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洞開,內外兩個世界的人隔著門檻,如同照鏡子般看到了扭曲的倒影,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門外的“異世四人組”顯然也沒料到開門後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們看著門內那個目瞪口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胖子,再看到堂屋裡嚴陣以待、殺氣騰騰的張琪琳,被她護在身後、一臉警惕又帶著點好奇的吳邪,以及旁邊那個戴著墨鏡、表情玩味,和另一個神色凝重、氣質清冷的解雨臣。
這種衝擊,比任何言語都更具震撼力。
門外的‘王胖子’最先反應過來,他指著門內的王胖子,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都劈了叉:
“我……我靠!你……你誰啊?!怎麼跟胖爺我長得一樣?!盜版貨吧你!”
門內的王胖子被這麼一指,也回過神來了,火氣“噌”地就上來了,挺起肚子就懟了回去:
“放你娘的屁!你才是盜版!你全家都是盜版!胖爺我這是原裝正品,如假包換!你哪兒來的山寨貨,敢在胖爺我麵前撒野?!”
兩個胖子隔著門檻,挺著幾乎一樣的肚子,指著對方的鼻子,眼看就要上演一場“我罵我自己”的鬨劇。
“夠了!”門外的解雨臣低喝一聲,聲音沙啞而疲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製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爭吵。他的目光越過兩個胖子,複雜地、帶著深深的愧疚和難以言喻的痛苦,落在了被張琪琳死死護在身後的、那個鮮活而年輕的吳邪身上。
那眼神,讓本世界的吳邪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和不適,下意識地往張琪琳身後又縮了縮。
張琪琳感受到吳邪的躲避,眼中的殺意更盛,如同實質的冰錐,直刺門外的‘解雨臣。’
門外的‘黑瞎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嘴角習慣性地想勾起那抹玩世不恭的弧度,卻顯得有些僵硬和苦澀。
他的目光在本世界的黑瞎子、解雨臣,尤其是張琪琳和吳邪身上掃過,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而站在最後,一直沉默的門外‘張起靈’,他的目光從進門開始,就牢牢地鎖定在張琪琳身上。那雙向來淡然的眸子裡,此刻翻湧著極其複雜的情緒——震驚、探究、一絲不易察覺的恍然,以及……某種深沉的、難以化解的孤寂。
當他的目光試圖越過張琪琳,看向她身後的吳邪時,張琪琳周身的氣勢驟然再次拔升,仿佛被侵犯了領地的凶獸,發出了無聲的警告。
“你們是誰?”本世界的解雨臣上前一步,擋在了吳邪和張琪琳側前方,聲音沉穩而冰冷,帶著審視,“為何而來?”
他的問題打破了死寂,也將對峙拉回了正題。
門外的‘解雨臣’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說什麼,但目光觸及張琪琳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吳邪警惕的眼神,話語卡在喉嚨裡,最終化作一句沉重而嘶啞的:
“我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黑瞎子嗤笑一聲,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語氣卻帶著針一樣的銳利,“沒有惡意會搞出昨天那麼大的動靜?差點把我們小吳邪的腦袋給吵炸了?沒有惡意會讓這位……”他指了指殺氣幾乎凝成實質的張琪琳,“……張小姐恨不得把你們生吞活剝了?哥們兒,騙鬼呢?”
門外的‘王胖子’急了,嚷嚷道:“真沒惡意!我們就是……就是想來看看!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看著吳邪那完全陌生的、帶著疏離和戒備的眼神,後麵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隻剩下滿腔的酸澀和悔恨。
“看我?”吳邪從張琪琳背後探出腦袋,眉頭緊鎖,滿是困惑和不解,“我們認識嗎?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長得跟胖子、小花兒、瞎子還有……還有琳琳一模一樣?”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門外那個沉默的‘張起靈’身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我們……”門外的‘解雨臣’張了張嘴,卻發現解釋是如此蒼白和艱難。
難道要告訴他們,他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吳邪已經被他們逼死,他們是帶著無儘的悔恨和執念,強行打破空間壁壘過來的?
就在他語塞之時,張琪琳冰冷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淩,斬釘截鐵地響起:
“滾。”
隻有一個字,卻帶著滔天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驅逐。
門外的‘張起靈’終於將目光從張琪琳身上移開,第一次,清晰地看向了被她護在身後的吳邪。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帶著無儘落寞的:
“……吳邪。”
這一聲呼喚,低沉沙啞,仿佛承載了千鈞的重量,帶著某種跨越生死的疲憊和……眷戀?
本世界的吳邪被他這一聲叫得渾身一僵,一種莫名的酸楚和心悸毫無預兆地湧上心頭,讓他鼻子有些發酸。他下意識地抓緊了張琪琳背後的衣服。
張琪琳感受到吳邪情緒的波動,眼中的殺意瞬間沸騰!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若非吳邪還死死抱著她的腰,她恐怕已經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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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她厲聲喝道,聲音如同冰刃刮過骨膜,死死地盯著門外的‘張起靈’,“你不配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