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不在乎。
有些事，不需要係統提醒也能去做。
白幽看了他一眼：“你還帶著工具包？”
季延低頭看向肩上的背包，布條早已磨得發白，邊角縫了又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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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他說，“總怕哪天路上遇到壞掉的東西。”
白幽沒笑，眼神卻柔和了一瞬。
阿澈伸出手，輕輕觸碰光門邊緣。
沒有阻礙。
他的手指穿了進去，如同浸入溫水中。
“裡麵很暖。”他說。
季延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前方。
白幽護住阿澈，另一隻手搭上季延的胳膊。
三人一同邁步向前。
光波蕩漾，身影漸次模糊。
就在他們即將完全進入時，阿澈忽然回頭。
他看見自己的影子留在原地，未曾跟隨。
影子跪在地上，抱著木牌，肩膀輕輕顫動，仿佛在無聲哭泣。
隨後，那影子一點點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他沒有停下，也沒有言語。
光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攏，最後一道縫隙閉合時，傳來一聲極輕的“哢”。
城市靜靜亮著。
街上無人迎接。
也沒有歡呼。
唯有風吹樹葉的沙響，與遠處流水的低吟。
季延站在入口處，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長街。
白幽解下鬥篷扣子，任其滑落在地。
阿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鞋還是破的，腳趾露在外麵。
但他踩在乾淨的地磚上，腳下沒有沙塵，沒有血跡，也沒有鏽蝕的鐵片。
他往前走了一步。
又一步。
季延跟上。
白幽走在最後，再次回首。
光門已不見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小樹，剛剛破土而出，嫩葉尚未展開。
她轉身，追上前方的兩人。
他們沿著街道前行，誰都沒有說話。
路旁的路燈感應到人影靠近，一盞接一盞亮起。
轉角處有家便利店，玻璃門敞開著，冷氣徐徐外溢，貨架上整齊擺放著未落灰的飲料與麵包。
季延停下腳步，走了進去。
他拿起一瓶水，塑料瓶冰涼，標簽是舊時代通用款式。
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是真的。
白幽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他。
“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季延放下瓶子：“先把電源修好。”
阿澈站在收銀台前，伸手輕觸顯示器。
屏幕忽然亮起，跳出一行字：
【歡迎回來，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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