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月下桑語:香憂母疾難入眠 戎伴夜話許周全_夢動三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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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月下桑語:香憂母疾難入眠 戎伴夜話許周全(1 / 1)

215年春·江陵桑田邊)

江陵的春夜總裹著桑芽的淡香,月色像被桑露浸軟的薄紗,輕輕覆在剛抽新葉的苗上。葉尖的露珠墜在葉脈間,風一吹就滾落在田埂的青石板上,發出“嗒”的輕響,像誰藏在暗處的歎息——那是昨夜阿鬥澆水時,特意留在葉尖的“護苗露”,孩子舉著小水瓢說“露珠能幫苗擋蟲子,就像子戎叔叔的劍能擋壞人,還能讓苗喝飽水”。

桑木亭的柱上刻滿了時光的痕跡:最淺的是上月阿鬥刻的“阿鬥種桑苗一株,記於驚蟄”,旁邊歪歪扭扭畫著個舉劍的小人,劍穗還纏著圈炭筆描的“桑絲”,是孩子照著子戎的承影劍畫的;稍深些的是去年龐統刻的“桑苗長青,流民安”,筆尖的力道嵌在木紋裡,筆畫間還留著他當時笑談“取蜀後拓遍成都桑林,讓蜀民也能吃甜桑椹”的溫度。龐統戰前回荊州議事時,特意帶著阿鬥來這兒刻字,當時他蹲在亭邊,手把手教孩子握炭筆,指腹蹭掉孩子手上的炭灰:“阿鬥要記住,這‘安’字最重要,有桑苗的地方,流民才能安身,不用再躲戰火。”

孫尚香坐在亭邊的石凳上,指尖反複摩挲著龐統的刻痕,指腹蹭過凹凸的木紋,像在觸摸去年他溫聲說“護桑就是護天下流民”的模樣。吳鉤斜靠在亭柱旁,劍鞘上的梨紋玉佩垂在膝間,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碰在石凳上發出細碎的響——那是母親吳國太去年送的,玉佩背麵還刻著“柴桑桑田”四字,是母親用小刻刀一點點雕的,當時她說“見這字,就想起咱們娘倆在柴桑采桑的日子”,此刻貼著腿腹,竟像母親的手在輕輕按揉她緊繃的神經。

亭外那株新苗是阿鬥親手種的,苗旁插著根桑木牌,炭筆寫著“阿鬥的苗,等嬸嬸和子戎叔叔回來澆水”,字跡被露水浸得發暗,卻仍透著孩子的認真。小苗在月色下立著,嫩莖透著青,葉尖還沾著阿鬥刻字時蹭上的炭灰,像個攥著心事、不肯睡去的孩子,陪著亭裡同樣無眠的人——阿鬥昨夜還拉著她的衣角說“嬸嬸,等你從江東回來,我的苗肯定長到我膝蓋高了,到時候咱們一起摘新葉喂蠶”。

桑芽茶暖,舊憶牽情

“夜裡涼,怎麼不在府裡待著?春夜的露氣寒,沾多了容易咳。”子戎的聲音從桑田小道傳來,混著桑葉的沙沙聲,不疾不徐,像春夜的風一樣讓人安心。他手裡提著個陶壺,壺身裹著青桑絲帕——是陳婆婆傍晚剛織的,帕角還留著未剪的線頭,針腳裡藏著“平安”的暗紋,陳婆婆說“這帕子裹壺,茶暖得久,也能護著喝的人”;壺口飄著的熱氣裡,裹著桑芽和蜂蜜的甜香,是陳婆婆按“護心方”煮的,用的是今春第一撥桑芽,加了去年釀的槐花蜜,“春夜憂思重,喝這個能暖肝脾,比吃藥管用”。

走近時,他見尚香肩上沾著片新落的桑葉,葉尖還卷著是從亭頂老桑樹上飄的,那棵樹是去年龐統常靠的,他總說“這樹遮陽好,能看清聯防區的動靜”),便伸手輕輕拂掉:“陳婆婆說,你母親年輕時也這樣,為護桑田常熬夜,總忘了添衣裳——當年你母親在柴桑,為攔江東兵征用桑田屯糧,在雪地裡站半宿,回來就咳了半月,最後還是靠天天喝桑芽蜜茶才好的。”

