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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秘密武器與軍營初印象(1 / 1)

第二天清晨,當初升的太陽將第一縷金光塗抹在星脈山脈的峰頂時,星脈聖所門前彌漫著一種複雜難言的氣氛。沒有期待中的冒險啟程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慷慨赴死”般的悲壯感。

六個孩子,穿著各自日常的便裝諾拉堅決拒絕換上任何看起來像製服的衣物),背著塞得鼓鼓囊囊的行囊,站成一排。諾拉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嘴巴撅得能掛住油瓶,懷裡緊緊抱著那個星輝笑話機,仿佛那是她的護身符。托爾倒是有點躍躍欲試,不停地活動著手腕腳腕,泰坦血脈讓他對“訓練”這個詞有天生的好感。艾莉絲緊張地整理著裙擺,墨菲不安地捏著衣角,賽琳依舊是一臉純淨的好奇,小石頭則是最平靜的一個,仿佛隻是去參加一次普通的遠足。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諾拉身邊,被石磐師兄穩穩抱在懷裡的艾莉西娜。小家夥顯然還沒完全睡醒,揉著惺忪的大眼睛,小腦袋靠在石磐的肩膀上,懷裡還抱著一個軟乎乎的、做成迷你諾克斯塔樣子的玩偶。她完全不明白即將發生什麼,隻是覺得周圍哥哥姐姐們的情緒有點奇怪。

莉維婭最後一遍檢查著諾拉的行李,偷偷往裡塞了幾包她最喜歡的星脈糖果,低聲叮囑:“到了那邊……收斂點脾氣,彆跟你凱因爺爺硬頂。”阿斯特則笑嘻嘻地遞給諾拉一個最新型號的傳送坐標定位器:“拿著,寶貝兒,要是實在受不了,按一下這個按鈕,爸爸立馬開傳送門接你回家——當然,可能會直接出現在你外公的辦公室裡。”諾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把定位器緊緊攥在了手裡。

洛德拉姆院長麵無表情地開啟了通往艾爾丹王國邊境軍營的定向傳送門。光門穩定下來,對麵傳來隱約的號角聲和一種與星脈聖所截然不同的、帶著塵土和金屬氣息的空氣。

“去吧。”洛德拉姆言簡意賅,“記住,這不僅是訓練,更是學習。”他的目光在諾拉和艾莉西娜身上多停留了一秒,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諾拉深吸一口氣,像是要上刑場一樣,第一個邁進了光門。其他人緊隨其後。

短暫的眩暈和空間置換感過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不再是星脈聖所柔和的光線和清新的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廣闊、硬朗、充滿陽剛之氣的景象。他們站在一個巨大的青石鋪就的廣場邊緣,遠處是連綿的、用巨大岩石壘砌的營房和了望塔,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空氣中彌漫著汗水、皮革、金屬和泥土混合的味道。遠處傳來士兵操練的口號聲、金屬碰撞聲和戰馬的嘶鳴,一切都充滿了秩序和力量感。

這種截然不同的環境讓六個孩子都愣了一下。諾拉下意識地皺緊了鼻子,嘟囔道:“味道真怪……”

就在這時,兩個身影從廣場另一端快步走來。走在前麵的是一位身姿挺拔、穿著筆挺的艾爾丹王國禁衛軍統領製服的暗夜精靈——影歌。他步伐沉穩,眼神銳利如鷹,周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冷峻氣息。而跟在他身旁的,則是一位穿著深色法師袍、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異常專注的人類女性——克萊爾,她手中還懸浮著一個由微弱光芒構成的、不斷變化的簡易沙盤,上麵幾個小小的骷髏模型正在模擬推演著什麼。

“石磐師弟,辛苦了。”影歌對石磐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目光隨即落在了六個孩子身上,最後,定格在石磐懷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身上。

那一瞬間,影歌那仿佛萬年冰封的撲克臉上,出現了極其細微的裂痕。他那銳利的眼神,在接觸到艾莉西娜懵懂好奇的目光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軟化,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置信的、近乎笨拙的溫柔。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小步。

克萊爾更是瞬間停止了手中的推演,那個光芒沙盤“噗”地一聲消散了。她用手捂住了嘴,眼眶幾乎是立刻就紅了,視線牢牢鎖在女兒身上,仿佛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艾莉……艾莉西娜?”克萊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磐微微一笑,將懷中的艾莉西娜小心翼翼地遞向影歌:“師兄,師姐,諾拉……堅持要帶她一起來。”

