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年春·長沙城)
長沙城外的桑田已抽新綠,春風拂過,桑葉簌簌作響,葉片上的晨露滴落在田埂的泥土裡,暈開細小的濕痕。關羽率三千精兵列陣城下,青龍偃月刀斜挎在馬鞍上,刀身映著日光,泛著冷冽的光,刀柄纏著的桑絲繩是夏口流民所贈)隨風微動。城頭上,太守韓玄眉頭緊鎖,指節攥著城垛的磚縫,身旁的老將黃忠手持鐵刀,刀身有一道淺痕——那是三年前護桑農時,被曹兵的長矛劃下的,此刻他望著城下紅臉長髯的身影,心中既有戰意,又有幾分複雜的暖意。
一、刀光劍影戰長沙舊憶牽出子戎情
“關羽!敢與某一戰嗎?”黃忠勒馬出城,聲如洪鐘,震得路邊的桑葉都微微顫動。他年近六旬,須發已有些斑白,卻身形挺拔如老桑,胯下黃驃馬雖不及赤兔神駿,卻穩健有力——這匹馬,還是三年前呂子戎路過長沙時,和村民們一起湊錢為他買的。那時子戎剛從廬江護流民過來,見黃忠的老馬快撐不住,便笑著說:“老將軍護桑農,得有匹好馬,不然怎麼追得上搶桑種的毛賊?”
關羽見黃忠出戰,大笑一聲,赤兔馬前蹄刨地,揚起細小的塵土:“老將軍果然名不虛傳!某便陪你過幾招,看看護桑農的刀法,有多厲害!”說罷,拍馬挺刀,青龍偃月刀帶著江浪般的雄渾力道,劈向黃忠肩頭——這一刀留了三分力,他聽聞黃忠護民,不願傷了義士。
黃忠不慌不忙,鐵刀橫擋,“鐺”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震得他手腕發麻。他的刀法老辣沉穩,如紮根多年的老桑枝,看似緩慢,卻招招精準:劈向關羽手腕時,會特意避開脈門;砍向馬腿時,又會及時收力——這是當年子戎教他的“護弱刀”,對陣義士,隻拆不殺。
“老將軍的刀法,有子戎兄的影子!”關羽格擋間,突然開口。他早年在汝南見過子戎,知道子戎慣用“桑枝韌勁”入刀法。
黃忠心中一動,刀勢微緩:“將軍識得子戎?”
“昔年汝南護流民,與他共過一餐桑椹乾。”關羽笑著回招,“他說過,長沙有位老將軍,為護桑農,敢跟曹兵拚命,原來就是你!”
兩人刀來刀往,戰至五十回合,仍未分勝負。城頭上的韓玄見狀,臉色愈發難看——他素來忌憚黃忠的威望,更怕黃忠與劉備舊部有牽連,當即下令鳴金收兵,銅鐘聲在桑田上空回蕩,驚飛了一群啄食桑芽的麻雀。
黃忠撥馬回城,剛入府衙,部將魏延便迎了上來。魏延身材魁梧,腰間的鋼刀是子戎當年送的,刀鞘上刻著“護桑”二字——那年他才十八歲,跟著子戎在長沙城外的桑林裡抓過偷桑苗的山賊,子戎說:“刀是用來護人的,不是用來嚇人的,你得記住。”
“老將軍,關羽刀法雖強,卻沒下死手,韓玄憑什麼鳴金?”魏延語氣憤憤,“他就是怕您歸了劉備,斷了他搜刮桑稅的財路!”
黃忠歎了口氣,擦拭著鐵刀上的火花痕跡,那道舊痕在燈光下格外清晰:“子戎當年就說,韓玄這人心胸窄,護不住桑農。方才與關羽對戰,見他刀勢雖猛,卻不傷我要害,倒真像子戎說的‘義士作風’。若能歸劉備,長沙的桑農,或許真能安穩幾年。”他想起去年曹兵來犯,韓玄要燒桑田擋敵,是他和魏延帶著桑農,用子戎教的“桑枝陣”將桑枝捆成束,擋箭又絆馬)守住了陣地,那時他就知道,跟著韓玄,遲早要連累百姓。
二、馬失前蹄留生路箭報恩情念舊交
次日清晨,長沙城外的桑田上飄著薄霧,黃忠再次出戰。他剛與關羽交手十餘回合,胯下黃驃馬突然前蹄一軟——原來昨夜韓玄暗中命人在馬料中摻了瀉藥,馬兒腹瀉一夜,此刻終於撐不住,將黃忠掀翻在地。
黃沙濺在黃忠的戰袍上,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見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已停在他頭頂,刀風帶著冷意,卻沒落下。“老將軍,吾不殺落馬之將!”關羽勒住赤兔馬,語氣誠懇,“你且回城換馬,明日再來一戰,某等你!”
