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嶺一名年輕弟子走到碑前,抽出短刀,剛要動手,忽然停住。
“我可以……刻兩個人的名字嗎?”
“誰?”
“我和我師兄。他上一場戰死了,臨走前說,彆讓火滅了。”
路明看了他一眼:“刻吧。多刻一個,碑就重一分,敵人就越難踏過來。”
那弟子咬牙刻下兩個名字,刻完跪地磕了個頭,起身歸隊。
夜風漸強,火堆劈啪作響。路明解下肩上的布條,扔進火裡。舊布卷著血痂,瞬間燒紅,化成灰飄向夜空。
他回到碑前,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古器庫三日限時借用的申請彙總。北礦要了鎮嶽鐘,西漠拿了蝕光鏡,南嶺選了斷魂簫。他逐一批準,附令:七日內必須提交實戰改良方案,否則收回權限。
“資源不是白給的。”他在批令末尾寫下,“要用在刀刃上。”
傳訊執事收走文書時,問他是否回主帳休息。
“不。”他說,“今晚我在這裡。”
他在碑側搭了個簡易席棚,鋪了張草墊,坐下。肩傷隱隱作痛,但他沒去碰。遠處各營燈火連成一片,巡邏的腳步聲比之前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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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名西漠沙行者匆匆趕來,手裡捧著一塊剛從斷崖帶挖出的金屬殘片。
“大人,我們在最深處發現了這個,上麵有和先鋒部隊相同的符號,但排列方式變了。”
路明接過殘片,指尖撫過那些刻痕。符號確實不同,像是某種倒序排列,又像是一種回應。
他沒立刻下令追查,也沒召人分析。而是把殘片放進席棚角落的木盒裡,蓋上。
“先放著。”他說,“明天再看。”
沙行者退下後,他靠在棚柱上,閉眼片刻。耳邊傳來遠處火堆的談話聲,還有刻刀在石麵上劃動的聲響。
又過了一個時辰,南嶺方向走來一人,是之前那個刻下兩人名字的弟子。他手裡提著一隻陶罐。
“大人,這是我們山裡的藥泥,止血生肌很有效。”他把罐子放在席棚口,“師兄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路明睜開眼,沒接話。
那弟子也不多說,敬了個禮,轉身走了。
他打開陶罐,聞了聞,確實有南嶺特有的青蒿與石髓氣味。他用手指蘸了一點,塗在肩傷邊緣。涼意滲入皮肉,疼痛稍緩。
他把罐子放在身邊,重新看向護界碑。月光下,那些名字已經密密麻麻刻了一片,有的深,有的淺,但都清晰可見。
他還看見,自己的名字也被人刻上了,在最下方,刻得歪歪扭扭,像是倉促完成。
他沒讓人擦掉。
風停了片刻,火堆猛地竄高一截。遠處邊境線上,一道巡哨的光束掃過荒原,消失在黑暗中。
路明伸手摸了摸淵影劍的劍柄,發現它比以往更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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