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怡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我們在等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們說？”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回頭看了看身後，確認沒人注意後，才輕輕點頭：“是，我有話想跟你們說。”
她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吧：“前麵有個咖啡吧，我們進去說吧，這裡人多眼雜，不方便。”
說完，她便快步朝著咖啡吧走去，孫怡和小齊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走進咖啡吧，裡麵人不多，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女人徑直走到最裡麵的一個角落位置坐下，這裡相對隱蔽，不容易被人打擾。
孫怡和小齊在她對麵坐下後，女人主動開口介紹：“我叫馮玲，是博樂電子玩具有限公司銷售部的銷售經理。”
孫怡開門見山：“馮經理，你剛才是不是在會議室外，偷聽我和小齊跟蔣副總的談話了？”
馮玲沒有否認，乾脆地承認：“是，我確實偷聽了。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實在沒辦法，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們。”
“什麼事情？”孫怡和小齊同時問道，眼神裡滿是期待。
馮玲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公司的蔣副總，也就是蔣鵬程，他不是好人！章總的死，說不定跟他有關係！”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孫怡和小齊耳邊炸開。兩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孫怡才反應過來，急切地問：“你這話有沒有根據？可不能隨便亂說。”
“當然有根據！”馮玲的語氣很肯定，“蔣鵬程是公司負責銷售的副總，他利用職務之便，吃客戶的回扣，這事被章總知道了，章總正打算調查他！”
孫怡皺起眉，追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是章總親口跟你說的嗎？”
“是。”馮玲點了點頭，“我是銷售經理，平時經常跟著蔣鵬程出去談生意。前幾天，章總悄悄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問了我一些最近跟客戶談合同的細節。”
“聊天的時候，章總不經意間提起，說他發現蔣鵬程在跟客戶合作的時候，有吃回扣的嫌疑。”馮玲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章總還說，‘蔣鵬程怎麼能這麼做？這可是損害公司利益的大事，必須查清楚，嚴肅處理！’”
“以前我還沒太在意，後來仔細一想，才覺得不對勁。”馮玲繼續說道，“以前跟蔣鵬程談生意的時候，每次到了合同談判的關鍵環節，他總會找各種理由把我支開，比如讓我去複印資料，去給公司什麼人打電話之類的。等他跟客戶談得差不多了，要簽合同的時候，再把我叫過去簽字。”
“那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不想讓我插手核心談判，現在想來，他根本就是在避開我，怕我發現他跟客戶談吃回扣的事！”馮玲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氣憤。
小齊往前湊了湊，問道：“所以你懷疑，章總的遇害，可能跟他要調查蔣鵬程有關？蔣鵬程怕章總查出他吃回扣的證據，把他開除，甚至送他去坐牢，所以就先下手為強，殺害了章總？”
馮玲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我……我沒有證據，不好這麼說。畢竟章總剛去世，我也不想隨便冤枉人。但我覺得，這個情況很重要，必須告訴你們，讓你們多一條調查的線索。”
孫怡點了點頭，認同地說：“你說得對，不管這件事跟章總的死有沒有關係，都是一條重要的線索，謝謝你願意告訴我們。”
她頓了頓，又問：“馮經理，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或事？比如章總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人有過爭執，或者公司裡有沒有其他人行為反常？”
馮玲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平時主要負責銷售工作，跟其他部門的人接觸不多，也沒發現什麼特彆反常的情況。”
“好，我知道了。”孫怡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馮玲，“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後續想起什麼其他線索，或者發現蔣鵬程有什麼異常舉動，一定要及時聯係我。”
她又補充道：“你放心，我們會為你保密的，不會讓蔣鵬程知道是你告訴我們這些事的，也不會讓你在公司裡受到排擠。”
馮玲接過名片，緊緊攥在手裡，感激地說：“謝謝你們，警官。我也是希望能儘快找到殺害章總的凶手，還章總一個公道。章總對我們員工很好，他不該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孫怡和小齊又跟馮玲聊了幾句，確認沒有其他線索後，便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孫怡再次叮囑馮玲注意安全，有情況及時聯係。
。。。。。。
傍晚時分，金海市刑警支隊的會議室裡燈火通明。
許長生坐在主位上，看著陸續進來的隊員，沉聲說道：“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個案情分析會。孫怡、小齊，你們先把在章博公司收集到的信息跟大家說說。”
孫怡站起身，手裡拿著筆記本，條理清晰地彙報起來：“我們今天在博樂電子玩具有限公司走訪了副總蔣鵬程，還接觸到了銷售部經理馮玲。從他們口中，我們了解到兩個重要線索。”
“第一個線索，半年前，章博從金海童心玩具公司挖走了核心研發人員，搶了對方一筆500萬的外銷訂單，對方老板周蘭成因此起訴了博樂公司，還私下威脅要給章博好看。”
“第二個線索，銷售部經理馮玲反映，蔣鵬程利用職務之便吃客戶回扣，被章博發現，章博正打算嚴肅調查。馮玲懷疑，章博的死可能跟蔣鵬程有關，因為蔣鵬程怕被查出問題後丟工作、坐牢。”
小齊補充道：“我們還了解到，章博去年跟一個叫程順江的代理商有債務糾紛，程順江欠了章博三百萬貨款沒還，還散布謠言說導致他破產的倉庫火災是章博放的。
不過後來程順江車禍成了植物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個程順江是章博現在妻子姚淑梅的前夫。”
許長生點點頭，說：“這個程順江的情況我也了解了，我們後麵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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