黃忠趴在地上,望著關羽轉身離去的背影,眼眶突然發熱——他征戰一生,見過太多趁人之危的梟雄,卻從未見過如關羽這般重義的將領。這場景,像極了三年前,他在桑田邊被曹兵圍困,子戎騎著一匹棗紅馬衝過來,也是這樣,將刀架在曹兵脖子上,卻沒殺,隻說:“放了老將軍,你們滾,彆再來搶桑種。”
回城後,黃忠找到魏延,將馬料的事說了,沉聲道:“關羽真義士也!若能歸降劉備,護長沙百姓、守城郊桑田,比跟著韓玄這等多疑之輩強百倍!”
魏延眼中一亮,握著腰間的鋼刀:“老將軍若有此意,某願助您!子戎當年就說,劉備是仁德之主,跟著他,能護著咱們這些護桑的人!”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桑木牌,上麵刻著“長沙桑農”四個字,“這是子戎當年給的,說以後若遇到難處,拿著它找劉備的人,他們會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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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韓玄見黃忠未敗反被關羽放走,心中疑心更重,當晚便召黃忠入府,語氣陰狠:“明日再戰,若你不能勝關羽,便放冷箭射殺!若敢留情,某就把你護著的那些桑農,全抓起來充軍!”
黃忠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他不能讓桑農遭殃,卻也不願殺關羽。回到住處,他翻出子戎當年送的鐵胎弓,弓臂上刻著“射義不射惡”,那是子戎親手刻的,他摸了摸字跡,心中已有決斷。
第三日,兩人再戰。關羽刀勢更猛,青龍偃月刀如銀龍出海,卻仍避開黃忠的要害。戰至酣處,黃忠突然撥馬後退,取下背後的鐵胎弓,搭箭拉弦——城頭上的韓玄見狀,麵露喜色,拍著城頭大喊:“射!快射殺他!”
可箭射出的瞬間,卻隻擦著關羽的盔纓飛過,將那根紅色的纓穗射斷,箭尖帶著的桑絲黃忠特意纏的,怕傷了關羽)飄落在地。關羽心中一凜,瞬間明白黃忠是手下留情,當即勒馬退回陣中,對著城頭大喝:“老將軍恩情,某記下了!他日若有機會,必報!”
韓玄見黃忠未殺關羽,氣得拍案而起,掀翻了案上的桑芽茶:“你必通敵劉備!來人,將黃忠拿下,斬首示眾!”
三、魏延斬玄救忠承子戎誌歸劉
刑場設在長沙城中央的桑廣場——這裡本是百姓晾曬桑絲、交易桑椹的地方,如今卻被韓玄圍上了鐵絲網,刀斧手們握著大刀,站在桑樹下,陽光透過桑葉的縫隙,照在黃忠的白發上,泛著微弱的光。
黃忠閉目待死,腦海中閃過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桑農們的笑臉:李伯送的桑芽茶,王嬸織的桑絲帕,還有子戎當年在桑廣場上教孩子們練刀法的模樣,那時子戎說:“咱們護桑農,不是為了當官發財,是為了讓他們能安安穩穩地種桑,能吃上一口熱桑椹粥。”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突然傳來,魏延率百餘部將衝破鐵絲網,手中的鋼刀劈向刀斧手,刀刃上的“護桑”二字在陽光下格外耀眼:“韓玄殘暴不仁!黃忠將軍忠義護民,豈能殺之!你們這些刀斧手,哪個不是桑農出身?忘了去年是誰幫你們奪回被搶的桑繭了嗎?”
刀斧手們紛紛停手,有的甚至放下了刀——他們大多是城郊的桑農,去年曹兵搶桑繭,是黃忠和魏延幫他們搶了回來,還分了糧米。
韓玄見狀,怒喝著拔出佩劍,親自衝了下來:“魏延!你敢反我?某殺了你!”
魏延早有準備,側身避開韓玄的劍,反手一刀,劈在韓玄的肩頭,鮮血濺在桑絲網上,染紅了一片。韓玄慘叫一聲,踉蹌後退,指著魏延罵道:“你忘了是誰給你官做的?”
