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偽造的專家簽名_重生1981:成了科技流氓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11章 偽造的專家簽名(1 / 2)

走出校門時,天已經徹底亮了。晨光稀薄地鋪在水泥路麵上,泛著清冷的光。陳默手裡還攥著那個牛皮紙文件袋,紙張邊緣因為被反複捏握和風吹,已經微微卷曲起毛。他沒有停留,腳步直接拐向實驗樓的側門,刷卡,走進空曠無人的樓道。

電梯緩慢上升的嗡鳴聲裡,他靠著冰涼的轎廂壁,閉上了眼睛。昨晚到現在,他隻斷續合眼不到兩小時,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十分鐘後,他坐在了檔案室最深處那張老舊的寬大木桌前。頭頂的白熾燈管發出穩定但略顯慘白的光,均勻地灑在桌麵上並排鋪開的三份文件上。左邊是那份《技術封鎖令》的複印件,紙張嶄新得刺眼;中間是張教授早年簽字同意他啟用這間實驗室的項目審批單,邊緣已經泛黃;右邊,則是從一個塵封的舊檔案袋裡小心翼翼抽出來的、一份八十年代初的留學人員備案表,落款處簽著“王振國”三個字,字跡有些潦草,透著年代感。

他拿起那個銅柄放大鏡,鏡片下的世界被陡然放大。三張簽名頁並排鋪開,他屏住呼吸,目光像最精密的探針,一寸寸劃過每一個筆畫的起筆、運筆的弧度、轉折處的力道、收尾時那微不可查的頓點或飛白。看久了,眼睛有些發酸,但他隻是眨眨眼,將那些細微的特征強行刻進腦海。

看了約莫一刻鐘,他抽出一張空白草稿紙,拿起鉛筆,開始憑著記憶和感覺,慢慢描摹那幾個關鍵字的輪廓。筆尖在紙上摩擦,發出沙沙的輕響。

“國”字的第三橫,末尾有一個極其細微的上翹小鉤,像是寫快了自然帶出的習慣,又像是某種不易察覺的個人標記。這個小小的鉤,清晰地出現在“王振國”的簽名裡,同樣,也分毫不差地出現在那份嶄新技術封鎖令末尾,某個所謂“評審專家”的簽名中。然而,他翻遍了張教授曆年簽過的十幾份文件,包括那份項目審批單,都沒有找到這個獨特的筆觸。甚至,他從內部資料庫調出的幾位相關領域權威的簽名樣本裡,也沒有。

他放下鉛筆,身體向後靠在堅硬的椅背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白熾燈的光暈在眼前微微晃動。就在這短暫的放空裡,一段信息流毫無征兆地切入——關於墨水在不同年份、不同質地紙張上的滲透速率差異,關於毛細纖維的擴散方向如何受書寫時壓力和墨水成分影響,進而可以反推書寫的大致時間……這是一套十幾年後才在刑事鑒定領域成熟應用的技術原理,此刻卻在他腦海裡清晰得如同親眼所見。

沒有猶豫,他立刻起身,找來一張與封鎖令用紙厚度、質地相近的空白紙。用鋼筆蘸了點普通藍黑墨水,在紙邊不起眼處輕輕點了一下,看著墨跡慢慢暈開、變乾。然後,他用鑷子小心夾起這片紙和封鎖令的簽名頁,一起放到了高倍顯微鏡下。

對比之下,差異顯現出來。封鎖令上“專家”簽名的墨跡邊緣,雖然也做出了些許暈染效果,但毛細纖維的走向過於規整、均勻,缺乏自然書寫時因為手腕力度瞬間變化和紙張纖維隨機性造成的細微扭曲和擴散不均。更像是近期書寫後,用某種方法進行了快速“做舊”處理。而真正存放了幾年的老文件,墨跡邊緣的暈染會呈現出更複雜、更“生動”的不規則紋理。

證據鏈,又多了一環。

他站起身,走到靠牆的鐵皮檔案櫃前,蹲下,從最底層拖出一個不起眼的灰色鐵盒。打開搭扣,裡麵是三封信。是前幾天,蘇雪動用人脈,輾轉從幾位早已退休、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那裡,要來他們當年寫給學術期刊、支持新興技術方向的公開信複印件。他抽出其中兩位筆跡相對有特色、且與“王振國”風格迥異的老先生的信件,用裁紙刀小心翼翼地將簽名部分裁下,粘貼在一張新的白紙上。接著,他拿出繪圖用的極細鋼筆,對照著原件,以驚人的耐心和精準度,一點點補全因為裁剪而缺失的連筆處,並模仿出筆尖壓力變化留下的濃淡痕跡。

接下來是信紙正文。他搬出了實驗室角落裡那台老掉牙的“英雄”牌機械打字機,哢嗒哢嗒的聲響在寂靜的檔案室裡格外清晰。他換上一條半舊的黑色色帶,一張張地敲打。每打幾行,就不得不停下來,讓發熱的鉛字稍微冷卻,對著字跡輕輕吹氣。使用的紙張是特意從舊書庫找來的、早已停產的七十年代末稿紙,紙色泛黃,邊緣有自然磨損的毛邊,還帶著一點點陳年紙張特有的、微酸的氣味。

