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靈火》
第一章寒骨燈
子時的梆子聲剛敲過第五響,沈硯之的指尖終於觸到了那盞青釉瓷燈的燈台。冷。不是臘月裡凍裂水缸的乾冷,而是像有無數細針順著指尖往骨頭縫裡鑽,帶著種陰濕的腥氣。他猛地縮回手,掌心已泛出幾道青紫色的指痕,像被無形的手攥過似的。“這燈……”沈硯之皺眉看向桌對麵的黑袍人。對方始終低著頭,兜帽壓得極低,隻能看見一截蒼白的下頜線,以及隨著呼吸微微晃動的銀質鏈墜——那十枚扭曲的骨骼形狀,在跳動的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三日前你在城隍廟撿到的,”黑袍人的聲音像是揉過砂紙,“沈先生當時說,此燈陰氣逼人,必是凶物。”沈硯之喉頭發緊。三日前那場暴雨,他確實在城隍廟的斷碑下發現了這盞燈。當時燈身覆滿汙泥,唯有燈芯處一點幽藍火苗不滅,像極了傳聞中的鬼火。他本想將其投入護城河中,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帶回了古董店。“可我昨夜明明……”他想說昨夜已將燈封入桃木匣中,此刻那匣子卻好端端擺在博古架上,銅鎖完好無損。黑袍人忽然抬起頭。那是張怎樣的臉?沈硯之隻覺眼前一花,仿佛看到無數碎骨在對方皮膚下遊走,組合成扭曲的五官。待定睛再看時,對方依舊是那副模糊不清的模樣,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那是兩簇跳動的幽藍火焰,與燈芯處的光芒如出一轍。“此乃‘骸骨靈火’,”黑袍人緩緩道,“每燃燒一盞,便有一段枉死之魂得以超度。但點燈人需以自身精血為引,稍有不慎,便會被怨靈反噬。”沈硯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青釉瓷燈上。此刻燈身的汙漬已儘數褪去,露出細密的冰裂紋路,裂紋中隱隱有暗紅色液體流動,宛如凝固的血液。燈芯處的幽藍火苗忽然暴漲數寸,將他的影子在牆上拉得奇形怪狀。“沈先生可知二十年前的‘百骨窟’慘案?”黑袍人忽然問道。沈硯之的心猛地一沉。二十年前,城西亂葬崗突然塌陷,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窟中白骨累累,皆是清末民初時期的枉死者。當時官府派人封填,卻在當夜遭遇離奇大火,三十餘名工匠無一生還。此事後來被定性為意外,但坊間一直流傳著冤魂索命的說法。“骸骨靈火便是從百骨窟中取出的,”黑袍人輕輕撫摸著燈台,“當年共有七盞,如今隻剩這最後一盞了。”幽藍的火苗忽然發出“劈啪”輕響,燈身的冰裂紋路中滲出縷縷青煙,在空氣中凝結成模糊的人形。沈硯之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孩,正隔著青煙朝他伸出手,那雙空洞的眼眶裡流淌著血淚。“不……”他猛地後退,撞翻了身後的太師椅。“沈先生的祖父,便是當年封填百骨窟的工匠之一。”黑袍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他僥幸逃脫,卻被怨靈纏上,終生活在恐懼之中。您身上的陰煞之氣如此濃鬱,想必是繼承了他的血脈吧?”沈硯之的臉色瞬間慘白。祖父確實在二十年前那場大火後變得瘋瘋癲癲,終日將自己鎖在房裡,嘴裡反複念叨著“骨頭在燒”“火裡有聲音”。他小時候曾偷偷扒著門縫看過,祖父的背上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般。“你到底是誰?”沈硯之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桃木劍。這把劍是父親臨終前交給他的,據說能斬妖除魔。黑袍人忽然輕笑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他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一張完全由白骨組成的臉——顴骨高聳,下頜尖銳,眼眶中跳動著幽藍的火焰。銀質鏈墜垂在鎖骨處,隨著骨骼的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是最後一個點燈人。”白骨人輕輕說道,指骨在燈台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現在,輪到你了。”話音未落,青釉瓷燈忽然劇烈震動起來,燈身的冰裂紋路中噴出數道血紅色的霧氣,在空中凝結成無數痛苦掙紮的人形。幽藍的火苗化作一條長蛇,猛地纏上沈硯之的手腕。刺骨的寒冷瞬間傳遍全身,他仿佛看到無數張扭曲的麵孔在眼前閃過——有被大火燒成焦炭的工匠,有墜崖而死的采藥人,還有被亂刀砍死的乞丐……他們伸出枯瘦的手,拚命拉扯著他的靈魂。“以血為引,以魂為媒……”黑袍人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獄,“點燈吧,沈先生。否則,這些怨靈會永遠纏著你,直到你變成他們中的一員。”沈硯之的意識漸漸模糊,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低頭一看,隻見幽藍火焰正順著血管向心臟蔓延,所過之處皮膚迅速乾癟、碳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一點點抽走,融入那盞詭異的青釉瓷燈中。“不……我不能死……”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刀刃上刻著繁複的符文。他顫抖著劃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燈芯上。