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年秋·江陵碼頭校場)
荊江的秋水裹著桑田的涼意,漫過碼頭的青石板,濺在劉備戰船的船板上,暈開一圈圈淡墨似的痕——那是昨夜子戎帶著流民補船時,特意留的“泄水紋”,按桑苗壟溝的走勢刻的,既防船底積潮,又藏著“桑護舟”的意頭。碼頭上的老桑已熟透,紫黑色的桑椹墜得枝椏彎下腰,風一吹就簌簌落在流民的竹籃裡,陳婆婆帶著半大的阿鬥蹲在田埂邊,阿鬥手裡攥著子戎昨日削的桑木小劍,劍身上歪歪扭扭刻著“護苗”二字,正踮腳夠著枝椏上最紅的那顆,卻怕扯斷新抽的嫩梢,隻敢輕輕晃枝椏,惹得陳婆婆笑:“慢些,桑苗也怕疼,斷了梢就結不了椹了。”
劉備彎腰抱起撲過來的阿鬥,指尖蹭過孩子衣角上的桑絲繡——那是孫尚香連夜繡的半朵梨紋,針腳裡還沾著柴桑的桑墨,邊角特意留了未剪的線頭,說“等阿鬥長高點,再繡完另一半,湊成完整的護苗符,戴在身上保平安”。阿鬥攥著劉備的胡須,把剛夠到的桑椹塞進他嘴裡,含糊道:“伯父……帶桑椹去益州……種桑苗……子戎叔叔說,益州的桑田能養好多流民,不用再餓肚子,也不用躲曹兵的箭。”
劉備失笑,將桑椹核吐在竹籃裡陳婆婆早叮囑“桑核能當種,留著開春播在聯防桑田”),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三人。孫尚香著銀甲,甲縫裡繡著青桑枝,枝椏間藏著“平安”二字的暗紋,是母親吳國太親手教的繡法;吳鉤斜挎腰側,劍鞘上的七顆珍珠串著桑絲繩,風一吹就蹭著腰間的梨紋玉佩,發出細碎的響,像桑蠶吐絲的輕音,擾得阿鬥總忍不住去摸;子戎的承影劍斜挎腰間,劍鞘纏著的青桑絲是冀州老桑織的,末端係著半片乾枯的桑芽——那是當年在廬江護流民時,他和同袍共護的第一株抗霜苗的葉,如今苗已成林,葉卻一直帶在身邊,說“見葉如見人,護苗如護心”;趙雲的青釭劍握在手中,劍鞘上的“雙枝纏”刻痕裡嵌著當陽橋的桑炭灰,是去年護流民時,用桑木燒火取暖後特意留的,劍穗是新換的荊南桑絲,編著“護幼主”三字,不細看隻當是普通繩結,唯有湊近了才見紋路裡藏著的護苗意。
“子戎,”劉備走到子戎麵前,手指撫過承影劍的劍脊——那上麵留著半月前護張鬆的刀痕:當時曹兵探子想奪西川地圖,子戎用“桑芽破土”的柔勁擋刀,劍脊磕出淺痕,卻沒傷探子性命,隻挑飛了他的刀,還放他帶了袋桑椹回去,說“曹營也有流民,讓他們嘗嘗荊州的甜”。“張鬆圖裡標了益州桑田,你在荊州護桑,某在益州拓桑,”劉備聲音沉了些,指腹蹭過劍脊的痕,“待拿下雒城,某就把蜀地的薄皮桑種送回來,讓荊州的抗霜苗順著漢水種到葭萌關,流民再不用顛沛流離,走到哪都有桑田可依,有桑葉可食。”
子戎躬身,承影劍的劍鞘輕觸地麵,像桑苗紮根時的悶響,不輕不重,卻透著穩勁:“主公放心,某已將益州桑田位置抄在桑皮紙上,和荊州的桑田圖拚在一處,藏在桑農院的老桑樹洞裡——那樹有百年了,樹洞藏在枝椏間,曹兵探子絕想不到。”他從懷中摸出塊桑木牌,上麵用桑炭刻“護蜀護桑”四字,木紋裡浸了桐油,暖得像體溫,“這牌您帶在身上,益州桑農見這字,便知是自己人,會給您引路,還能幫您尋安全的糧道——桑農走的小路,繞著桑田走,曹兵一般找不到,就算遇到,也會看在桑苗的份上,少些廝殺。”
