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兄確是我曹家福將。"曹植把玩著棋子,意味深長道:"日後父親議立儲君時,他的話語分量...想必舉足輕重。"
“幸虧他與家兄素有嫌隙,先前還動過手,簡直是天賜良機。”
“如此看來,我該尋個時機登門拜訪,將他收歸己用。”
曹植眼中含笑,暗自盤算著後路。
楊修斂去慌亂,低聲道:“此人日後必是股肱之臣,地位不亞於荀彧。三公子若有意大位,確該用心結納。”
話音未落——
仆從疾步闖進,驚惶喊道:“公子!征東將軍曹樹率兵圍府,說是要見您!”
“他才打完官渡之戰,怎會突然返京?登門便罷了,為何還帶著兵甲?”
曹植尚未回過神,沉悶的靴聲已碾壓而來。
曹樹未等通報,領著親兵直入廳堂。兩旁奴仆噤若寒蟬,紛紛退避。
曹植臉色驟沉:“子昭兄硬闖我宅邸,意欲何為?”
曹樹抱拳冷聲道:“奉丞相之命緝拿逆黨,恐走漏風聲,不得已而為之。三公子見諒。”
“逆黨?我這府裡何來逆黨?”
曹樹目光如鉤刺向楊修,暴喝:“來人!拿下叛賊楊修,即刻押赴刑場,夷滅楊氏全族!”
楊修麵如死灰。
——他早知私通袁紹之事可能敗露。可河南世族暗通袁紹者眾,原想著法不責眾……
怎料曹操竟要趕儘殺絕!
“堂兄,此事恐有蹊蹺。楊德祖豈會勾結袁紹?”曹植急道。
曹樹甩出一封密信:“白紙黑字,三公子自行過目。”
曹植閱畢,神色驟變,驚愕地望向楊修。
他斷然沒想到,這位心腹竟暗中與袁紹有所勾連。
"曹司空必是誤會了。"
"我楊家四世三公,名門望族,與天下世家皆有往來。"
"袁氏雖與司空為敵,卻是我楊家世交。"
"致信袁本初,不過尋常問候,何談通敵?"
"懇請曹將軍允我麵見司空,自當澄清。"
楊修鎮定自若,巧舌如簧,輕易將罪名推脫乾淨。
曹植竟被說服,忙道:"名士各為其主,私下書信往來實屬尋常,父親定然誤會了德祖,堂兄不妨給他解釋的機會。"
曹樹冷笑。
早聞楊修詭辯無雙,今日方知,這張利嘴當真能將黑說成白。
連七步成詩的曹子建都被蒙蔽。
"事不宜遲,請曹將軍速帶我去見司空。"
楊修自以為得逞,含笑拱手。
"去見吧!"
曹樹暴喝一聲,鐵拳已然揮出。
"砰!"
楊修應聲倒地,捂著臉哀嚎不止。
曹植瞠目結舌。
他萬萬想不到,這位堂兄竟會驟然動手。
"堂兄豈可無故傷人?實在有辱斯文!"
曹植沉下臉來,語帶責備。
"斯文?"
"三公子莫非讀書讀糊塗了?"
"此賊私通袁紹,那老賊可是要滅我曹氏滿門!"
"將這奸賊碎屍萬段都不為過,你倒要我跟講斯文?"
曹樹怒火中燒,對曹植冷嘲熱諷。
曹植瞠目結舌,麵如土色,顯出幾分羞愧難當的神情。
霎時間,曹植羞憤交加。
"曹樹!"
他沉下臉來嗬斥道:"念在同族情分才喚你聲堂兄,莫要忘了君臣之禮,你竟敢如此無狀!"
分明是氣極敗壞,欲以三公子的身份壓製對方。
"三公子莫非忘了,你能在許都吟風弄月,與楊修之流附庸風雅,究竟是誰人恩賜?"
曹樹厲聲責問。
曹植渾身一震,無言以對。
"全憑孟德叔父帶領我們曹家子弟浴血奮戰,才打下這份基業!"
"那些世家名士若非忌憚叔父威勢,又怎會對你畢恭畢敬?"
"你今日的榮華富貴,儘是叔父與我們刀口舔血換來的!"
這番雷霆之語震得曹植耳鼓轟鳴,不由踉蹌後退。
"官渡之戰,叔父率我等與袁紹殊死相搏,多少將士馬革裹屍!"
"你身為叔父骨血,卻在此袒護私通袁紹的逆賊!"
"我倒要問問,你可有半分羞愧?配做曹孟德的兒子嗎?"
曹樹怒喝一聲,猛然踏步。
"哢嚓!"
腳下青石應聲碎裂。
"他竟敢如此羞辱我,簡直目無綱常!"
"難怪連二哥都遭他毒打,若再相逼,隻怕連我也難逃拳腳!"
"他戰功赫赫,父親又格外寵信,罷了,暫且忍下這口氣再說。"
曹植心念電轉,強壓怒火,臉上憤懣之色漸漸平複。
"既是父親鈞命,我自當遵行。待父親回府再當麵問明。"
曹植後退數步,轉身麵壁而立。
終究是服了軟,不敢再維護楊修。
曹樹不耐煩地揮袖喝道:"愣著做什麼?把叛賊楊修押下去!"
燕雲鐵衛如狼似虎般撲上前,粗暴地拖起癱軟在地的楊修。
"我弘農楊氏四代位列三公,乃是當世名門!"楊修麵如土色,嗓音嘶啞:"曹公豈會誅我全族?定是你假傳軍令——我要麵見曹公!"
被拖行的楊修瘋狂扭動著身軀,發出淒厲的哀嚎。
"四世三公?百年望族?"曹樹從鼻腔裡擠出冷笑:"北海孔氏乃聖人之後,孔融敢與我曹家為敵,照樣滿門抄斬!你楊家又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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