幽藍的火焰驟然暴漲,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沈硯之仿佛聽到無數淒厲的慘叫,又像是無數解脫的歎息。他看到白骨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氣中。當第一縷晨曦透過窗欞照進房間時,沈硯之終於從昏迷中醒來。青釉瓷燈依舊擺在桌上,隻是燈芯已經熄滅,燈身的冰裂紋路也變成了純黑色,宛如普通的古董。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那裡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形狀酷似骨骼。“從今往後,你便是骸骨靈火的守護者。”一個空靈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記住,每燃燒一盞,便有一段真相得以揭示。但真相往往比死亡更可怕……”沈硯之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目光堅定。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從這一刻起,將徹底改變。百骨窟的秘密,二十年前的慘案,以及那六盞失蹤的骸骨靈火……所有的謎團,都將由他親手揭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一雙眼睛正透過銅鏡,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鏡中之人穿著繡著龍紋的官服,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手中把玩著一枚與白骨人相同的銀質鏈墜。“終於找到了……”官服男子輕聲說道,銅鏡中映出的,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以及黑暗中無數跳動的幽藍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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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陰差帖
沈硯之在博古架前站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青釉瓷燈就擺在第三層,黑沉沉的燈身泛著啞光,若不是腕間那道骨骼狀的疤痕還在隱隱發燙,他幾乎要以為昨夜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沈老板,您這兒還收古董不?”門口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打斷了沈硯之的思緒。他轉過身,看見一個穿著破舊棉襖的漢子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漢子臉上布滿汙垢,隻有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透著幾分精明。“收,”沈硯之不動聲色地將青釉瓷燈用一塊黑布蓋住,“您有什麼好東西?”漢子左右張望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是個老物件,您瞧瞧。”說著,他解開麻袋,從裡麵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木盒是紫檀木做的,表麵雕刻著繁複的雲紋,邊角處鑲嵌著銅片,看起來頗有年頭。沈硯之接過木盒,入手沉甸甸的,盒蓋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符紙上的朱砂已經發黑,但上麵的符文依舊清晰可見——那是用來鎮壓邪祟的“鎮魂符”。“這東西哪來的?”沈硯之的手指在符紙上輕輕摩挲著。他能感覺到木盒中傳來微弱的陰氣,但並不凶惡,反而帶著一種……威嚴?漢子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實不相瞞,這是我從鄉下一個老墳裡挖出來的。本來以為是什麼金銀珠寶,結果就這麼個破盒子。您給看看,能值幾個錢?”沈硯之的眉頭微微皺起。盜墓是重罪,他向來不與這類人打交道。但這木盒上的符紙和雲紋都透著詭異,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興趣。“打開看看。”他說道。漢子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這符紙貼得緊,我怕……”“無妨。”沈硯之從抽屜裡取出一把小鑷子,小心翼翼地揭下符紙。符紙剛一離體,木盒中忽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木盒。盒子裡鋪著一層暗紅色的絨布,絨布上放著一張折疊整齊的黃紙。黃紙的邊緣已經發黑、破損,但上麵的字跡依舊清晰——那是用朱砂寫的小楷,筆力遒勁,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沈硯之將黃紙展開,隻見上麵寫著:“奉天承運,陰司敕令:查沈氏硯之,陽壽未儘,陰德深厚,著其於三日內前往城西亂葬崗,接引枉死之魂。如違此令,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落款處蓋著一個鮮紅的印章,印章上的文字扭曲難懂,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陰差帖……”沈硯之倒吸一口涼氣。