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天生靈性,能感知常人無法察覺的異樣。
弱郎的出現令它們躁動不安,三三兩兩後退,卻仍不甘放棄獵物,暗中窺伺。
被攝魂的弱郎如提線木偶,任由黃皮子操控。
而那貪嘴的小家夥正坐在地上,陶醉地啃著奶糖,早將修行拋諸腦後——或許日後它會為這口甜香放棄百年道行。
第五十一回大草原上的屠戮
弱郎僵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生機。
狼群生性多疑,紛紛圍上前去,嗅著弱郎身上散發的腐臭氣味,饞得口水直流,卻始終沒有一隻敢率先下口。
“小爺,快看,那是什麼東西?”巴特爾指向狼群中緩緩移動的怪異身影。
眾人紛紛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那個古怪的生物。
那也是一隻狼,但體型比同類稍大,卻又不像傳說中的狽。
它的模樣怪異,卻能行走。
身上的毛發雜亂無光,腦袋圓圓的,不像普通狼那樣凶神惡煞,反而顯得有氣無力,走路時搖搖晃晃,姿態滑稽。
“二姥爺,這是狽嗎?可它明明能自己走啊。”無雙疑惑道。
“哼……小爺,你再仔細瞧瞧,真是它在走路嗎?注意看它的腦袋——它是趴在一頭老狼的背上!”馬四海一語道破玄機。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那隻圓腦袋的狼整個身子都壓在一頭老狼的背上,隻是由於毛發濃密,遠看難以察覺,難怪它的步伐如此怪異。
“二姥爺,現在動手嗎?機會難得。”無雙低聲問道。
“不急,狽狡猾得很,咱們隻有一次機會,必須一擊必中。”馬四海招了招手,示意巴特爾過來,問他槍法如何。
作為馬幫頭領,巴特爾的槍法自然不在話下。
無雙將自己的莫辛納甘遞給他,鄭重道:“你隻有一槍的機會,絕不能失手。”
“小爺,您放心!”巴特爾接過槍,信心十足。
那隻趴在狼背上的狽終於跳了下來。
正如馬四海所言,它的後腿短小無力,行動遲緩,像隻半身不遂的野兔,拖著殘廢的身軀,緩緩向弱郎爬去。
它貪婪地嗅著眼前的美味,口水滴答落下。
“小白,彆吃了,能讓弱郎動一動嗎?”無雙對身旁的小家夥說道。
然而,小家夥正叼著大白兔奶糖,陶醉在香甜的滋味中,壓根沒理會主人的吩咐。
無雙粗暴地從黃皮子嘴裡奪過糖果,遠遠地甩了出去,嗬斥道:“就知道吃!”揪住它的尾巴來回甩動。
“趕緊的,讓那弱郎動起來,回去給你好吃的。”
這白毛黃皮子修為尚淺,體內散發的迷幻霧氣範圍有限,弱郎所處的位置已超出其掌控,故而僵立不動。
小白無需額外指令,隻需撤去攝魂霧氣,放任弱郎即可。
那隻半癱的狽正垂涎欲滴地啃咬著弱郎的腿,身後的狼群靜候軍師飽餐後的殘渣。
忽然,弱郎渾身一顫,雙腿竟開始活動起來。
第五十二回形單影隻歸家
我隻渴望如常人般平淡度日。
先祖啊!你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待我揭開?太姥爺,我既不姓董,也不姓吳,隻是外姓之人,並非你的血脈,求你放過我吧,我隻要我的丫兒。
遠在大興安嶺黑龍屯,馬丫盤坐炕頭,凝望星空,小手無意識地揉搓著衣角。
“妹妹又在想他了?”藍彩蝶整理著衣衫,白皙的肩膀貼著膏藥。
“才沒有!誰想那個沒良心的,連個平安都不曉得報!”馬丫輕咬嘴唇嗔怪道。
“喲,我可沒提是誰,你怎麼就對號入座了?”
“我......有嗎?”馬丫雙手捂臉,麵頰緋紅如晚霞。
“小爺是個好男人,你可要抓緊了。
彆理會那些老古板,我支持你。
不過你得加把勁,外麵的花花世界太多,他也是個正常男人。
若是你弄丟了,姐姐我可不會客氣!”藍彩蝶係好最後一顆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嘴角揚起嫵媚的弧度。
次日拂曉,馬蹄聲打破了馬家小院的寧靜。
兩個姑娘披衣查看,果然是眾人歸來。
雖然那隻狡猾的狽逃脫了,但肆虐呼倫貝爾草原的雪山狼群幾乎全軍覆沒,七號牧場遍地狼屍,那具弱郎也被瘋狂的響馬子們剁成了碎塊。
巴特爾的馬幫立下大功,卻也傷亡慘重。
昨夜傷員已送往旗裡救治,上頭特彆嘉獎了巴特爾和雲強。
無雙與馬四海心係家中,連夜策馬返回。
“丫兒,餓死我了!”人未至,聲先到。
“我這就去做飯!哥你稍等。”見到心上人平安歸來,馬丫歡天喜地奔向廚房。
藍彩蝶接過韁繩將馬匹牽入馬廄,回頭瞪了無雙一眼:“小爺真不懂心疼人,馬丫妹妹擔心得整夜未眠,你回來不先安慰,倒急著使喚她做飯,真當她是丫鬟?哼!你不要,可有的是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