,想要保住身後的父母妻兒,就給我把眼睛瞪大,把手裡的刀磨快!誰敢懈怠,軍法從事!”

“諾!”周勃、公孫闕齊聲應道,精神一振。王爺沒有被梁王的軟刀子嚇倒,反而更加警惕,這讓他們有了主心骨。

“第四,”李玄業走回案前,提筆疾書,“以本王私信,分彆致送雲中太守陳垣、雁門都尉李廣、代郡太守周明。不必提朝中之事,隻敘同袍之誼,探討邊防守禦之策,尤其通報我軍斥候所獲匈奴動向。禮物……從本次邊市所得良馬、皮貨中,挑選上品,一並送去。”

這是在鞏固、試探與周邊郡守的關係。陳垣、周明曾被李玄業彈劾,關係微妙。李廣則是並肩作戰過的將領,態度相對明確。此舉既是示好,也是觀察,看看在梁王的壓力下,這些鄰居是會靠攏,還是會疏遠,甚至倒向朝廷梁王)。

“第五,”李玄業寫完信,將筆一擱,眼中寒光凜冽,“讓我們在長安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敢兒,護他周全。若找到,不必急於送回,可設法送往隴西老家,或北地郡任何可靠之處隱匿。告訴兄弟們,此事,關乎本王身家性命,關乎朔方安危,務必辦成!”

“王爺放心!”周勃斬釘截鐵道,“‘潛淵’精銳已儘出,定會找到世子!”

命令一道道發出,整個朔方機器再次高速運轉起來,隻是這一次,壓力不僅來自塞外的胡虜,更來自背後的長安。李玄業如同走在萬丈懸崖邊的孤狼,既要麵對前方的風雪,更要提防身後射來的冷箭。

隴西,狄道故城,李氏老宅。

這裡早已不是靖王府的核心,隻是一處由遠支族人和老仆看守的祖產。宅院有些破敗,但規模猶在,高大的夯土牆和門前的石獸,昭示著家族往昔的榮光。

李敢是在三天後的傍晚,像一頭疲憊不堪的幼獸,踉蹌著敲開老宅側門的。他身上的低等宦官服飾早已破爛不堪,換上了一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沾滿泥汙的庶民短褐,臉上塗抹的灰土被汗水衝出一道道溝壑,隻有那雙眼睛,依舊亮得驚人,充滿了野性的警惕。

開門的老蒼頭舉著昏暗的油燈,眯著眼看了他半晌,又警惕地看了看他身後漆黑的巷道。

“老人家,”李敢的聲音嘶啞乾澀,他從懷中掏出那半枚靖王府暗記銅符,遞了過去,“我自長安來,姓李,單名一個敢字。家父……諱玄業。勞煩通稟主事之人。”

老蒼頭的手猛地一抖,油燈差點脫手。他接過那半枚銅符,湊到燈下仔細看了又看,又抬頭死死盯著李敢沾滿汙垢卻難掩棱角的臉,尤其是那眉眼間的神情。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側身讓開,低聲道:“小郎君……快請進。莫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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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閃身入內,老蒼頭迅速關上側門,落下門栓。宅院內一片寂靜,隻有風吹過老樹發出的沙沙聲。

“家裡……現在誰在主事?”李敢一邊跟著老蒼頭往裡走,一邊低聲問。

“是七叔公。”老蒼頭低聲道,“論輩分,是王爺的族叔,一直在老家守著祖業。前幾日,長安似乎有消息傳來,七叔公愁得幾日沒睡好,派了好幾撥人出去打聽消息……小郎君,您真是……從長安逃出來的?”老蒼頭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後怕。

“嗯。”李敢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他能感覺到,這座看似平靜的老宅,實則暗流湧動,充滿了不安。長安的風暴,已經波及到了這偏遠的隴西。

他被引到後院一間僻靜的廂房,老蒼頭匆匆去打水、取乾淨衣物和飯食。李敢靠在冰冷的土牆上,緩緩滑坐在地,極度的疲憊和脫離險境後的鬆懈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他淹沒。但他強撐著,不讓自己睡去。這裡,真的安全嗎?梁王的觸角,會不會已經伸到了隴西?七叔公……會如何對待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可能帶來滅門之禍的“世子”?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必須變得更強,必須回到父親身邊,或者,在父親需要的時候,成為他在關中的另一顆棋子,另一把刀。

窗外,隴西的夜空,星子晦暗,山風呼嘯,帶著邊地特有的蒼涼與不安。更大的風雨,正在遠方積聚,而這隻僥幸脫困的幼虎,即將在這祖輩發跡之地,舔舐傷口,磨礪爪牙,等待下一次躍出深淵的時機。

