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六國使者一時無話可接,贏天燼也深知見好就跑的道理,當即揮了揮手:“好了,購買糧種之事,本王準了,便是多購些也無妨。稍後你們去與張角協商具體數量即可。至於購買機器,此事斷無虧本售賣的道理。本王尚有要事處理,先行退朝!”
說完,贏天燼直接跳下王座,直接跑了。
“秦王陛下!”六國使者見狀,頓時反應過來,急忙出聲阻攔。可贏天燼卻像沒聽見一般,充分展現出孩童“選擇性失聰”的模樣,腳步不停,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六國使者見狀,雖急,卻也沒法去追,畢竟人家可是秦國的大王啊!
見贏天燼根本不理會,直接跑沒影了,六國使者無奈,隻能將目光看向嬴政。
“哈哈哈!”迎著六國使者的目光,嬴政放聲大笑,語氣帶著幾分輕鬆:“小孩子心性,諸位也該知曉,行事素來這般隨性!”
楚國使者苦著臉開口:“秦國太上王……”
“唉唉唉!”嬴政趕緊打斷,擺了擺手:“諸位使者,不是本王不願幫你們,你們既喚我‘太上王’,便該知道,如今秦國朝政皆由大王做主,我這太上王,能來殿中旁聽已是難得,他哪會聽我的勸?”
說著,嬴政還聳了聳肩,語氣滿是“無奈”:“我也得走了,諸位就彆為難我了,這事我是真辦不到!”
話音落,嬴政也起身快步離開了大殿。
六國使者麵麵相覷。嬴政的意思在明顯了,贏天燼造反上位的,能把他留著就不錯了,能讓他來聽政已經是最大限度,是真沒法幫他們。
雖然使者們也都知道,嬴政和贏天燼兩父子已經冰釋前嫌,但明麵上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啊!拒絕他們的理由也沒毛病!
見嬴政也走了,使者們不由將目光看向大臣們。
可大臣們比誰都清楚眼下局勢——贏天燼和嬴政都脫身了,他們這些做不了主的,自然也不願被使者糾纏。當即一個個緘口不言,紛紛起身離去。
不過,也並非所有大臣都走了——熊啟等出身六國、如今在秦國為官的臣子,倒還留在殿中。
隻是他們心裡清楚,自己留著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最多隻能給故國使者透些消息、提些提醒罷了。
果然,當六國使者將期盼的目光投向身為丞相的熊啟時,熊啟隻是無奈聳肩:“諸位彆指望我,這渾水我可不願蹚。況且……”
熊啟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真切的感慨,“你們彆看大王如今尚不滿四歲,其雄才大略,遠勝先秦王指嬴政);說句實在的,便是七國的曆代先王,也未必有人能及得上他。”
“另外……”熊啟話鋒一轉,語氣添了幾分無奈,“彆看我身居秦國丞相之位,我們這些秦國臣子真建議不了大王。大王雄才大略,目光卓遠,更不被製衡獨斷專行)。我們平日裡想單獨見大王一麵都難,更彆說替你們求情了。”
“你們一路走來,秦國的情況也看在眼裡,就彆指望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幫上忙了!”
“……”這番話,堵得六國使者啞口無言。
熊啟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贏天燼獨斷專行,他們這些人真說不上話。
他們也知曉,如今秦國朝堂確實是這般情況,若大臣們真能影響贏天燼的決定,百家之人也不至於至今找不到門路求見贏天燼。
彆說普通大臣,便是嬴政和贏氏宗族,都乾涉不了贏天燼的決定;大臣們在他手下,更像是“隻管做事、不能多言”的工具人。如今贏天燼已儘收秦國民心軍心,官員貴族們就更沒製衡他的能力了,確實是真的指望不上。
一時間,六國官員也挺頭疼的!
贏天燼的發展速度太快了,快到等六國反應過來,就已經是另外一個情況了。等六國重新製定計劃,可計劃已經再次跟不上變化了。
這也就導致了六國處處落後,連他們這些使者出使,也是抓破了頭都沒辦法!畢竟實在是沒底氣啊!差距太大了!
見六國使者為難的樣子,熊啟苦笑道:“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信息,大王他,最想的是和平的吞並六國。其中意思,你們自己去領悟吧!反正,和平吞並六國的把握就已經很大了!”
贏天燼自己也常公開提及。熊啟身為秦國丞相,將這話挑明,倒也不算逾矩。至於他之後會不會單獨和楚國使者多說些什麼,便沒人能知道了。
而六國使者聽到熊啟的話,六國使者心頭也隻剩沉重——連和平吞並的把握都已不小,那武力吞並的勝算,更是不言而喻。
無奈之下,使者們又將目光投向其他留在殿中的六國出身大臣。
“彆看我,丞相說的,也是我能說的全部了!”
“昨日我便跟諸位言明,如今我已投效秦國,實在不便再插手故國之事!”
“今日大王又提了副職培養的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更不敢在他麵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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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使者們的目光,餘下大臣紛紛擺手推辭,語氣滿是無奈。有人甚至直言已徹底歸順秦國,讓使者們斷了念想。他們留在殿中,不過是念及老鄉情分。
“唉!”六國使者齊齊發出一聲歎息,滿是挫敗。
楚國使者仍不死心,對著熊啟拱手道:“熊啟君,購買糧種一事,還望您能多費心周旋!”
熊啟卻再次聳肩,語氣坦誠:“張角將軍是大王心腹,我的麵子在他那兒可不頂用,你們直接去找他商議便是。至於馮去疾那邊,你們更不用指望我:大王的意思,他定然不敢違抗,哪用得著我從中周旋?”
說完,熊啟也轉身離開了章台宮。
餘下出身六國的大臣們,也隻能對著使者們苦笑搖頭,紛紛離殿。
他們本就因“投效秦國”在故國名聲微妙,如今贏天燼權勢穩固,便是有心幫老鄉,也沒那個能力,能做的,不過是偶爾透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提醒他們罷了。
六國使者們揉著發脹的額頭,也隻能滿心愁緒地跟著餘下大臣離開。
此行唯一的“收獲”,便是辦成了購買高產糧種的事,其餘關乎賠償、購機器的要緊事,連好好開口商議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贏天燼的獨斷專行給定了下來。
關鍵是,他們是弱勢的一方,連底氣都沒有,除了托人想辦法,也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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