劉備接過牌塞進內衫,貼著心口,又轉向孫尚香。她從侍女青禾手中接來錦盒,打開時飄出清苦的桑芽香:兩罐茶荊州春芽解乏,江東秋芽潤燥),中間裹著小包桑種柴桑抗霜苗,去年和母親共種的,收了不過十斤,全帶來了)。“玄德公,益州多山多瘴氣,桑芽茶能清瘴,您讓將士們多喝些,彆像去年在當陽,凍著咳著還得護流民,”尚香指尖劃過桑種,指甲蓋還沾著點桑泥——是今早去桑田取種時蹭的,“若江東有異動,某用‘桑絲傳信’——把消息寫在桑絲帕上,纏在箭尾射給公安的流民,他們熟悉桑田小路,連夜就能送過來,絕不會誤事。”
她頓了頓,吳鉤的劍穗輕輕纏上劉備的手腕,像在立誓,又像在撒嬌:“我知道兄長防著荊州,總念著南郡,但我護的是桑民,不是地盤。您儘管放心入蜀,荊州有我、子戎、子龍在,流民的桑田丟不了,阿鬥也丟不了——我會教他編桑絲網,教他認桑苗,等您回來,他說不定能幫著護苗了。”
趙雲這時上前,解下手腕上的劍穗,輕輕纏在阿鬥的小胳膊上——青桑絲裹著孩子的肌膚,暖得很,穗尾的“護幼主”三字正貼在阿鬥的手肘處,像個小小的護身符。“主公,這穗子編了‘趙子龍護’的暗紋,”他聲音穩得像青釭劍的劍脊,沒有半分顫,“日後若有變故,憑這穗子,某就算追到江東,也能認出阿鬥;就算遇到曹兵,見這桑絲穗,也知是自己人——去年當陽橋,曹兵見我劍穗的桑絲,就知是護流民的,沒敢硬拚,還放了咱們帶的老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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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子戎,劍鞘輕碰對方的承影劍,發出“篤”的一聲,像在定約:“某與子戎定了,每日辰時在聯防桑田彙合:他教流民‘桑枝刀法’,隻卸力不傷人,護苗時能用,遇到小股曹兵也能應付;某教騎兵‘雙枝纏’,就是當年當陽橋護流民的招式,用桑枝和麻繩纏敵馬腿,既擋得住兵,又傷不了馬;再讓尚香夫人教侍女練桑絲箭,箭尾纏三尺桑絲,射出去能纏住敵兵的兵器,還能留記號——咱們三路配合,曹兵來十萬,也攻不破荊州的桑田防線。”
“子龍兄說得是。”子戎從腰間解下桑木槍——槍杆是聯防桑田的老桑削的,裹著三層陳婆婆織的桑絲布,握在手裡不滑不硌,槍尖磨得圓潤,特意避開了鋒芒,怕誤傷流民。他提槍上前,槍尖輕輕挑著顆桑椹,手腕輕旋,桑椹順著槍杆緩緩滑到阿鬥麵前,沒掉半分汁:“這‘桑芽破土’的柔勁,能擋刀,還能護桑椹不碎——咱們守荊州,護的是流民,不是跟曹兵拚殺,能不傷人,就不傷人。”孫尚香也抽吳鉤,劍刃映著江光,泛著冷亮的光,她勾過子戎的槍杆,指尖輕輕一拉,槍尖的桑椹就全落進阿鬥的竹籃裡,沒碰掉一片葉:“我這‘越女纏枝’,能纏馬腿、纏兵器,正好補你們的柔勁——若遇著硬拚的曹兵,我用劍穗纏他的刀,你們再用柔勁卸力,保準讓他束手就擒,還能留著他幫著種桑苗。”
陳婆婆這時提來一籃桑絲布,布上還沾著新鮮的蠶繭白絮,帶著淡淡的蠶蛹香:“三位將軍,這布浸了桑汁,防水又耐磨,補劍鞘、纏刀柄正好!”她身後的流民青壯舉著桑木刀,齊聲喊:“願隨將軍護桑田!護荊州!護阿鬥小將軍!”聲音震得江麵上的水都晃了晃,驚起幾隻水鳥,掠過桑田的上空,往益州的方向飛去,像在為劉備引路。
船帆升起時,劉備立在船頭,望著岸邊的景象:子戎的承影劍斜指天空,淡青色的光暈破開秋霧,像在為戰船引路;孫尚香的吳鉤映著江陽,桑絲繩被風吹得飄向益州,像在牽住歸途;趙雲的青釭劍插在桑田邊,劍鞘正對著戰船,像在守著他回來的路。阿鬥趴在船舷上,舉著桑木小劍喊:“子戎叔叔!尚香嬸嬸!子龍叔叔!等我回來種桑苗!要種滿荊州和益州!讓所有流民都有桑田!”