紫霄宮中。

神帝的意念,拂過下界紛亂的景象。他“看到”李敢那點微弱的赤金光點,終於“錨定”在了隴西那片與朔方氣運同源、但更為“沉寂”與“古老”的土地上。雖然依舊黯淡,但暫時脫離了長安那“墨色”氣運最瘋狂的“追索”。然而,危機並未解除,那“墨色”如同滴入清水中的毒汁,仍在緩慢“暈染”,其搜尋的網絡,正從長安向外蔓延。

朔方方向的赤金氣運,在李玄業一係列果斷應對下,並未因梁王的“滯澀”與“侵蝕”氣流而“萎縮”,反而“內斂”得更加“凝實”,透出一股“悲愴”的“韌勁”。但神帝也能感知到,這赤金氣運與代表中央權威的“土黃”衛綰等中立派)、乃至“深紫”太後)氣運之間的“裂隙”,正在進一步“固化”與“擴大”。一種深刻的、難以彌合的“不信任”與“疏離”正在形成。

長安上空,“深紫”與“暗金”氣運“糾纏”得更加緊密,共同“壓製”著“淡金”太子),“侵蝕”著“赤紅”竇嬰),並不斷“散發”出更多“墨色”的“惡意”氣流,湧向朔方、湧向一切潛在的反對者。整個大漢的氣運圖景,正在從景帝時期的相對“凝一”,走向一種危險的“割裂”與“對峙”。

信仰之力,在這種普遍的焦慮、恐懼、期盼與抗爭中,似乎有了一絲“加速”彙聚的跡象。不僅來自朔方軍民對李玄業家族的依賴,也來自長安及各地,那些在權力傾軋中感到不安、將希望寄托於“天命”或“強力人物”的人們。這力量依舊稀薄駁雜,但涓涓細流,似乎比之前活躍了些。

神帝嘗試著,將一絲新彙聚的、蘊含著“寧定”與“庇護”意念的信仰之力,分為兩股。一股“流向”隴西李敢所在,希望能助其在那陌生的祖地,“穩固”心神,“避開”可能的內部出賣或外部探查的“微瀾”。另一股,則繼續“浸潤”朔方李玄業懷中的祖龍魂佩,傳遞著一種“堅韌”與“洞察”的模糊意念,助他在內外交困的重壓下,保持清醒,做出最有利於家族存續的抉擇。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深宮之中,靈堂之上。太子的登基大典,將是下一個至關重要的節點。梁王會如何動作?竇嬰等人能否護得周全?這場權力的遊戲,正步入更加凶險的中盤。而他,這位剛剛誕生的神隻,仍需在漫長的守望中,積蓄力量,等待那真正能夠“落子”的時刻。

“潛龍出淵,風雨如晦。鳴鶴在陰,其子和之。”神帝的意念,如同亙古的星輝,映照著人間的掙紮與希望,混亂與秩序。李敢踏上了歸“根”之路,李玄業繃緊了朔方之弦,而長安的棋手,已悄然布下了新的殺局。曆史的車輪,在無數個體的選擇與博弈中,向著那個名為“武帝”的、更加輝煌也更加酷烈的時代,緩緩碾去。

【史料記載】

官方史·漢書·景帝紀諸侯王表:“後元二年)秋七月,太子榮即皇帝位,尊皇太後曰太皇太後……梁王武歸國。其年,北邊不寧。”注:史載梁王歸國,小說設為輔政留京,為藝術加工)

家族史·靖文王本紀二世):“梁王輔政,陰忌玄業公。乃以核功、國喪為名,緩朔方饋餉,又數遣使問世子敢疾。公知其意,外示恭順,內修戰備,陰結鄰郡。敢自長安亡歸,匿於隴西祖宅。梁王索之不得,疑竇益深。”

宗教史·紫霄神帝顯聖錄:“嗣孫陷危,遁於祖地,帝君以神光護其靈台,使不為奸邪所乘。嗣君處疑謗之地,帝君微潤魂佩,堅其心誌。然天道浩渺,人欲橫流,非片光可滌。帝君唯靜觀其變,以待天時。”

北地秘錄·世子匿蹤:“敢自長安出,變服易容,混跡於商賈、流民之中,數遇險而能脫。至關中,聞追捕甚急,乃折而西向,晝伏夜行,至於隴西狄道故宅。族老見其狼狽而神完,持半符為信,大驚,匿之於密室。梁王使者在北地、隴西索求,終無所獲。人皆奇之,以為有神助。”

第四百九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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