孫尚香抬頭,月光落在她臉上,能清晰看到眼下的淡青——昨夜她對著母親的信坐到天明,信紙邊角被指尖捏得起了毛,連“時日無多”四個字的墨跡,都被眼淚暈開了三層。她接過子戎遞來的茶碗,溫熱的瓷壁貼著掌心,驅散了幾分從心底冒上來的寒意,茶水流過喉嚨,桑芽的清苦混著蜂蜜的甜,慢慢漫到心口:“睡不著,總想著母親的信,又想著這株苗……還有士元先生的字。”她指了指亭柱,聲音輕得像風,“先生去年還說要帶阿鬥去益州種桑,說蜀地的桑椹比荊州的甜,要教阿鬥編能裝桑椹的絲網,說編得密些,桑椹汁不會漏,如今卻隻剩這行字了。”

子戎在她身邊坐下,承影劍斜放在石凳旁,劍鞘纏著的桑絲繩沾著濕泥——下午他帶流民青壯加固聯防柵欄時,特意在柵欄下埋了層浸油老桑枝,枝椏間還係著細桑絲,“曹兵或江東兵來,馬蹄踩上桑枝會被絆,桑絲還能纏住馬掌,既擋敵又不傷苗,咱們護的是流民,不是跟人拚命”。他望著遠處的聯防區,一盞燈亮著,是趙雲派的巡邏兵,燈籠罩著桑皮紙,光透過紙縫灑在桑苗上,像撒了把碎銀,映得苗葉泛著柔亮的光,“趙雲剛派人來說,南陽的曹兵沒動靜,倒是江東方向的哨船多了兩艘,怕是在盯咱們的動向”。

陳婆婆的托付,呂莫言的暗援

“陳婆婆讓我給你帶了兩樣東西,還有句話。”子戎從懷裡摸出個藍布包,布料是去年流民織的粗布,洗得發白卻乾淨,打開時飄出桑椹的甜香:兩塊桑椹糕,糕麵印著桑苗圖案,邊緣留著木模的齒痕,是陳婆婆用去年曬的桑椹乾做的,“她說這是按士元先生去年愛吃的方子做的,多加了芝麻,先生當時還說‘這糕配桑芽茶,能抵半個暖爐,夜裡議事時吃一塊,腦子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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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尚香咬了口糕,桑椹的甜混著芝麻的香,突然撞開記憶的閘門——柴桑的春天,母親也會做這樣的糕,蒸好後用桑葉包著,怕涼得快。有次江東兵要征用桑田屯糧,母親就是用一籃熱糕擋在田邊,說“兵爺吃了這糕,便知桑苗養人,莫毀了流民的活路”。那些兵卒捧著熱糕,看著田邊摘桑的老流民,看著母親凍得發紅的手,最終竟真的撤了兵,還幫著把歪了的桑苗扶直。她紅了眼眶,淚珠滴在糕上,暈開一小片濕痕,聽見子戎繼續說:“陳婆婆還說,她年輕時在荊江撐過船,秋霧濃時,常看見霧裡映著桑田影——老輩人說‘那是護桑人積的善,霧會護著心善的人’,但也有說‘霧裡藏著岔路,走錯了就回不來’。她讓咱們明日走水路,若遇著霧,千萬彆慌,跟著桑苗的方向走,準沒錯——桑苗的根朝著有水的地方,不會騙咱們;還說讓你帶上阿鬥的桑木劍,劍身上有先生刻的字,能‘鎮邪氣’。”

“霧……”孫尚香重複著這字,指尖捏緊了茶碗,忽然想起去年漢水奇襲時,也曾遇過一場薄霧,當時子戎就是跟著桑林的影子,帶她繞開了曹兵的埋伏——桑葉在霧裡泛著淡青,像指引方向的燈,連曹兵的探馬都迷了路。她把剩下的半塊糕遞還給子戎,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也吃,我總怕這一去,再也吃不到陳婆婆的糕,再也見不到母親護桑的樣子……也怕回來時,阿鬥的苗已經枯了,孩子還等著跟我一起摘新葉呢。”

