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舊會議室出現在眼前。牆上掛著橫幅，寫著“百鬼封印行動組”。十幾個人穿著老式警服，整齊站成一排。桌上有份文件，每人依次上前簽名。
他們的臉模糊不清，但眼神都很堅定。
最後一個簽完名的人抬起頭，望向門外，仿佛能看到他們。
所有人同時開口：“歡迎回家。”
聲音不高，卻穿透門縫，直接落在四人耳邊。
秦月的手指按在攝像機錄製鍵上，畫麵再次閃動。她看到光影中的刑警們胸口都有編號，其中幾個數字一閃而過——一九八七，二零三七，還有她曾在直播中見過的一個id號。
她沒說話，繼續錄著。
林小棠盯著那群人，忽然覺得右手一陣刺痛。胎記的顏色更深了，形狀也變了，像一枚小小的印章。她想起妹妹最後一次出現時，也是這樣站著，笑著，然後消失。
陳默看著門縫裡的場景，錄音機還在運轉。心跳聲和剛才不同了，變得平穩，有規律。他低頭看了眼磁帶，進度走了一半。
蘇明遠沒鬆手，仍握著鑰匙柄。他的眼睛有點濕，但沒擦。他記得父親說過一句話，很多年前，“有些任務沒人記得，但我們必須做。”
現在他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了。
秦月關掉攝像機，又立刻打開。這次畫麵穩定了些，能清楚拍到門內的影像。她把鏡頭拉近，想記錄每個人的簽名過程。
就在最後一個名字落下時，整個光影頓了一下。
然後重新播放。
又是那群人，又一次簽字。
“它在循環。”她說。
陳默點頭：“不是錄像，是真實發生的那一刻被固定在這裡。”
林小棠忽然說：“我們不是來看過去的。是被需要才回來的。”
蘇明遠深吸一口氣，把鑰匙往左轉了一點，想退出來。可鑰匙紋絲不動。
他再試一次，還是不行。
“卡住了？”秦月問。
陳默伸手摸了下鑰匙尾端，那裡已經開始發熱。他收回手，發現指尖有點發麻。
“不是卡住。”他說，“是它選擇了停留。”
林小棠靠在門框上，右手垂著。紅繩纏繞的地方，皮膚下有一點微光在跳動，像脈搏。
秦月重新開機，畫麵顯示能量圖譜，一條紅線從鑰匙直通地下。她順著方向看去，發現院子中央的地表有細微裂痕，排列方式和胎記的紋路一樣。
陳默把錄音機貼在門板上，磁帶還在轉。新的聲音出現了，不再是心跳，而是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一聲接一聲，持續不斷。
林小棠閉上眼，輕聲說：“他們在等下一個簽名。”
蘇明遠的手還握著鑰匙柄。
門縫裡的光沒有減弱。
院子裡的裂縫開始滲出極淡的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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