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餘燼
馬岱背抵界碑,喉頭顫動:
"神威天將..."
戟風掠過,半截緞帶飄向祁連山巔。
喊聲驟然停歇。
馬岱的身軀自頂至踵裂為兩半。
"要死便死,偏生多話。"
曹樹冷聲斥道,將戟刃鮮血在其屍身上揩淨。
舉目四顧,疆場已成血海。
五萬羌兵並鐵車軍儘數覆亡。
曹軍乘勝追擊,旬日間收複金城。
都督府內燈火通明。
曹操大擺慶功宴,盛讚曹樹這場蕩氣回腸的勝仗。
"鐵車軍何等精銳,竟被吾兒談笑間灰飛煙滅。此等打法,當真令為父歎為觀止!"
曹操擎著酒樽,毫不吝惜溢美之詞。
郭嘉亦拱手笑道:"世子此役,必將載入兵書戰策,為後世將帥之典範!"
眾將交口稱讚,對曹樹欽服不已。
曹樹早已司空見慣,隻淡然受之。
"父王,徹裡吉潰敗,羌人元氣大傷,正是犁庭掃穴之時。"
"兒臣遣將進兵,永絕羌患!"
曹樹起身進言,眉宇間殺氣未消。
"善!羌患荼毒涼州數十載,確該畢其功於一役!"
曹操拍案稱善,當即喝道:"夏侯淵聽令!"
"末將在!"
夏侯淵擲杯出列。
"予你兩萬精騎,即刻蕩平羌地!"
"末將得令!"
夏侯淵抱拳應諾。
"主公,徹裡吉既滅,馬超必聞風北遁,當速發兵追剿!"
郭嘉進諫道。
"奉孝所言極是。今夜慶功畢,明日即發兵北上,務要擒殺馬超!"
眾將聞言,皆摩拳擦掌,鬥誌昂揚。
馬超的軍隊僅有一萬多人,武威、酒泉、敦煌等地又都是偏僻貧瘠的小郡,僅靠這些地方,他根本無力與我們抗衡。
有人擔憂道:"就怕馬超會向西逃出陽關,穿越荒漠流竄到西域。若真如此,我們便再難剿滅他。隻要這逆賊活著,涼州就永無劫難停歇之日。"
龐統也表達了同樣的憂慮。
曹操眉頭緊鎖:"西域荒漠天險,若讓馬超逃往那裡確實棘手。士元的擔憂不無道理。"眾將聞言,原本高漲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這時曹樹胸有成竹地開口:"父王不必憂慮,兒臣早有安排,馬超絕對逃不出陽關!"
曹操眼睛一亮:"曹樹又有什麼妙計?"
曹樹神秘一笑:"容兒臣先賣個關子。父王隻需率軍追擊,不久自見分曉。"見兒子如此自信,曹操頓時疑慮全消。
他振奮地拍案道:"好!明日拂曉全軍北上追擊,務必要將馬超徹底鏟除!"廳中眾將再次群情激昂。
......
此時在令居城中,楊阜不解地問道:"少將軍,徹裡吉的鐵車軍已逼退曹軍百餘裡,我們為何不乘勝追擊,反而要駐守在此?"
馬超冷笑道:"若跟上去參戰,難免會有傷亡。現在我們每一名士兵都彌足珍貴。"楊阜這才明白,馬超是要保存實力,讓羌人去消耗曹軍。
楊阜又顧慮道:"這確實能保存實力,但萬一徹裡吉一鼓作氣將曹軍趕出關中,甚至攻下長安,那該如何是好?"
馬超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若真到那一步,我軍保存的實力,正好可以在背後給徹裡吉致命一擊!"
楊阜猛然一驚,恍然大悟,讚歎道:"少將軍此計甚妙,先借羌人之力驅逐曹軍,再突襲消滅徹裡吉,當真深謀遠慮。"
馬超仰天大笑,神色間儘是傲然之意。
突然!
傳令兵跌跌撞撞衝進大堂,跪地急報:"少將軍大事不好!徹裡吉中了曹樹詭計,鐵車兵儘數覆滅,五萬羌兵全軍覆沒!徹裡吉與子嶽將軍皆被曹樹所殺!如今曹軍已重奪金城,正向令居城殺來!"
這消息宛如驚雷炸響。
廳內霎時鴉雀無聲。
馬超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麵容逐漸扭曲,先是震驚,繼而化作狂怒,最後轉為絕望。
"為何連鐵車兵都會敗給曹樹!"
"難道這曹家奸賊真是我馬家克星?我馬超注定要命喪他手?"
"不甘心!我絕不甘心!"
馬超雙拳猛擊桌案,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隨著馬岱陣亡,最後一支可依仗的羌兵也被殲滅,此刻的馬超隻覺孤立無援,瀕臨絕境。
大堂內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楊阜長歎一聲:"曹司空有此麒麟兒,天意歸屬已明。少將軍,涼州已非久留之地,不如從陽關撤往西域暫避鋒芒。"
馬超聞言暴怒,厲聲喝問:"你要我放棄涼州基業,逃去那蠻荒之地?"
"武威諸郡無險可守,兵糧匱乏,僅憑萬餘殘部繼續頑抗,無異於自取。西域戈壁天險可阻曹軍追擊,以少將軍威名,假以時日必能在西域重振旗鼓。"
“隻要曹家父子撤軍,將軍便可重整旗鼓,重返涼州,無人能敵!”
楊阜揮毫潑墨,為馬超描繪出一幅宏偉畫卷。
馬超沉默良久,眉宇間的抗拒之色逐漸消散。
最終,他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事已至此,若不想葬身於曹家父子手下,唯有如此。”
“傳令三軍,立即北上,退守陽關!”
馬超軍令既下。
萬餘西涼潰卒聞風而動,匆忙棄守令居城,向陽關方向奔逃。
沿途丟棄輜重無數,隻能靠劫掠各州郡維持補給。
武威、張掖、酒泉、敦煌諸郡,皆在西涼鐵騎的洗劫中哀鴻遍野。
逃亡路上煙塵滾滾,身後曹軍窮追不舍。
整整十餘日的奔命後,終於在暮色中望見陽關古城的輪廓。
這道大漢西疆門戶,因天下動蕩早已荒廢多時,城垣傾頹,僅餘百名老卒象征性駐守。
馬超終於稍鬆心神,勒馬緩行。
殘陽如血時,西涼殘兵終於抵達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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