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與之指尖一頓,“下官瞧著殿下這幾日的起色好多了,故而治療方法做了些調整。”
謝墨寒沒感覺到不適,反而渾身血液流暢,神經放鬆,打了一個哈欠,好像沒懷疑蘇與之的話。
“何大夫哪裡人啊?”
“柳州人……”
謝墨寒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皮越來越沉,在蘇與之落下最後一針便沒了聲音。
“殿下?殿下?”蘇與之輕聲呼喚謝墨寒兩聲,謝墨寒雙眸緊閉,睡著了。
蘇與之直起身。
“對不住,我就找一封信借來看看,您先睡一會兒。”
為了尋找有關兄長的密信,不得不在針上動了些手腳。
赤陽守在門外,蘇與之不敢弄出太大動靜,仔細翻找桌案,博古架,櫃子都找了一遍,也沒發現密函。
難不成有暗格?
蘇與之抬眼看去,注意到一側牆壁上顏色和彆處明顯新一些,好像之前掛了一幅畫,腿不受控製地走了過去。
“你還沒走?”
謝墨寒眯著眼看她,睡眼惺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蘇與之嚇了一大跳,她翻找密函太過專心,想來已過來時辰,一時忘記謝墨寒醒過來的時間了。
也不知謝墨寒有沒有看見她翻找東西?
“我……我……”
謝墨寒似乎也不想聽她的解釋,迷迷糊糊來了一句。
“把被子給我蓋上。”
“好。”
蘇與之拔掉謝墨寒後背銀針,回頭從靠牆擺放的檀木雕花櫃子裡取出一席被子,工工整整地蓋在謝墨寒身上,時效已過,她不敢多做停留,提著藥箱走了。
門板合攏,謝墨寒猛地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對麵那個檀木雕花櫃子。
何語以前從未來過宸王府,聽何語說甚至沒來過上京城,他怎麼知道被子在那個櫃子裡?
赤陽推門進來,四下查看。
“殿下,並未少任何東西。”
謝墨寒身邊總是會冒出一茬又一茬的細作,宮裡的,北境的,梁國的……
六年前他便親手處理了一批。
他和細作打交道習慣了,那個何語費儘心思想留在他身邊,他一眼便看出何語有彆的目的。
謝墨寒此時不在乎何語在他的書房翻找什麼?
書房有專人灑掃,一應物品擺放,也隻有固定的那麼幾個人知道。
“叫來福過來。”
管家來福很快來到書房,謝墨寒問。
“近十年在書房伺候的,可都在?”
來福思忖半晌,“回殿下,近十年在書房伺候的共四十六人,其中有十二個身子不好回了老家,按規矩走之前都吃了啞藥,剩下的在府裡。”
“殿下放心,不該說的他們不敢說出去。”
謝墨寒眉心蹙得更深了,擺了擺手,讓赤陽和來福都退下。
蘇與之回到錦瑟軒的時候後背都濕透了,路上後知後覺想起來今日和謝墨寒接觸可能露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