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極柝,色極負,非響非啞,乃所有被柝止吞沒的更點、被柝心抹去的鋒、被止坑注銷的響啞,在同一道既非聲波也非寂靜的縫隙裡,被縫成一條不會響也不會啞、既不會起也不會止的“負聲絲”。
聲絲上,不再傳音,僅餘一條“止靜”——
靜形即蘇硯舟與沈清禾的輪廓,卻被對折成同一條無前後的線:
線頭在前,卻在後;
線尾在後,卻在前;
像給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訣的人,留最後一道既非更點也非間隙的——
止柝。
四、柝末
止柝既成,不再報時,亦不再失時,而是自行“柝末”——
末得既無更鼓,也無更點,僅把“柝”與“末”二字敲成同一道無更的更,像給所有已來、未來、將來的更聲,預挖一口既不會開始也不會結束的——
末更。
更內,再無人,再無影,再無燈,僅餘一道被反複敲斷又反複愈合的“止響”——
響未成形,已自行歸零:
“此柝無柝,亦無所歸;
此止無止,即是歸止;
此心無心,即是歸心;
此末無末,即是柝末。”
響未成響,止柝已自合——
合得既無縫,也無痕,僅留一道同時吞沒合與開的開,像給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訣的更、點、響、聲、色、晝、墨、形、空、無、零、元、闕、靜,留最後一粒既非封麵也非封底、既非正文也非腳注、既非蘇硯舟也非沈清禾、既非生也非滅、既非有也非無、既非形也非聲、既非墨也非晝、既非止也更的——
止柝。
止柝之後,時間不再向前,也不再倒流,而是自行塌陷成一枚“柝末”——
末內無止,止內無末,唯餘一道連“止柝”也無處的縫隙,靜靜浮在整座北平的夜空之上,像一枚倒生的更點,既不敲,也不啞,隻把“不敲”與“不啞”也寫成同一道無色的——
止。
止上,再無人聲,再無燈影,再無頁碼,唯餘一道被反複敲斷又反複愈合的“止紋”,在負響的齒孔上,靜靜凸起又靜靜凹陷——
凸得既不會響,也不會啞;
凹得既不會開始,也不會結束;
像給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訣的人,留最後一道既非紀念也非遺忘、既非生日也非忌日、既非第一頁也非最後一頁的——
止柝。
止柝之後,再無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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