“某的官,是子戎教的‘護民’換的,不是你給的!”魏延步步緊逼,鋼刀抵住韓玄的咽喉,“你每年強征桑稅,搶桑農的桑繭,去年還想燒桑田,你配當長沙太守嗎?”說罷,手起刀落,韓玄的首級落在桑廣場的石板上,滾到了一堆曬乾的桑枝旁。
魏延提著韓玄的首級,走上城頭,對著城下的關羽喊道:“韓玄已死!黃忠將軍願降,長沙歸降劉備!”城樓下的桑農們聞言,紛紛歡呼,舉起手中的桑枝,高喊“護桑農!安百姓!”,聲音震得城樓上的瓦片都微微顫動。
關羽率軍入城,魏延又拉著黃忠找到他,指著腰間的鋼刀說:“將軍,昔日子戎兄在長沙時,就說劉備仁德,能護百姓。這刀是他送的,說以後若遇到難處,就跟著劉備走。如今子戎雖不知去向,但若能歸降,既能保長沙桑農,也能續他的護民之誌。”
黃忠望著那把刀,又想起子戎當年的話,鄭重地點頭:“某願降!隻求玄德公能護長沙桑農,彆讓他們再遭戰火,彆讓咱們種的桑苗,再被人隨便糟蹋!”
關羽聞言大喜,當即下令:“全軍將士,不得踩踏桑田,不得劫掠桑農,若有違者,軍法處置!”隨後,他讓人找來長沙的老桑農,將韓玄搜刮的桑稅銀分給大家,又命魏延帶著士兵,幫桑農修補被戰火損壞的桑棚。
四、伏筆暗織零陵風雲待重逢
公安城中,劉備接到關羽的書信,欣喜若狂,當即與諸葛亮一同前往長沙。他剛入城,就看到桑廣場上的桑農們圍著黃忠,送桑椹乾、桑芽茶,臉上滿是笑容,心中愈發感慨:“得民心者得天下,子龍、翼德、雲長,都懂這個道理,某沒看錯人!”
見到黃忠時,劉備親自上前扶起,溫言道:“老將軍忠義護民,某久仰大名!若肯相助,某必以心腹待之,咱們一起在長沙推廣抗霜桑種,讓桑農有田種、有飯吃,再也不用怕旱年、怕兵災!”
黃忠見劉備如此敬重,又看到諸葛亮讓人送來的抗霜桑種袋上印著“護民”二字,和子戎桑木劍上的刻痕一樣),心中愈發感動,當即表示願率長沙舊部,協助劉備穩定荊州。
而零陵太守劉度,聽聞武陵、桂陽、長沙皆已歸降劉備,嚇得一夜未眠。他召集手下商議,其子劉賢道:“父親,劉備勢大,且護桑農、得民心,不如歸降,還能保全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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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度卻搖了搖頭,手指敲擊著案上的桑田圖:“劉備雖仁德,卻也容不得異己!邢道榮,你率部駐守城外桑田,若劉備來攻,便用子戎當年教的‘桑枝陣’設伏,拖延時日,某再派人去許昌求救!”
邢道榮領命,心中卻滿是猶豫。他回到住處,從懷中掏出承影劍——那是從襄江撈起“阿戎”時一起找到的,劍鞘上的“護民”二字,和黃忠、魏延口中子戎的刀刻如出一轍。他想起“阿戎”護桑農、斬蛟龍的模樣,又想起劉備護桑安百姓的傳聞,心中矛盾:若真開戰,“阿戎”會站在哪一邊?他若知道自己在阻攔劉備,會不會怪自己?
此時的“阿戎”呂子戎),正在零陵村後的桑田邊,幫村民修補灌溉渠。他摸著桑苗的新葉,突然覺得心口微暖,腦海中閃過一道模糊的畫麵:一群人圍著他,手裡拿著桑椹,喊著“子戎將軍”,還有個紅臉長髯的人,遞給他一塊桑椹乾,笑著說“一起護流民”。
“阿戎小哥,你怎麼了?”村民見他發呆,關切地問。
“沒什麼。”子戎搖搖頭,繼續挖渠,“就是覺得……好像以前也幫人修過這樣的渠。”
春風再次吹過長沙的桑田,新綠的桑葉在風中搖曳,仿佛在召喚著遠方的舊友;零陵城外的桑枝,已被邢道榮捆成束,卻遲遲沒設下陣——一場關於記憶、關於初心的重逢,即將在零陵的桑田間拉開序幕,而荊州的新生,也將在這場重逢中,愈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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