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那股在地底下不見天日憋屈了一整年,帶著煤渣子味兒的邪火,今兒個算是找著閘口了。
北大街為啥沒人敢惹?
前兩年不是沒例子,敢在這兒犯渾耍橫欺負礦工家小的,躺著出去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老奎瞅著火候燉得咕嘟冒泡,油星子都快濺出來了,朝旁邊提心吊膽,攥著拳頭隨時準備護住陳冬河的虎子使了個狠眼色。
猛地一揮手,帶著股壯士斷腕、傾家蕩產的狠勁兒:
“唉!罷了罷了!誰讓我跟你爹是光腚娃娃的交情!攤上你算我老奎祖墳風水不好,該著破財!”
他吼了一嗓子,震得空氣嗡嗡響,蓋過了嘈雜:
“虎子!去!把倉庫裡壓箱底的,藏犄角旮旯的,甭管熊瞎子還是傻麅子,統統給我劃拉來!騰空!”
“這年咱爺們不過了,都在這兒兌乾淨嘍!讓大家夥過個肚兒圓的肥年!”
“好——”
“奎爺仗義!敞亮!”
“夠意思!”
人群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像平地炸響一串驚雷。
連南大街洗煤廠那邊聽風的工人也攥著煤票往這頭湧。
六百多戶礦工家庭,攥著那張平時擦屁股都嫌硬的花票子,潮水般湧向虎子和幾個夥計臨時支起來,搖搖晃晃的破木板桌前登記。
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汗酸、煤灰味兒和一種壓抑不住,對油腥的近乎瘋狂的渴望。
交織成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息。
破桌子被擠得吱呀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漢子們凍得通紅的手,急切地伸向登記本,指甲縫裡嵌著洗不掉的煤黑。
陳冬河心裡樂開了花,麵上還得使勁繃著,腮幫子肌肉都酸了。
他瞅著那破木桌上越堆越高,花花綠綠的煤票,快堆成了小山,差點沒管住嘴角。
加上之前零散換的,小八百噸了!
這他娘的是多大一座黑金山?
夠燒多少窯,出多少磚?
那個帶頭的疤臉漢子,這會兒反倒有點臊眉耷眼,粗糙得像老樹皮的大手使勁拍了拍陳冬河的肩膀,差點把他拍個趔趄。
甕聲甕氣,聲音帶著點井下漢子特有的直率:
“兄弟,俺們這些粗人,大字不識一籮筐,就知道不能虧了屋裡頭的老小。”
“你是不知道,一月攥著四十多塊血汗錢,捏著供銷社發的肉票愣是排不上隊!”
“娃兒們天不亮就去供銷社門口凍著,小臉凍得青紫,連個肉腥味兒都聞不著!”
“命拴褲腰帶上挖煤,不就圖能讓家裡碗裡見點油花花?”
“今天……算哥哥們對不住你!仗著人多欺負你了!往後在這地界兒有事,就來北大街言語一聲!”
“彆的沒有,一身死力氣,百八十號兄弟,替你搬山填海也不帶含糊的!”
漢子們轟然應諾,聲音震得地麵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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