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親斟酒觴相奉。
許攸不答,隻慢啜盞中酒漿。
待飲儘,方道:"烏巢火攻雖妙,然阿瞞以為,單憑此役便能摧垮袁本初?"
語帶機鋒。
曹操眼底冷芒隱現:"願聞高見。"
"破敵良策自然在手,否則豈會來尋你曹阿瞞?"
許攸撫掌而笑,忽轉話頭:
"袁本初雖信讒逐我,當年確也待我不薄。"
“數載以來,我始終擔任袁本初的首席謀士,袁營上下,即便是那幾位公子,也對我禮讓三分。”
“阿瞞素來禮賢下士,不知此次打算如何厚待於我?”
他這是在明目張膽地索要官職。
曹操眉頭一緊。
這許攸實在猖狂,自己親自出營相迎仍不滿足,不先獻計,反倒先討官位!
即便曹操胸襟再寬廣,此刻心中也難免。
“我這條計策,足以助阿瞞擊敗袁紹二十萬大軍,如此大功,阿瞞總不會吝嗇封賞吧?”
許攸繼續與曹操討價還價。
曹操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終究顧全大局,決定暫且忍耐許攸的傲慢。
就在他剛要開口許官之際——
曹樹猛然躍起,上前便是一腳!
“砰!”
許攸一聲慘嚎,應聲倒地。
他臉上赫然印著一道鞋印,門牙崩落,滿臉鮮血。
帳內眾人一片嘩然。
連曹操也愣在原地,竟未出手製止。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許攸尚未看清曹樹麵容,捂著嘴厲聲怒斥。
“我乃曹樹!”
一聲冷喝,報上名號。
許攸渾身一顫,眼中閃過驚懼。
轉瞬,驚懼化為羞憤。
“我與你叔父乃故交,更握有破袁紹二十萬大軍之良策,你安敢如此辱我?”
許攸掙紮起身,指著曹樹怒吼。
“什麼良策!”
“不過是袁紹命袁譚從青州運糧至官渡,你想勸我叔父派兵劫糧罷了!”
“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我叔父麵前趾高氣揚,簡直不知死活!”
曹樹言辭如刀,一語道破許攸的打算。
許攸神色驟變,踉蹌後退,看向曹樹的目光,宛如見鬼。
秘密情報本該隻有極少數人知曉,許攸根本想不通為何會被對方察覺。
他永遠不會知道,曹樹雖離開了徐州,卻暗中派遣大批密探潛入青州監視袁譚和劉備的一舉一動,就是為了防備劉備再次侵擾徐州。
就在剛剛,密探傳來緊急消息——袁譚正押運著五十萬石軍糧沿黃河向西行進。曹樹立即斷定,這批糧草必定是送往官渡戰場。
既然看穿了袁譚的圖謀,許攸所謂妙計的自然也不言而喻——必是劫糧之計。
"敢對我叔父無禮,死!"
曹樹毫無解釋的興致,一聲暴喝,劍光如電斬落。
"曹將軍且慢!孟德救我——"
許攸終於慌了神,發出淒厲的哀嚎。
等曹操反應過來時,染血的龍淵劍已然歸鞘。
"嚓!"
血濺五步,人頭滾落。
帳內死一般的寂靜。
曹仁、郭嘉、李典等文武重臣瞠目結舌,所有人都被這位曹家公子的手段震懾。誰都沒料到他竟會如此果決,當場斬殺名士許攸。
"這孩子倒是有心了..."
回過神的曹操心中一暖。
"許攸恃才傲物,殺了便殺。"
曹操略作沉吟,話鋒忽轉:"不過子昭,你方才說袁譚往官渡運糧的情報,可確定屬實?"
"侄兒麾下密探截獲的密報在此,請叔父過目。"
曹樹取出帛書雙手奉上。
細細審閱後,曹操看向郭嘉:"奉孝,你的情報網可有相關消息?"
"屬下失職,尚未收到線報。"
郭嘉麵露愧色,隨即正色道:"但觀許攸死前反應,此事應當不假。"
曹操轉身,詫異地望向曹樹。
“連奉孝的司聞曹都未能察覺,這孩子手下的錦衣衛卻能提前探到消息,這錦衣衛當真不簡單!”
曹操難掩驚歎。
“叔父!”
曹樹抱拳沉聲道:“袁譚的兵馬必會在白馬渡上岸,改走陸路轉運,請準許侄兒領兵前往白馬截擊!”
白馬渡位於官渡以北,比烏巢更深入敵境。
曹操起初仍有顧慮,但轉念想起曹樹奇襲烏巢時的表現,便打消了猶豫。
“好!叔父撥你三千豹騎,務必截下袁紹的救命糧!”
他不僅應允,還將麾下最精銳的豹騎交由曹樹統領。
帳內眾人彼此對視,神色微妙。
“虎豹騎向來由曹純統領,直接聽命於主公。”
“如今主公竟將豹騎交給子昭公子,這份信任,當真無人能及。”
郭嘉暗自思忖。
曹樹未多思慮,朗聲道:“叔父放心,侄兒定不讓袁譚的一粒米送入官渡!”
“好!叔父在大營靜候你的捷報!”
曹操大笑欣慰。
當夜,曹樹率三千豹騎悄然離營,繞道北上,直撲白馬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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