江陵校場日常——練兵固防·燈下論勢
戰船消失在江霧第三日,江陵校場的晨露還沒乾,子戎已提著桑木槍立在場上。槍杆上的桑絲布沾了露水,泛著淡青色的光,他握著槍,正對著場邊的桑苗練“桑芽破土”——槍尖輕挑苗旁的雜草,不碰苗根半分,隻將草莖纏在槍杆上,一圈圈繞成“護苗結”,動作柔得像在撫苗,連草葉上的露珠都沒震落。
趙雲提著青釭劍走來,劍穗上的露水順著桑絲滴在地上,暈開小圈濕痕。他揚劍笑,劍刃映著晨光,晃出細碎的亮:“今日不比彆的,就比‘雙枝纏’對‘桑芽破土’——各自在槍劍上掛三顆桑椹,誰先挑落對方的桑椹,又不碰傷自己的,就算贏。”說著從懷中摸出六顆飽滿的桑椹,三顆用桑絲係在子戎的槍尖,三顆纏在自己的劍穗上,“輸的人,要陪陳婆婆去聯防桑田摘桑椹,還得幫她煮桑芽茶——去年你煮的茶苦得流民皺眉,今日可得好好學。”
子戎失笑,提槍站穩,槍尖的桑椹穩如磐石:“那某可不能輸——陳婆婆的桑芽茶,煮時要加三顆桑椹、一片老桑葉才甜,某怕你煮忘了,苦了護苗的青壯。”話音落,他提槍上前,槍尖帶著柔勁直逼趙雲心口,卻在離劍鞘三寸處頓住,槍杆輕旋,想挑落趙雲劍穗上的桑椹。趙雲早有防備,青釭劍出鞘半寸,劍刃如流雲般纏上槍杆,手腕一轉就將槍尖帶向地麵,劍穗的桑椹卻紋絲不動:“子戎兄,柔勁雖能護苗,可遇著曹兵的重騎,怕是不夠——他們的馬鎧硬,桑枝纏不住,得用剛勁破防,挑開馬鎧的縫隙才行。”
“柔有柔的用處。”子戎抽槍,槍尖輕輕挑起草間的桑葉,葉尖掃過趙雲的臉頰,卻沒劃破皮,隻留下道淡青的痕,“用剛勁,這葉就碎了;用柔勁,既能擋兵器,還能護著流民——曹兵的重騎雖硬,可馬腿關節是軟的,咱們用桑枝絆馬,再用‘桑芽破土’挑馬鐙,馬一失蹄,兵卒自然落下來,不用傷人性命,還能留著他們幫著鬆土護苗。”兩人戰至百回合,槍劍相擊的脆響裡,沒碰落一片桑葉,場邊的桑苗被風一吹,葉尖輕輕晃,像在為他們的招式喝彩,連路過的流民都停下腳步,看得入了迷。
孫尚香這時帶著侍女趕來,箭囊裡的箭尾都纏著青桑絲——是侍女們連夜纏的,浸過桐油,韌得很,就算被雨打濕也不會斷。她舉起短弓,笑著喊:“彆光顧著比槍劍,也帶我一個!今日我當裁判,誰先贏了,我就把這壺剛煮的桑芽茶給誰——加了桑椹和蜂蜜的,甜得很,比陳婆婆煮的還香。”說著抽箭拉弓,箭如流星般射向校場中央的靶心——靶心掛著顆桑椹,箭頭離桑椹三寸時,箭尾的桑絲突然散開,穩穩纏住桑椹的枝椏,沒傷半分果肉,引得侍女們一陣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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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先上前,接過弓搭箭,箭尖對著孫尚香的箭尾,“咻”的一聲射穿箭尾的桑絲,兩箭共釘在靶心的桑椹上,果肉竟沒碎,還能看見汁水流在箭杆上,晶瑩剔透。子戎隨後上前,不用弓,提槍挑著一支箭,手腕輕輕一甩,箭旋轉著飛出,竟將趙雲的箭杆劈成兩半,而自己的箭尖仍穩穩紮在桑椹上,沒濺出半點汁。“好槍法!”孫尚香鼓掌,遞過桑芽茶,“看來曹兵真來犯,咱們有底氣——流民的桑田,丟不了;阿鬥的護苗符,也能繡完。”
