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聞聽到“林婉嬪”三字,李昭執筆的手明顯一頓,一滴朱墨險些滴落在奏章上。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看向陳三石。
李昭臉色一變道:“豆蔻她怎麼了?”
李昭的語氣裡聽不出太多情緒,但那份專注已然不同。
陳三石感受到天子的注視,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語氣充滿了憂懼和為難。
“回萬皇上的話,豆蔻娘子她……自打失了小皇子後,這心神就一直恍惚著,近來……近來更是常常瘋言瘋語的,言行有些……有些失度了。”
李昭一臉狐疑的問道:“風言風語?”
李昭的眉頭蹙了起來,冷聲道:“陳三石你把話說清楚。”
“是……是。”
陳三石連忙應聲,聲音裡假意帶著不忍。
“伺候婉嬪的宮女來報,說婉嬪她時常一個人對著空屋子說話,有時哭有時笑……一會兒喃喃地說她的孩子沒了,哭得撕心裂肺;一會兒又……又抱著個枕頭或布卷,說是小皇子還在,還笑著說……”
陳三石說到此處,似乎極不敢言,於是頓住了。
“還說什麼?你速速說來,否則朕打你的板子。”
李昭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陳三石身子一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幾乎是擠著聲音說出來。
“說……說她的孩子將來是要做太子、做皇帝的,她就是皇太後了。”
說完這話,陳三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嘭的一聲悶響。
“奴才該死!奴才妄言!但宮人確實多次聽聞,奴才不敢隱瞞聖聽,恐娘子這般模樣,久了更傷鳳體,也恐惹來非議。”
禦書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檀香依舊嫋嫋,卻仿佛凝滯了一般。
李昭握著朱筆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他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眼中翻湧著複雜難明的情緒,震驚、痛心、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和憤怒。
他沉默了片刻,那沉默壓得陳三石幾乎喘不過氣。
終於,皇帝猛地站起身,龍袍帶起一陣風,將案幾上的紙張吹得簌簌作響。
“陳三石你所言句句屬實?”
陳三石再次叩頭道:“皇上息怒,老奴不敢妄言,請陛下明察,老奴猜想林婉嬪可能是撞邪了,才會說一些胡話,請陛下……”
李昭以手掌猛拍龍書案,震得文房四寶“哢哢”作響。
“放肆,陳三石你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朕的麵前妖言惑眾,朕的皇宮怎會有那些鬼邪之物。”
陳三石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老奴失言,老奴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李昭閉上眼睛,一揮衣袖。
“起來吧!”
“謝陛下……”陳三石砰的一聲深深叩首。
沉默良久,李昭的聲音冷硬,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
“擺駕!去北角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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