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元璋萬壽聖節的臨近，王卓再次啟動了時空穿梭，返回現代。此行除了例行協調物資與情報，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將那群在東大“留學”的朱明宗室子弟們，打包帶回大明，給他們的大家長賀壽。
在東大那間熟悉的、掛著巨幅華夏地圖與太陽係星圖的特殊事務協調局辦公室內，譚局長照例給王卓泡了杯茶，寒暄幾句後，話題轉到了正事。
“王卓同誌，這次回去給洪武皇帝賀壽，我們這邊也準備了一份壽禮，你一並帶過去。”譚局長推了推眼鏡，語氣平常得像是在交代一份普通文件。
王卓接過茶杯，隨口問道：“哦？這次是什麼？新型工業母機的圖紙？高產量化肥的配方？還是……哪位領導人的親筆賀詞？”他猜測的範圍，基本圍繞著迎來送往的“硬貨”或“軟禮”。
譚局長聞言，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歎氣道：“王卓同誌啊，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這麼務實？格局，把格局打開一點！”他頓了頓，看著王卓疑惑的眼神，緩緩吐出了準備已久的答案：“我們為洪武大帝準備的，是一顆衛星。”
“噗——咳咳！”王卓差點被一口茶嗆到，瞪大眼睛，“衛星？！你們……要在明朝發射衛星？不是，這……這跨度也太大了吧？果然還得是國家隊，這手筆……”他腦子裡瞬間閃過火箭、發射場、明朝工匠對著電路板發呆等混亂畫麵。
“想什麼呢！”譚局長哭笑不得，“不是讓明朝現在自己造火箭發射。是一顆我們已經準備好的、成熟的近地軌道觀測與通訊實驗衛星，作為壽禮‘贈送’給大明朝廷。當然，發射、初期測控、數據接收站建設，都由我們負責完成。”
他站起身，走到那幅太陽係星圖前，手指劃過蔚藍的地球軌道，眼中閃爍著某種超越時代的光：“你的思維，不能總是局限在陸地礦產、工業設備這些‘腳下’的東西。為什麼我們不能與大明合作，將目光投向‘頭頂’的星辰大海？近地軌道資源、深空探測、甚至未來的月球開發……這些都是全人類的共同財富，也是未來的戰略新疆域。如果能夠合作，我們可以幫助大明跨越數百年的技術鴻溝，直接參與到太空時代的黎明之中。”
他轉過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王卓說：“想想看，等到近地軌道衛星網絡部署完畢，未來若是啟動火星探測計劃，你王卓，可就是咱中華係譜裡的‘馬斯克’了，還是跨越時空的那種！”
王卓慢慢放下茶杯，沒有被這碗“星辰大海”的迷魂湯灌暈，反而敏銳地眯起了眼睛：“譚局，咱明人不說暗話。這第一顆衛星是‘賀禮’，那後續呢？合作開發太空，這成本……怎麼算？技術怎麼共享？數據歸誰？”
譚局長被問得一滯，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這個嘛……合作自然是本著平等互利的原則。後續的太空開發項目，成本我們可以一邊一半。我們這邊負責主要的技術輸出、人員培訓、關鍵設備支持。至於數據……”他頓了頓，“當然是共享嘛，都是為了科學的進步，為了人類對宇宙的認知。”
王卓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幽幽地說道：“依靠大明在近地軌道‘占位’，形成事實上的聯合開發態勢，還要大明出一半的錢，最後所有探測數據還得‘共享’……譚局，您這算盤珠子，都快崩到我臉上來了。合著明朝是出錢、出‘名義’，你們出技術、拿數據？”
“話不能這麼說嘛！”譚局長努力維持著嚴肅的表情，“都是炎黃子孫，血脈同源，不分彼此。我們這也是為了幫助大明提前布局未來，避免在太空時代再次落後。這意義，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王卓不為所動，追問：“那既然不分彼此，大明是不是可以不用出那一半錢了？技術你們也無私分享？”
譚局長立刻坐直了身體，斬釘截鐵：“那不行！親兄弟，明算賬！國際合作，尤其是這種跨時空的、史無前例的合作，更要有清晰的權責利劃分，才能長久！這是原則問題！”
王卓敗下陣來，苦笑搖頭。跟國家層麵談合作，自己這點道行還是不夠看。不過他也清楚，這種合作對大明長遠來說未必是壞事，隻是這談判過程……
譚局長見敲定了大致意向，氣氛緩和下來，轉而關心起私人話題：“說起來，洪武皇帝現在可是你的老丈人，你這當女婿的，私人壽禮準備好了嗎？要不要我們這邊幫你參謀參謀，或者支援點有特色的東西？”
王卓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私人的壽禮，我已經準備好了。保證彆出心裁，寓意深遠，而且……非常符合我和他老人家的‘交往風格’。”
“哦？是什麼好東西？”譚局長好奇道。
王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過譚局長桌上的筆記本和筆，在上麵工工整整地寫了三個大字。
譚局長湊近一看，先是愣住，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從驚訝到恍然，再到忍俊不禁。他抬起頭，對著王卓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歎服：
“高！實在是高！王卓同誌，你這禮物選的……果然‘情深義重’，而且，也真夠‘摳門’的！哈哈！”
王卓收起筆，笑而不語。這份壽禮，他相信，絕對會比任何奇珍異寶都更能讓那位閱儘世間一切的洪武大帝，留下深刻印象，甚至，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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