當晚,趙雲的營中擺著桑椹酒是陳婆婆去年釀的,埋在老桑樹下,今日特意挖出來的,說“給將軍們壯膽,護桑田更有力氣”),案上攤著荊州防務圖,圖上用桑炭標著聯防桑田的位置,還畫著簡易的“桑枝陣”示意圖——用桑木盾圍成圈,桑絲繩纏在外圍,既能擋箭,又能絆馬。孫尚香捧著酒碗,指尖劃過碗沿桑皮土燒的,碗底刻著“護桑”二字,是流民特意給三位將軍燒的),突然提起江東的消息:“我剛收到母親的信,說兄長調呂莫言去豫章,名義上是‘防荊州異動’,實則是去巢湖向曹操‘借’十萬支箭——他想跟曹操在濡須口開戰,又怕咱們在荊州不動,分他的兵力,所以才派呂莫言盯著,還讓周善帶水師在荊江下遊巡邏,查得緊。”
子戎握著酒碗,指腹蹭過碗沿的刻痕,沉吟道:“呂莫言我認得,去年漢水護桑時,他幫咱們攔過曹仁的糧隊——此人雖在江東,卻懂護桑護民,不是周善那種隻認地盤、不管流民死活的。他去豫章,怕是身不由己——孫權既想讓他防著咱們,又想讓他牽製曹仁的右翼,左右為難。”他指著防務圖上的豫章方向,用桑炭畫了個小圈,“咱們得派個流民去豫章,給呂莫言帶點桑種——就說荊州的抗霜苗長得好,請他在豫章也種種,既是示好,也能讓他知道,咱們跟他是一路人,都是護桑的,不是敵人。”
趙雲喝了口酒,青釭劍放在案邊,劍鞘上的“雙枝纏”刻痕映著燭火,泛著暖光:“主公在益州與劉璋相持,若江東真跟曹操開戰,咱們不能坐視——唇亡齒寒,江東若敗,曹仁定會趁機攻荊州,到時候流民的桑田就保不住了,咱們之前護的苗、教的織法,都白費了。”他指著圖上的襄樊,用手指點了點:“我已讓巡邏兵多盯著襄樊的曹兵,若他們有異動,就用‘桑哨’傳信——長哨三聲是曹兵來,短哨兩聲是江東兵來,流民一聽就懂,能及時躲進桑林,青壯也能快速布防。”
“子龍兄考慮得周全。”孫尚香放下酒碗,從懷中摸出張桑絲帕,上麵畫著桑絲箭的纏法,還標著“三尺長絲、五圈結”的小字,“我已讓青禾教侍女們纏箭——箭尾纏三尺桑絲,射出去能纏住敵兵的兵器,還能當信號用,紅色桑絲是求援,青色是安全,流民遠遠看見就能分辨。流民青壯那邊,也讓二柱教他們編桑絲網,掛在桑田邊,既能防鳥啄苗,又能擋曹兵的探子——他們踩上絲網,桑絲會纏住腳,還會發出‘沙沙’響,咱們一聽動靜就知道,不用派人守著,省力氣。”
三人舉杯,酒液入喉,帶著桑椹的甜和桑芽的苦,像極了這亂世裡的守護——有甜的念想,也有苦的考驗。營外的桑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像在應和他們的約定,又像在為荊州的桑田祈福。夜色漸深,防務圖上的桑田標記,在燭火下泛著暖光,像一顆顆跳動的心臟,支撐著這片土地上的流民,也支撐著三人守荊州、護桑民的初心。窗外的月亮升起來,照在校場的桑苗上,葉尖的露珠閃著光,像無數個小小的希望,等著來年開春,長成一片更茂密的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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