他曾在祖父留下的筆記中見過類似的記載——陰差帖是地府發給活人的文書,通常是請有特殊能力的人協助處理一些棘手的鬼魂事件。但這種東西往往隻存在於傳說中,從未有人真正見過。“怎麼樣沈老板,這玩意兒值多少錢?”漢子在一旁催促道,眼睛死死盯著沈硯之手中的黃紙。沈硯之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陰差帖上的內容吸引了。城西亂葬崗……不就是二十年前白骨窟慘案的發生地嗎?難道這與骸骨靈火有關?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他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店裡,正靜靜地看著他手中的陰差帖。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年紀,麵容俊朗,皮膚卻白得像紙一樣,嘴唇更是毫無血色。他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沒有一絲雜質,仿佛能看透人心。“這東西,你不該看。”男子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沈硯之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將陰差帖攥緊。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陰氣,比昨夜白骨人身上的還要濃鬱,卻更加凝練、純粹。“你是誰?”他問道,右手悄悄伸向了博古架上的桃木劍。男子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手。他的手指修長、蒼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沈硯之忽然發現,男子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黑色的戒指,戒指上鑲嵌著一塊血紅色的寶石,形狀酷似一隻眼睛。“陰差帖是發給我的,”男子淡淡說道,“與你無關。”沈硯之的心猛地一沉。陰差帖上明明寫著他的名字,怎麼會是發給對方的?難道……他忽然想起昨夜白骨人說的話:“每燃燒一盞骸骨靈火,便有一段枉死之魂得以超度。”難道這陰差帖就是骸骨靈火引來的?“你是地府的人?”沈硯之試探著問道。男子微微點頭:“酆都鬼差,謝必安。”沈硯之的瞳孔驟然收縮。謝必安……那不是黑白無常中白無常的名字嗎?傳說中白無常麵白如紙,穿白衫,戴高帽,上麵寫著“一見生財”四個字。可眼前這個男子雖然麵色蒼白,卻穿著黑色長衫,也沒有戴高帽。“你不是謝必安,”沈硯之冷靜地說道,“白無常的搭檔是範無救,你們向來形影不離。而且你身上的陰氣雖然濃鬱,卻少了地府官員應有的‘死氣’。”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有點意思。難怪骸骨靈火會選擇你。”他向前走了一步,沈硯之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仿佛整座泰山都壓在了他的肩上。“我確實不是謝必安,”男子緩緩道,“但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在三日內前往城西亂葬崗,否則陰差帖上的詛咒就會應驗。”沈硯之緊握著手中的陰差帖,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陰差帖上的朱砂符文正在慢慢變得鮮紅,仿佛有生命一般。他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鎖定自己的靈魂,一旦三日期限一到,自己就會像符紙上寫的那樣,魂飛魄散。“為什麼是我?”他不甘心地問道。“因為你點燃了骸骨靈火,”男子的目光落在博古架上的青釉瓷燈上,“從你點燃它的那一刻起,你就與那些枉死之魂綁定在了一起。他們的怨恨會吸引來陰差,而你,就是他們與地府之間的橋梁。”沈硯之沉默了。他想起昨夜那些痛苦掙紮的怨靈,想起白骨人消散時的解脫,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責任感。或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好,我去。”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男子,“但你要告訴我,百骨窟到底發生了什麼?二十年前的大火真的是意外嗎?”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又恢複了平靜:“到了亂葬崗,你自然會知道答案。”他轉身向門口走去,黑色的長衫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殘影。“對了,”男子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小心那些‘東西’。它們已經等了二十年,不會輕易讓你活著離開的。”說完,男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晨霧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沈硯之看著手中的陰差帖,上麵的朱砂符文已經變得如同鮮血一般鮮紅。