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樹府中卻開辟成片農田,毫無裝飾。
"子昭公子果真特立獨行,竟在府內耕作!"
郭嘉低聲感歎,目露驚奇。
"這孩子總能帶來意外之喜。"
曹操同樣興致盎然。
看到府中仆役紛紛在田間勞作,便上前探看。
他們埋入土中的並非尋常穀物,而是塊莖狀物體。
"此為何物?可曾見過?"
曹操回首詢問許褚。
許褚茫然搖頭:"聞所未聞。"
這更激起曹操探究之心。
他饒有興致地蹲下身,向侍女詢問所種何物。
"此物名曰甘薯。"
婢女頭也不抬地應道:"在收紅薯呢。"
"紅薯?"曹操神色微變,轉向郭嘉與許褚。二人對視間俱是茫然。
"此物...可食?"曹操再問。
"不能吃還種它作甚?"婢女睨來一眼,仿佛聽見荒唐話。
曹操怔住——堂堂司空竟被小婢女噎得啞口無言。他輕咳兩聲,指著土壟追問:"彆家府邸儘植奇花異草,此處為何獨種此物?"
"我家公子說了,這是能活萬民的寶貝!"
活萬民?曹操瞳仁驟縮。
"區區土物,如何活萬民?"
"公子說這紅薯畝產五十石,抵得十畝穀糧。"婢女甩著泥手比劃,"等種成了就獻給司空,讓天下人都種上——到那時,百姓再不用餓肚子咧!"
曹操驀地怔住,目光如同聽聞荒誕神話。
須臾之間。
他眼中迸發出熾熱光芒,霍然起身喝問:"此言非虛?此物當真有此神效?"
"嚷什麼!"
侍女受驚,剜他一眼嗤道:"信不信由你,橫豎是我們公子親口所言。"
曹操拾起一塊番薯,如捧至寶般摩挲,灼灼目光投向郭嘉二人。
"如此驚人之產量,輔以曲轅犁,若普行天下,真可活兆民啊!"
郭嘉亦難掩激越,聲線微微震顫。
"這位子昭公子實乃奇人,不知從何處覓得此等神物?"
許褚喃喃低語,滿目探究。
忽聞。
"孟德兄既至,何故徘徊門外?"
清朗笑語傳來。
曹樹久候未見客至,出堂尋來。
轉角便見三人蹲踞田埂,捧著番薯出神。
"子昭,此物究竟源自何處?"
曹操迫不及待追問。
"這個嘛......"
曹樹自不能言明乃用暴君積分兌換,眼波微轉即道:"是入京途中,向海外行商購得。"
曹操深信不疑:"果真能畝產五十石?"
"五十石尚屬尋常,若逢豐年,六七十石亦非難事。"
曹樹從容應答。
曹操倒吸寒氣,眸中精芒大盛,喜色難掩。
竟一時語塞。
"對了孟德兄。"
曹樹忽拍其肩:"可否替我請示叔父,何時得覲見?正好將此物呈獻。"
"噗嗤!"
郭嘉和許褚相視一眼,不禁笑出了聲。
曹操清了清嗓子,笑道:“主公總盼著見你一麵,隻是軍務繁忙,不妨再等幾天。”
“也罷。”曹樹自嘲一笑,“我不過是個遠房侄子,見與不見,本也無所謂。”
“此言差矣!”
曹操神色一肅,加重語氣道:“你在主公心中的分量,豈止是侄兒?切莫看輕自己!”
他忽然這般鄭重,倒叫曹樹有些不自在。
“不是侄兒,還能是什麼?莫非是他兒子不成?”
曹樹隨口玩笑。
曹操險些脫口而出:“你正是——”
話到唇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瞞了他這麼多年,貿然挑明,隻怕會招來怨懟,傷了父子情分。”
“罷了,此事急不得,徐徐圖之才是。”
他心下權衡,終是按捺住了相認的衝動。
轉瞬笑道:“我是說,主公對你可是器重得很。”
“你此番陣斬袁熙、奇襲鄴城,立下大功,主公特命我前來嘉獎。”
“原來如此。”曹樹佯裝恍然,話鋒卻是一轉:“我還當是為了暴打他兒子的事,來興師問罪呢。”
提及此事,曹操不由來了興致:“主公倒未怪罪,隻是好奇——你為何要打曹丕?”
曹樹直言不諱,將昨日斥責曹丕的話複述了一遍。
曹操這才恍然,暗罵道:“那逆子竟謊稱子昭無故動手,當真該打!”
再看向曹樹時,眼中欣慰之色更濃。
天下人皆知吾打壓世家之緣由,然丕兒自幼隨吾左右,竟未能體悟吾意,實為憾事。
未料子昭此子,與吾相見寥寥,卻能洞悉吾之苦心!
曹操心緒翻湧,目中閃過一絲深意,似已暗下決斷。
當即含笑道:"汝之見解與主上不謀而合,吾當代為稟明。主上寬厚,必不怪罪於汝。"
念及老孟乃曹操心腹管家,最善揣摩主上心思,既有此言,自可安心。
曹樹展顏一笑,延請曹操入內堂,喚侍女奉茶。
"老孟,袁紹既滅公孫瓚,南下在即,想來孟德叔父近日頗費思量吧。"
曹樹輕啜香茗,狀若隨意道。
此言一出。
曹操與郭嘉神色微動,悄然對視。
"袁紹破公孫瓚之訊,主上方才得報,許都城唯我三人知曉,子昭公子從何得知?"
郭嘉暗自心驚,滿腹狐疑。
"主上尚未得報,子昭何以先知?"
曹操強抑驚詫,故作不解。
曹樹從容道:"吾私訓錦衣衛,略通諜報之術,此乃昨日飛馬傳回。"
昨日?
竟比曹操布於幽州之耳目,還早一日獲知!
"此子暗中竟蓄此等手段......"
曹操微微頷首,暗自慨歎。
"另據密報,袁紹已遣郭圖往說張繡,欲使其出兵威懾許都。"
"荊州劉表畏袁紹之勢,亦撥八千精兵助陣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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