“不會的。”子戎接過糕,放在石桌上,指尖指向江麵——月色下能看到粼粼波光,遠處隱約有個黑點,是江東的哨船,船帆被夜色裹著,卻瞞不過常守桑田的眼睛。他從懷裡摸出張疊得極小的桑皮紙,展開後是幅簡易地圖,紅筆圈著“梨林渡”,旁邊注著“抗霜苗千株,越女劍手十名”:“呂莫言昨天用桑皮紙傳了信,藏在柴桑桑種裡送來的。他說已在柴桑梨林渡種了半畝抗霜苗,跟咱們荊州的一模一樣,苗間埋了‘雙桑纏枝結’的暗號,越女劍手都在苗旁藏了桑絲繩,是按你教的‘纏枝結’編的,見這結就認人,不會誤傷;還說周善的三艘哨船在荊江下遊徘徊,船底塗了黑漆,夜裡難辨,讓咱們明日走水路時,多留意船影——若遇著霧,就吹這哨子,梨林渡的劍手能聽見,會駕小船來接應。”

他又從腰間解下一小捆青桑絲繩,繩頭係著個桑木哨,哨身刻著半朵梨紋,正好和尚香的玉佩配成一對,哨孔處還沾著點桑炭灰是用龐統墓旁的桑木炭磨的):“這哨子是呂莫言讓林溪轉交給你的,說跟你玉佩的紋能對上,吹起來像桑蠶吐絲,曹兵和普通江東兵聽不出來,隻有越女劍手能辨——去年咱們襲樊糧道,就是用這哨子傳的信,沒出過差錯。”

初心為盾,共赴前路

孫尚香的手頓了頓,茶碗在石桌上輕輕磕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她當然記得周善——去年漢水奇襲後,周善派人來荊州,說“若夫人不肯勸劉備還南郡,便請回江東‘暫住’”,那人還想砍亭外的老桑枝,說“這樹擋了哨船的視線”,是子戎用“桑芽破土”的柔勁挑飛他的刀,劍脊抵著他的咽喉說“桑苗護民,誰動誰死”,最後那人灰溜溜地走了,連刀都忘了拿。此刻聽子戎提起,她心裡的懷疑又沉了沉:“你是說……母親的信,真的是周善假傳的?可那錦盒是母親的,梨紋是她親手雕的,我從小看到大,連她雕錯的那片花瓣都在,不會錯。”

“錦盒或許是真的,但信未必。”子戎指尖劃過桑絲繩的“纏枝結”,結扣緊實,是越女劍派的獨門編法,“你忘了母親去年送桑種的信?裡麵寫‘護桑先護心,聯盟不裂則流民安’,字裡行間都是盼著兩邊安穩;可這次的信,隻提讓你帶阿鬥回,沒問一句荊州的桑苗長得如何,沒提流民是否安穩,這不像你母親的風格——她護了一輩子桑民,絕不會讓流民因自己的‘病’陷入危險。吳侯要的不是你探病,是阿鬥這個籌碼,逼主公還南郡,周善就是他手裡的刀。”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些,帶著幾分凝重:“今早趙雲去南陽邊界巡查,說曹丕又增了五百騎兵,還在桑灘砍了十幾棵老桑枝做箭靶,枝椏的斷口還留著馬蹄印——他顯然是在等咱們離荊,好趁機攻襄樊,到時候荊州無主,流民的桑田、剛種的抗霜苗,都會被戰火毀了,咱們之前護的苗、流的汗,就都白費了。”

孫尚香握著茶碗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瓷壁都被捏得發燙。她忽然想起小時候,母親帶她在柴桑護桑,有次遇上蝗災,母親帶著流民在桑田邊燒艾草,說“艾草能驅蝗,桑苗能活,咱們就能活”,夜裡還抱著她在桑田邊守著,說“香兒,桑苗韌,人也要韌,再難的坎,隻要護著苗,就能過去”。那些日子雖苦,卻有桑苗的綠、流民的笑,比現在的焦慮安穩多了。“我去江東,不隻是探母親的病。”她抬眼望著子戎,眼底閃著光,月光落在睫毛上像沾了霜,卻透著堅定,“我想勸兄長——荊州的流民靠桑田活命,江東的流民也一樣,若聯盟裂了,曹兵來了,兩邊的桑苗都會被燒,母親護了一輩子的桑田,不能毀在咱們手裡。母親常說‘桑苗長青,人心才安’,我想讓兄長也記著這句話,彆被周善的話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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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戎望著她的側臉,承影劍的淡青光暈映在她的玉佩上,暖得像月色。他想起去年尚香教流民織桑絲布,說“布能暖身,也能換糧,比刀劍管用”;想起她握著吳鉤練習“越女纏枝”,反複叮囑侍女“劍是用來纏兵器的,不是用來傷人的,若遇流民,哪怕是敵營的,也要留條活路”——她的柔從不是弱,是刻在骨子裡的護民初心,比他的劍更有力量。“無論如何,我陪你。”他起身走到亭外的新苗旁,彎腰撥開苗邊的雜草,指尖輕輕碰了碰嫩莖,露珠滴在手背上,涼絲絲的,卻讓人心頭一靜,“等咱們回來,這苗說不定能結桑椹了,阿鬥肯定要摘下來,說要給‘奶奶’和‘士元叔叔’嘗嘗——咱們得活著回來,陪他摘桑椹,教他編絲網,不能讓孩子的盼頭落空,不能讓先生的字白刻。”

