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長歎一聲:"既然被他撞破,也不必隱瞞了。子丹,你告訴他吧。"
曹丕震驚地望向曹真,沒想到這位養兄也參與其中。
曹真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當年父親征討宛城時,張繡之所以不戰而降,實則是母親暗中授意。"
"母親向張繡獻計,說父親喜好美婦人,張繡便假意投降,又獻上鄒氏迷惑父親。"
“父親果真中了計,沉溺於鄒氏美色,徹底疏忽了對張繡的防範。”
“隨後張繡抓住時機起兵反叛,擊潰父親大軍時,更在混戰中害死了曹昂。”
曹真終將宛城之戰的隱秘道出。
曹丕麵容劇變,眼中儘是驚駭。
良久,他才從清醒,聲音發顫:“難道當年宛城之敗,有母親在幕後操縱?”
“否則為何亂軍之中,曹昂與曹安民皆亡,唯你獨得生還?”
卞氏語帶寒意反問。
曹丕陷入回憶。
那時曹操出征宛城,攜他與曹昂、族侄曹安民隨軍曆練。
但在張繡反叛前夕,曹真卻借口,與他提前離營。
正因如此,他才僥幸逃過死劫。
多年來他原以為隻是運氣使然,今日聽聞卞氏之言,方知另有隱情。
“子丹!當故意帶我離營,原來你也參與母親謀劃!”
曹丕怒視曹真,目光中充滿責備。
曹真抱拳正色道:“兄長,為讓你有繼位之機,我隻能出此下策,請兄長見諒!”
“可長兄待我們仁厚,母親為何要如此決絕?”
曹丕歎息質問,語氣已不似先前激烈。
“荒謬!汝乃曹孟德之子,汝父乃當世雄主,竟問出這等愚鈍之言!”
卞氏神色驟冷,眼中儘是失望。
曹丕身軀微震,啞口無言。
“汝父將來是要君臨天下,改朝換代的。”
“你作為他的兒子,遲早會成為新朝皇子,曹氏也將成為天家。”
“自古最是無情家!”
“多少不是踩著兄弟骸骨,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卞玉兒鳳眸含煞,指尖幾乎掐進掌心裡"昂哥兒如今待你們親厚,來日若承繼魏王基業,你們兄弟就是他榻畔的猛虎!"
"待到那時,他還會念什麼手足之情?"
曹子桓如遭雷殛,垂首盯著青磚縫隙,喉結不住滾動。
"為娘這般作為,不過是要替你們掙條活路!"卞氏突然拔高音調,"更何況那丁氏養子,憑什麼頂著嫡長名分?"
細長護甲劃過案幾,發出刺耳聲響"就因我出自倡家,我的孩兒便要比人矮三分?我偏要逆天改命!"
曹丕怔怔望著母親猙獰的麵容,竟覺格外陌生。
"子丹願以性命作保,姨娘確實用心良苦。"侍立在一旁的曹真突然插話。
年輕公子摩挲著玉佩紋路,眸中驚濤漸平。
"孩兒愚鈍。"他忽然整衣下拜,額頭重重磕在茵褥上,"母親良苦用心,兒子......明白了。"
卞氏剛要展顏,卻見兒子脊背繃得筆直"可那曹顯甫(注設定曹樹字顯甫)文武雙全,近日又娶得夏侯氏女。魏王待他,比當年待昂哥兒更親厚數倍......"
銅雀簷鈴被風拂動,滿室都是細碎的清響。
注文中"顯甫"為虛構表字,取"彰顯儲副"之意。
他歎息道:"娘親剛才也說了,曹樹根基深厚,就算咱們聯手,當真能動搖他的地位嗎?"
"丕兒,你莫要忘了,曹樹雖得眾多擁戴,卻也得罪了這世間最強大的勢力!"卞氏嘴角浮現譏諷的弧度。
"母親所指,莫非是各地世族豪強?"曹丕立即會意。
卞氏輕輕頷首,冷然道:"曹樹早已成為世族公敵,而你父親若想登臨大位,必須與世族達成共識。這些世家大族,正是我們對付曹樹最鋒利的武器!"
曹丕雙眼一亮,臉上重新浮現自信神色。他冷笑抱拳:"多謝母親指點,兒子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卞氏露出欣慰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前將軍府中。
曹府家宴的風聲早已傳回府邸。
"真沒想到,咱們夫君竟是曹司空的親生骨肉。"甄宓輕聲感歎。
"何止如此,還是嫡長子呢!"大喬眼中閃著光彩。
黃月英眸光流轉,欣喜道:"曹司空統一天下大勢已成,將來若登帝位,咱們夫君極可能被立為儲君,那我們豈不是都成了太子妃?"
這番話讓在場眾女都為之一振,個個麵露喜色。
"什麼事這麼熱鬨?"曹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女回頭望去,隻見曹樹攜著夏侯涓含笑而入。她們相視一眼,默契地齊齊上前行禮:"妾身拜見大公子。"
"大公子?"曹樹略顯詫異,隨即笑道:"你們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曹樹大步邁入廳堂,衣袖輕揮:"不必多禮。"
眾婢女掩唇輕笑,紛紛起身上前,將曹樹環繞在。
"公子舟車勞頓,請用些清茶潤喉。"
小喬手捧青瓷茶盞款款而至。
糜貞撚起一塊精致點心,眼波流轉:"公子可要用些糕點?"
說著便將點心遞至曹樹唇邊。
"讓妾身為公子捏捏腿腳。"
"那妾身便為公子揉按肩頸。"
大喬、黃月英、張春華等人不甘示弱,如彩蝶穿花般爭相侍奉。
曹樹本已在家宴上酒足飯飽,此刻卻覺得腹中又生饑意,不禁朗聲笑道:"那便有勞諸位了。"
夏侯涓輕聲勸道:"今日事務繁多,夫君不如早些安歇。"
"就依夫人所言,你們也各自歇息吧。"
曹樹握住夏侯涓的柔荑,含笑起身。
黃月英等人識趣地退至一旁。畢竟今日是曹樹新婚次日,正妻相陪乃是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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