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一行人護送著精神萎靡的朱棣返回明朝。消息傳得飛快,朱元璋聽說兒子竟是被人抬著回來的,又驚又怒,沒過多久,便帶著一陣風闖進了東宮。
老頭子臉色鐵青,目光如電,一眼就鎖定了站在一旁的王卓,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怒斥:“王卓!你給咱說清楚!你那東大到底是什麼龍潭虎穴,吃人的魔窟嗎?!咱把好好一個太子交給你,怎麼就去了一趟,就給咱抬著回來了?!啊?!”
王卓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噴得一臉無奈,正要開口解釋,身邊的安慶公主卻不乾了。
她上前一步,擋在王卓身前,俏臉含霜,毫不客氣地回懟道:“父皇!您要發火,也得先問問清楚!這事兒您最好先問問您那些在東大‘潛心向學’的好兒孫們都乾了些什麼‘光宗耀祖’的大事!彆什麼事都賴在我夫君頭上!”
朱元璋被女兒這麼一頂,氣焰一滯,這才將目光轉向那群跟在後麵、縮頭縮腦的皇子皇孫們。
當他的視線掃過人群,精準地捕捉到朱高煦那頭即使在明朝陽光下也依舊紮眼無比的黃毛時,老頭子倒抽一口冷氣,眼前一黑,差點步了朱棣的後塵。
“你……你……”朱元璋指著朱高煦,手指顫抖,氣得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
湘王朱柏見狀,連忙快步走到朱元璋身邊,湊近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將留學生們在東大的“光輝事跡”——沉迷遊戲、直播走秀、無證駕駛炸街,尤其是朱高煦的“悶爐烤雞”言論,簡明扼要卻又重點突出地彙報了一遍。
隨著朱柏的敘述,朱元璋臉上的怒意漸漸被一種冰冷的寒意取代,眼神銳利得像要刮骨剔肉。
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整個東宮前殿的溫度都仿佛降到了冰點。那些跪在地上的皇子皇孫們,一個個抖如篩糠,頭埋得極低,連大氣都不敢喘。
“好,好得很啊……”朱元璋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恐怖威壓,“你們這些孽障,都給咱好好跪著!等咱進去看了太子,若是咱太子有個什麼好歹……哼!”一聲冷哼,含義不言自明。
說罷,朱元璋不再理會這群不肖子孫,大步流星地走進內殿。
內殿中,朱棣正靠在榻上,臉色依舊有些疲憊,但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見到朱元璋進來,他掙紮著想要起身行禮,臉上滿是愧疚:“父皇……兒臣……兒臣教子無方,給皇家……丟儘顏麵了……”
朱元璋連忙幾步上前,一把按住朱棣的肩膀,不讓他起來,語氣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柔和與自責:“算了,老四,快躺著,彆這麼說。真要論起教子無方,咱……咱這個當爹的,難道就沒份嗎?”他歎了口氣,眉頭緊鎖,“這東大……真真是裹著蜜糖的毒藥!見識了它的好,人心就野了!看來,這人,是不能輕易再往那邊送了。”
朱棣卻搖了搖頭,雖然虛弱,但語氣堅定:“父皇,東大還是要去的。遠了不說,高熾在那裡受益匪淺,十二弟朱柏)如今處事也愈發沉穩乾練,還有濟熺那孩子,誌向高遠,給我朱家長了臉。隻是……十三弟代王朱桂),還有高煦那孽障實在是……唉,爛泥扶不上牆!”提起這兩個,朱棣又是一陣心口發堵。
朱元璋看著兒子這副模樣,既是心疼又是惱火,沉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
朱棣沉默片刻,帶著一種近乎心死的疲憊說道:“他們既然那麼想留在東大,兒臣想……不如就把他們帶回來,由父皇您重重處罰一頓,然後……就成全他們,讓他們留在東大自生自滅吧。我朱家,總還養得起幾個閒人米蟲。”
“胡鬨!”朱元璋果斷拒絕,語氣斬釘截鐵,“絕對不行!咱丟不起這個人!老朱家的子孫,寧可打死,也不能扔在外麵當米蟲,憑白讓人看了笑話!”
他略一思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做出了決定:“這次所有在東大表現不堪、無心向學的,有一個算一個,統統給咱打發到城郊皇莊去!眼下秋收在即,正好缺人手。讓他們也嘗嘗‘汗滴禾下土’的滋味!給咱立下規矩,一人不親手給咱收割完一百畝莊稼,不算完!”
“一百畝?!”朱棣吃了一驚,連忙勸道,“父皇,這是不是太多了?民間一個壯勞力,在整個秋收時節也乾不了這麼多啊!他們……他們還小,身子骨怕是受不住,可彆……”
朱元璋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容置疑:“放心,咱有分寸,死不了人!他們就是平日裡過得太安逸,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吃過苦頭,才敢如此肆無忌憚,藐視祖宗成法!這次,非得讓他們把皮繃緊了,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民生多艱’!”
這道充滿朱元璋式風格的懲罰命令,如同一聲驚雷,在東宮外殿那些跪著的皇子皇孫們頭頂炸響。
尤其是養尊處優的朱高煦和代王朱桂,聽到“一百畝”和“皇莊勞作”,瞬間麵如土色,幾乎癱軟在地。老朱家的“愛的教育”,以最樸實無華的方式,即將在這金秋的田埂上,轟轟烈烈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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