影歌幾乎是有些手忙腳亂地、極其輕柔地接過了女兒。那動作,與他平日統領千軍萬馬的殺伐決斷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艾莉西娜似乎認出了父親的氣息,用小臉蹭了蹭他冰冷的胸甲,發出含糊的“咿呀”聲。

這一聲,徹底擊碎了影歌所有的冰冷外殼。他抱著女兒,手臂僵硬卻無比珍惜,低著頭,用額頭輕輕碰了碰女兒的小額頭,喉嚨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滿足的歎息。

克萊爾也立刻圍了上來,手指顫抖地撫摸著艾莉西娜柔軟的頭發,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我的小艾莉……你怎麼來了……”她抬頭,看向一旁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的諾拉,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感激,“諾拉……謝謝你……謝謝你帶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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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拉原本還擔心會被責怪,看到影歌叔叔和克萊爾阿姨的反應,心裡頓時鬆了口氣,甚至有點小得意。她揚起下巴,故作輕鬆地說:“沒什麼啦!軍營這麼無聊,帶個小可愛給你們解解悶嘛!”

影歌抬起頭,目光再次掃過六個孩子,這一次,那眼神中的冰冷已經徹底被一種複雜的、帶著感激和承諾的暖意所取代。他深吸一口氣,恢複了作為軍人的沉穩,但語氣卻溫和了許多:“你們的心意,我和克萊爾……收到了。這份情,我們記下了。”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放心,星脈聖所那邊,不會知道是你們‘故意’帶來的。”

克萊爾也擦乾眼淚,用力點頭,看著諾拉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嗯!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有了影歌夫婦的保證和明顯的好感,諾拉頓時覺得這個枯燥的軍營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至少,這裡有“自己人”!

然而,這份溫馨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洪亮、威嚴、帶著金屬般鏗鏘質感的聲音,如同戰鼓般從廣場另一端響起,瞬間打破了這短暫的柔情:

“列隊!”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材魁梧如山、穿著厚重玄黑鎧甲、肩披猩紅大氅的泰坦後裔,正大步流星地走來。他麵容剛毅,目光如電,不怒自威,每一步都仿佛能讓地麵微微震動。正是艾爾丹王國的首席大將軍——凱因·鐵影,托爾的親爺爺。

他的目光掃過站得歪歪扭扭的六個孩子,尤其是在抱著嬰兒的影歌和淚痕未乾的克萊爾身上停留了一瞬,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最終定格在孩子們身上,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是凱因·鐵影,未來三個月,你們的總教官。在這裡,沒有院長外孫,沒有公主王子,隻有士兵。現在,給你們十分鐘,安頓行李,安置……閒雜人等。”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艾莉西娜。“十分鐘後,訓練場集合。遲到者,繞場負重跑五十圈。”

說完,他根本不給任何反應時間,轉身便走,猩紅大氅在身後卷起一陣剛猛的旋風。

軍營生活的第一課,就這樣以最硬核的方式,拉開了序幕。

諾拉的日記:

7月3日,晴但心情是沙塵暴)。抵達傳說中的“地獄”——艾爾丹軍營。空氣難聞,聲音吵鬨,規矩一大堆。凱因爺爺果然像傳說中一樣可怕!聲音大得嚇人!不過……影歌叔叔和克萊爾阿姨看到小艾莉的時候,好像冰川融化了一樣!嘿嘿,諾拉船長的“秘密武器”首戰告捷!希望這份“好感”能讓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好過一點點……十分鐘!隻有十分鐘!魔鬼訓練要開始了!畫了一個被巨大陰影籠罩、瑟瑟發抖的小人)

凱蘭的鐵影通訊遠程咆哮持續輸出):

通訊晶石幾乎是秒接,凱蘭的怒吼帶著北境的風雪味撲麵而來)“凱因!老子收到影像了!你竟敢用那種語氣跟我曾孫女們說話?!‘列隊’?‘閒雜人等’?小艾莉西娜是閒雜人等嗎?!那是老子的心尖尖!你嚇著她沒有?!我告訴你,訓練歸訓練,你要是敢對孩子們擺你那張臭臉,老子現在就傳送過來,讓你重溫一下小時候被老子倒提著揍屁股的滋味!”

凱因·鐵影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父親!這裡是軍營!還有,彆提我小時候的事!”)

“軍營怎麼了?軍營就不用講親情了?你給老子笑一個看看!對著諾拉笑!現在!立刻!馬上!……什麼?你做不到?你個麵癱的臭小子!遺傳誰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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