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從這一刻起,已經與城西亂葬崗的秘密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而那個自稱謝必安的神秘男子,又到底是誰?他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另一個更大的陰謀?沈硯之深吸一口氣,將陰差帖小心翼翼地收好。他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青釉瓷燈,燈身依舊是黑沉沉的,沒有任何異常。但他能感覺到,燈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等待著被再次點燃。“三日內……”他喃喃自語,“看來,我得好好準備一下了。”他轉身走進內室,開始收拾行裝。桃木劍、符籙、羅盤……這些祖父留下的遺物,或許能在即將到來的危險中,保住他的性命。而那個盜墓的漢子,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連麻袋都忘了拿,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古董店。他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帶來的陰差帖,將會給沈硯之帶來怎樣的命運轉折。當太陽完全升起時,沈硯之背著一個沉甸甸的背包,走出了古董店。他鎖上門,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暗道:“百骨窟,我來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個穿著黑色官服的人影出現在了古董店門口。那人影看著沈硯之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質鏈墜——那是枚扭曲的骨骼形狀,與昨夜白骨人佩戴的一模一樣。“遊戲,開始了……”人影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又帶著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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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亂葬崗城西
亂葬崗比沈硯之想象的還要荒涼。枯黃的野草沒過膝蓋,散發著腐敗的氣息。隨處可見暴露在外的白骨,被野狗啃得殘缺不全。幾隻烏鴉在頭頂盤旋,發出“呱呱”的叫聲,更添了幾分陰森。沈硯之按照陰差帖上的指示,在亂葬崗深處找到了一棵歪脖子槐樹。槐樹下有一塊半埋在土裡的石碑,碑上刻著兩個模糊的大字:“百骨”。想必這裡就是當年百骨窟的入口了。他拿出羅盤,指針瘋狂地旋轉著,根本無法定位。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陰氣,讓他的皮膚陣陣發麻。腕間的骨骼狀疤痕也開始發燙,仿佛在提醒他危險的臨近。“有人嗎?”沈硯之試探著喊道。聲音在空曠的亂葬崗中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深吸一口氣,從背包裡取出桃木劍,小心翼翼地撥開石碑旁的雜草。石碑下麵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深不見底,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看來就是這裡了。”沈硯之握緊桃木劍,正準備下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穿著破爛道袍的老道士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正眯著眼睛打量著他。老道士須發皆白,臉上布滿皺紋,手裡拿著一個破舊的羅盤,羅盤指針同樣在瘋狂旋轉。“年輕人,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道士開口說道,聲音沙啞。沈硯之心中一凜,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這裡,這老道士絕非凡人。“道長是?”“貧道雲遊子,”老道士捋了捋稀疏的胡須,“路過此地,見陰氣衝天,特來查看一番。沒想到竟遇到了同道中人。”沈硯之上下打量著雲遊子,隻見他道袍上沾滿了泥土,腳上的草鞋也破了幾個洞,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乞丐。但他腰間掛著的桃木劍卻隱隱散發著金光,顯然是件法器。“道長也是為了百骨窟而來?”沈硯之問道。雲遊子歎了口氣:“二十年前,貧道曾在此地布下‘鎮魂陣’,本以為能鎮壓住窟中的怨靈。沒想到……”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沈硯之心中一動:“道長知道二十年前的事?”雲遊子點了點頭:“當年官府封填百骨窟,貧道就覺得不對勁。那窟中怨氣太重,絕非人力所能封填。果然,當夜就發生了大火。三十餘名工匠,無一生還。”“那大火……”“不是意外,”雲遊子打斷他,“是怨靈作祟。那些工匠在封填洞窟時,不小心破壞了貧道布下的鎮魂陣,導致怨靈失控。”沈硯之恍然大悟:“難怪白骨有那樣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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