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樹!你如此殘害士族,必遭天下共討——"沙啞的吼叫聲漸漸消失在長廊儘頭。
曹植暗中攥緊拳頭,強忍悲痛側過臉去。
"末將還要處置其餘叛黨,就不打擾三公子雅興了。"曹樹隨意抱拳,轉身大步離去。
直到那襲黑袍消失在校場儘頭,曹植才敢露出憤恨之色。
"他先是當眾羞辱二哥,如今又這般輕慢於我,簡直視嫡子如無物!"年輕公子攥得指節發白:"父親為何這般寵信?縱使他軍功蓋世,智謀超群,也不該......"
許都的夜空同時飄蕩著凱旋的歡歌與血腥的氣息。
官渡捷報令全城百姓歡騰雀躍,而接連不斷的案,卻讓那些暗通袁紹的世族惶惶不可終日。
短短三日,七大名門望族儘數化作冤魂。
當屠刀終於歸鞘時,僥幸逃過清算的官員們紛紛長舒一口氣。
這場血雨腥風過後,曹樹總算能回府暫享天倫之樂。
"如今官渡大捷,許都轉危為安,"佳人輕撫他的戰甲:"夫君該能多陪我們幾日了吧?"
小喬笑吟吟地為曹樹斟滿美酒。
"最多兩天,等黃忠帶著昭字營一到,我就立刻領兵南下,直取壽春。"
曹樹輕抿著酒,淡淡回答。
"壽春?"
不僅小喬,黃月英和甄宓等人也麵露訝異。
"莫非是孫策北上,想攻滅袁術奪取傳國玉璽,所以夫君要搶先一步?"黃月英眸光一閃,已猜出七八分。
"聰明。"
曹樹伸手輕點她的鼻尖,黃月英頓時臉頰微紅,羞怯一笑。
"夫君,若去壽春,請務必帶姐姐回來!"小喬挽住他的手臂央求,"孫策一直惦記姐姐,絕不能讓她落入他手中!"
"放心,我一定讓你們姐妹團聚。"曹樹笑著答應。
小喬滿眼感激,連忙又為他斟了一杯酒。
這時,燕雲親衛進堂稟報:"將軍,府外有位夏侯姑娘求見。"
"夏侯涓?"
曹樹眉頭微挑,這不是曹操為他安排的正妻嗎?
"她來做什麼?"稍作沉吟,他揮手道:"請她進來。"
無論如何,這位未來的正室夫人,他自然不能怠慢。
片刻後,一位身著水藍襦裙的明媚女子款款而入。
"見過表兄。"
夏侯涓盈盈行禮,姿態優雅。
這少女雖不及甄宓小喬傾國傾城,卻褪去了世家千金的脂粉味,眉眼間透著幾分將門英氣。
曹樹暗自點頭:"這般颯爽氣度,做我正室正合心意。"隨即便道:"表妹無需多禮,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夏侯涓神色一正:"奉孟德叔父之命,特來提醒表兄南征壽春務必謹慎。叔父要乘勝追擊橫渡黃河剿滅袁紹,無法回師許都。望表兄速平袁術,早日北上會師共討袁賊。"
"乘官渡大捷之威直取河北,確是妙計。"曹樹說著忽然會意,含笑問道:"表妹可知叔父為何獨獨遣你傳話?"
見少女茫然搖頭,他徑直道破:"叔父有意將你許配給我作正妻,借此讓你我相熟。"
夏侯涓聞言身子微顫,霎時霞飛雙頰,低頭擺弄裙裾細聲道:"表兄渾說什麼,人家聽不明白~~"明明出身將門,此刻卻顯露出少女特有的嬌羞。
"叔父常誇表妹聰慧過人,怎會不懂?"曹樹朗聲笑道,"尋常女子納之無妨,但表妹是自家人,我豈能輕慢?今日便當麵問你——可願嫁我曹樹為妻?"
這番率直奔放的告白,惹得甄宓等人暗自豔羨。夏侯涓耳根通紅,心中又羞又惱:"這人竟如此不顧禮法,當眾問女兒家這等話..."
曹樹淡淡道:“你若無心,我馬上寫信給叔父,推掉這門親事便是。”
話音未落。
“我願意!”
夏侯涓不再猶豫,脫口應道。
“當真?”
曹樹凝視著她,又確認了一遍。
“表兄是當世豪傑,能陪伴表兄身邊,是我的福分。”
“何況有孟德叔父親自做媒,我自然願意。”
夏侯涓紅著臉說出這番話,耳根都染上了緋色。
“好!”
曹樹朗聲笑著牽起她的手:“既然表妹願意,待我平定袁術歸來,便迎你過門!”
夏侯涓心中甜蜜,低頭淺笑不語。
當日,二人便交換信物,定了終身。
兩日後,黃忠、文醜等將領率領萬餘昭字營將士悄然抵達許都城外。
曹樹辭彆眾人,率軍沿潁水疾行南下,日夜兼程直赴壽春。
......
壽春西北,淮水上遊,下蔡城。
此城坐落於潁水與淮水交彙處,是袁術防禦曹軍南下的北方要塞。
此刻袁術主力部分留守壽春,部分在合肥抵禦孫策大軍。
下蔡守軍僅三千餘人。
暮色漸沉,北門城樓上。
袁術長子袁耀憑欄遠眺,望著北方出神。
“合肥危如累卵,若被攻破,孫策兵臨壽春城下,如何抵擋?”
“隻盼本初伯父早日擊潰曹操,前來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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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耀愁眉緊鎖,喃喃自語。
此時的袁術因僭越稱帝眾叛親離,又遭曹操連番打擊,疆土儘失,僅困守壽春一隅。
內憂外患之下,袁術被迫宣布去帝號,向袁紹乞援,許諾獻上傳國玉璽。
眼下徐州已落入曹樹之手,袁術被困南方,北上投奔袁紹的通道被徹底切斷。
袁家父子唯一的指望,就是等待袁紹擊敗曹操,念在同宗情誼出手相救。
"公子不必憂慮,袁本初率二十萬大軍南下,曹操區區數萬兵馬豈能抵擋。"
"下官估計,不出月餘,官渡戰事必見分曉。"
長史楊弘在後寬慰道。
"本初伯父固然實力雄厚,但曹操麾下出了曹樹這等人物,接連剿滅張繡、劉表,連劉備都倉皇丟棄徐州。"
"我擔心有曹樹相助,官渡之戰勝負難料啊。"
袁耀言語間透出對曹樹的深深忌憚。
楊弘不以為然"曹樹雖有些本事,但劉表之流怎配與袁本初相提並論?公子且寬心,憑他一人之力絕不可能改變戰局!"
"言之有理,許是我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