全部打完,他調了杯濃茶,用乾淨的軟毛刷蘸著,極輕、極均勻地刷過紙背和邊緣。然後,將紙張放在台燈下,保持一定距離,烘烤了幾分鐘。茶漬在熱力作用下慢慢滲開、氧化,讓紙張呈現出一種更為自然、深淺不一的舊色。

最後一封信,他故意在中間某個無關緊要的段落打錯了一個詞,然後用沈如月之前修理老式dvd機時剩下的、那種小瓶裝的白色修正液,仔細地塗掉,再在旁邊重新敲上正確的字。修正液乾涸後留下的小塊凸起和略微發黃的痕跡,與信紙整體的“年代感”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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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三封信分彆裝入對應的老式牛皮紙信封,封口。郵票是他從集郵市場淘來的,麵值五分的舊郵票,圖案是長城,發行於七十年代,在八一年仍然合法有效。他仔細地貼好。

下午三點,陽光斜照。他走到行政樓下的校辦公用信箱前,左右看了看,這個時間點,老師們大多在午休或上課,周圍空曠。他迅速將三封信,分彆投入了標注著“外埠”、“本埠”和“機要件”的三個不同投遞口。

投完信,他轉身,像普通路過的學生一樣,慢步離開。五分鐘後,他再次繞回信箱附近,正好看到穿著綠色製服的信箱管理員打開箱子,將裡麵堆積的郵件取出,放在小推車上。陳默快步上前,很自然地打招呼:“王師傅,有我們實驗室的郵件嗎?急用的。”

“剛收上來,還沒分揀呢,你自己看看。”王師傅認得這個常來送取材料的年輕人,揮揮手。

陳默道了聲謝,在那堆郵件裡快速翻找,指尖很快觸到了那三個熟悉的牛皮紙信封。他麵不改色地將它們抽出,混入自己帶來的幾份無關文件裡,對王師傅點點頭:“找到了,謝謝您。”說完,將信封穩妥地放進自己的舊公文包,轉身返回實驗室。

第二天上午九點整,科研處那間不大的小會議室裡坐得滿滿當當。長條會議桌一側架起了投影儀,另一側則整齊碼放著幾份待審議的文件。陳默坐在靠窗的位置,晨光透過百葉窗,在他麵前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他麵前攤開兩組材料:左邊是那份引發風波的《技術封鎖令》原件,右邊,則是三封“專家聯名信”,信封正麵朝上,落款簽名清晰可見。

門被推開,張教授走了進來。他今天穿著一套熨燙平整的深灰色西裝,係著暗紅色領帶,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黑色文件夾。他的目光習慣性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陳默麵前那幾封突兀的信封上時,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走到主位坐下,將文件夾放在麵前,手指在光滑的封麵上無意識地敲了敲,才開口,聲音帶著慣有的權威感:“陳默,你麵前這些是……”

“是幾位老先生得知我們項目被叫停後,特意寫來的聯名信。”陳默抬起頭,語氣平靜,“表示支持我們繼續無線傳輸技術的研究。”

張教授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項目暫停是內部通知,尚未對外公布。”

“可能是學術圈子裡消息傳得快吧。”陳默一邊說,一邊拿起最上麵那封信,抽出信紙,翻到末尾簽名處,然後將它推到桌子中央,手指點在那個簽名上,“張教授,您看這個筆跡。還有這份,”他又將封鎖令翻到專家簽名頁,並排放在一起,“尤其是這個‘國’字,第三橫末尾這個小鉤,起筆的角度,收尾的力度,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麼獨特的個人書寫習慣,同時出現在兩位不同領域、據說素無往來的老先生簽名裡,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張教授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地投向那兩處簽名。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扶眼鏡,動作卻顯得有些倉促,鏡框滑到了鼻尖,他也忘了推回去。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盯著看了足足十幾秒,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聲音有些發乾:“不可能……王老的簽名我見過多次,這……這就是他本人的筆跡。”

“可王振國老先生昨天下午在電話裡親口告訴我,”陳默不緊不慢地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公用電話的通話記錄單,輕輕放在簽名旁邊,“他從未簽署過任何關於‘技術封鎖’或評審我們項目的文件。他還很生氣地問我,是不是有人冒用了他的名義。”

“你聯係過王老?!”張教授猛地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睜大了,那裡麵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愕,甚至……一絲慌亂。

“是的,通過一位中間人介紹,取得了聯係。”陳默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避讓,“這是通話的時間和地點記錄,公用電話,可以查證。”

會議室裡驟然安靜下來,隻剩下中央空調出風口發出的、單調的輕微嗡鳴。其他與會者——有係裡的領導,也有相關專業的老師——都屏住了呼吸。有人低下頭,假裝認真研究手裡的材料,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紙頁;有人則目光直直地投向張教授,觀察著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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