孫尚香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兩人的影子在月色下疊在苗旁,像兩道沉默卻堅定的屏障。她摸出梨紋玉佩,把桑木哨係在絲繩上,淡青的哨身貼著玉佩的冷光,竟有幾分相融的暖意,像兩顆牽掛的心終於靠在了一起。“我聽你的。”她輕聲說,聲音裡的顫抖少了些,多了幾分安穩,“明日出發,我帶阿鬥走水路,你和青壯扮成隨從,走慢些,多留意江麵;若遇周善的人,就用‘桑絲纏劍’攔他——你教我的‘纏枝卸力’,我還沒忘,上次練劍時,我還用這招挑落過你的桑木槍呢,你可彆小瞧我。”

“好,我不小瞧你。”子戎點頭,指尖劃過承影劍的劍脊,劍刃映著月色,泛著柔勁,沒有半分殺氣——這把劍護過漢水的桑苗,護過荊州的流民,這次也能護她和阿鬥周全,“我的劍,不會讓你和阿鬥受委屈;咱們的桑苗,也不會讓人毀了。”

夜未儘,危機暗伏

遠處的巡邏兵換了班,新的燈影在桑田邊晃動,像個移動的守護符;陳婆婆的屋燈還亮著,窗紙上映著她織桑絲帕的影子,針腳起落間,像在縫補這春夜的平靜,帕上的桑苗圖案,快織到一半了。桑苗的葉子被風吹得沙沙響,混著江麵的水聲、曹丕軍營隱約傳來的更鼓聲,成了這夜最複雜卻也最真實的背景——平靜下藏著洶湧,卻因這株苗、這行字、這杯茶,多了幾分撐下去的勇氣。

孫尚香最後摸了摸亭柱上龐統的刻痕,指尖在“安”字上停留片刻,像在與去年的他告彆,也像在對自己說“要護好這份‘安’”。她把桑絲繩纏在手腕上,玉佩和桑木哨貼在皮膚,暖得很,像帶著陳婆婆的牽掛、呂莫言的支援、趙雲的守護,還有龐統未完成的心願。子戎提起陶壺,示意她該回府了——明日還要早起,阿鬥等著和她一起去江邊看船,說要給“奶奶”帶片新采的桑葉,還說“要讓奶奶知道,荊州的苗長得好,流民也吃得飽”。

兩人往府裡走時,子戎忽然停住腳,指著江麵:“你看,那哨船動了,怕是在盯咱們的府邸,夜裡要多派些人守著,讓林溪的劍手也值夜,桑絲箭備好,有動靜就發信號。”

孫尚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江麵上的黑點正緩緩靠岸,燈影在水波裡晃,像顆藏在暗處的眼睛,透著不善。她握緊手腕上的桑絲繩,吳鉤的劍穗在掌心纏了一圈,想起陳婆婆說的霧,想起母親的話,想起龐統的刻字,輕聲道:“我知道了,明日我會多留意——咱們不會讓士元先生白白犧牲,也不會讓荊州的桑苗毀了,更不會讓阿鬥的盼頭落空。”

子戎點頭,承影劍的光暈在他手邊亮了些,像在驅散夜色裡的不安。春夜的桑田依舊安靜,可兩人都知道,這平靜隻是暫時的——江麵上的哨船、南陽的曹兵、江東的算計,像一張網正慢慢收緊。而他們能依靠的,除了手中的刀劍、腰間的桑絲繩,還有這片護了三年的桑田,和藏在桑絲、桑苗、刻痕裡的初心:護桑,護民,護這亂世裡的一點安穩,一點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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