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軍主力如潮水般湧出。
馬岱握緊刀柄,熱淚盈眶:“叔父、堂弟,今日終可雪恨!”
五萬羌騎奔騰如雷,追出十裡之遙。
衝在最前的越吉忽見曹軍正在重整陣型。
“困獸猶鬥?正合我意!”
他獰笑著催動戰車加速衝鋒。
誓要將曹軍碾為齏粉。
遠處山崗上。
曹操父子負手而立,冷眼俯瞰戰場。
那鋼鐵洪流正咆哮著撲向太史慈殘部。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曹軍徹底吞噬。
兩翼的曹營眾將,無不倒吸冷氣,都被鐵甲戰車所震懾。
連曹公也緊鎖眉頭。
唯獨曹樹神色如常,那冷峻的目光,仿佛將鐵甲戰車視若無物。
"這鐵甲戰車看似無堅不摧,不知曹樹有何破敵良策?"
曹公掌心滲出汗水,暗自思忖。
驟然間!
地動山搖的轟鳴響徹雲霄。
曹公猛然抬頭,凝神向坡下望去。
他瞳孔驟縮,滿臉駭然,如同目睹世間最離奇之事!
曠野上,那洶湧的鐵甲洪流,竟憑空消失!
更準確地說,那些戰車正不斷沉入地下。
視野所及,成百上千的戰車接連陷落,相互碰撞碾壓。
淒厲的哀嚎響徹原野,無數羌兵被自家戰車碾作肉泥。
"是陷阱!"
"曹樹,你竟在此處預先挖設了無數陷坑!"
"原來這就是你的破敵妙計!"
曹公恍然大悟,狂喜的目光投向自家麒麟兒。
眾將猛然醒悟,一道道欽佩的目光齊集曹樹身上。
"鐵甲戰車一旦衝鋒便難以止步,這正是其致命弱點,陷坑正是克製鐵甲的最佳利器!"
"難怪世子要佯裝敗退,原來是為了誘使羌人放開衝鋒,自投羅網。"
"此等妙計堪稱天外飛仙,唯有世子才能想出啊!"
郭嘉低聲自語,此刻才完全看透曹樹的謀略,不禁心悅誠服。
曹樹卻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霸王戟淩空劃出弧光:"既然羌人自尋死路,就讓他們付出猖狂的代價吧,殺無赦!"
墨色曹字大旗在山巔獵獵作響。
的號角已然吹響!
四麵八方煙塵騰空,殺聲震天。
埋伏的曹軍從各處殺出,如怒濤般湧向潰亂的羌兵。
邊疆驚變
鐵輪深陷
"老天爺!這荒野之地怎會布滿陷阱?"
越吉目睹自家戰車部隊接連傾覆,喉頭發緊,聲音都變了調。刺骨寒意順著脊梁竄上天靈蓋,此刻他終於明白,馬岱為何對那個叫曹樹的男人畏之如虎。
那根本是頭擇人而噬的凶獸!
"撤!都給老子撤——!"
越吉扯著破鑼嗓子嘶吼,軍心已潰。殘存的鐵甲戰車拚命調轉方向,笨重的車身卻在沙地上犁出深深溝壑。羌族勇士們不得不棄車逃命,像受驚的沙狐般竄向北方。
曹軍的黑色浪潮正從戈壁四麵包抄而來。
失去鐵車庇護的羌兵成了待宰羔羊,後軍卻仍在蒙頭衝鋒。兩股洪流迎頭相撞,霎時人仰馬翻。
"本王的鐵車軍呢?!"
徹裡吉揪住逃兵的領口厲聲喝問。越吉踉蹌撲來,麵如死灰:"大王!曹樹早布下天羅地網,咱們的鐵車全都......"
羌王如遭雷擊,虯髯劇烈顫抖。馬岱一跺腳濺起黃沙:"早說過曹樹用兵如鬼!你們偏要..."
徹裡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膽汁都嘔出來。他想起出征前巫師用羊骨占卜的凶兆,想起那些被自己嗤之以鼻的警告。
"現在扯這些有屁用!"馬岱劈手奪過令旗,"再磨蹭大家都得喂禿鷲!"
嗚咽的號角聲尚未傳遍戰場,曹軍的鐵騎已截斷歸路。血色殘陽下,曾經不可一世的羌族大軍正被分割吞噬,就像被狼群撕碎的黃羊。
血色殘陽下,羌軍潰不成軍。徹裡吉、馬岱與越吉狼狽逃竄,身後親兵拚死護主。
山巔處,曹樹目光如炬,長戟直指潰逃的羌王。"父王,"他抱拳,"兒臣願取徹裡吉首級獻於帳下!"
曹操撫須大笑:"速去斬了那胡酋,揚我曹家天威!"
但見金甲掠空,曹樹縱馬如電,霸王戟拖曳火光直衝敵陣。所過之處羌兵肢離破碎,血霧漫天。
"休走!"一聲暴喝穿雲裂石。馬岱驟然回首,隻見殺神襲至,當即嘶吼:"此人武藝超群,唯有合力方有一線生機!"
三將同時暴起。銀槍如蛟,長刀似月,狼牙棒挾風雷之勢齊齊攻來。
"蚍蜉撼樹。"曹樹冷哼,霸王戟橫掃千軍。血色弧光閃過,三將應聲震飛。還不待墜落,戟鋒再閃,半空中血雨紛飛。
待塵埃落定,三人已成血人,或斷臂或殘肢,再難起身。
血色疆場
第一折·摧鋒
三柄彎刀齊斷,餘音震碎沙礫。
"非人哉..."徹裡吉匍匐血沼,指節抓裂凍土。
第二折·碎玉
馬蹄叩響顱骨,越吉王冠迸濺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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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裡吉獨腿後蹭,在雪地上犁出暗紅溝壑。
第三折·折膝
戟光劈落時,羌王看見自己斷腿立在雪中。
"吾願獻..."嘶吼混著血沫噴出。
第四折·絕羌
霸王戟懸在落日中。
"漢家刀兵,向來斷根。"
徹裡吉瞳孔裡映著:
雪原儘頭,三十萬羌帳正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