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指名道姓提及薩克托斯,但凡聽聞者皆能感受到她對魔王的滔天怨氣。
這怨氣來得理所當然——眼看即將翻身做主,她豈能容忍自己以主帥之尊落得滿盤皆輸?
遠處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秦烽望著那道暴跳如雷的身影,湊到晴雅耳邊低語:看見沒?這就是反麵教材。
咱們雅雅可得當個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
少貧嘴!晴雅調整著望遠鏡焦距嗤笑,魔族哪來的淑女?瞧這基地布防規格,定是她的命根子。
怎麼樣,給姑奶奶砸個響兒?
秦烽搓著手笑得狡黠:本來嘛...可來都來了...話音未落突然竄出樹叢,衝著硝煙處高喊:老相好!晶王星的待客之道我可消受不起!
眉莉瞳孔驟縮:你何時......
想我了?他嬉皮笑臉截住話頭,可惜你那群族人正忙著給你物色新郎官呢——聽說薩克托斯要把你許給個又老又醜的魔卒?
女魔頭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
第十二回回陰塚
馬二爺突然一拍大腿:公雞打鳴...身量相仿...哎呦喂!他神秘兮兮壓低嗓門,小爺,老高婆子那姘頭,保不齊就是......
“這人跟咱們盜門淵源頗深,江湖人稱‘張鐵雞’,本是個無名無姓的野孩子,當年被太姥姥莫小七從山溝裡帶回來。
他在七姑娘身邊長大,學到的本事比三位師叔還多,可奇怪的是,七姑娘始終沒正式收他為徒。”
張鐵雞?無雙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這名字似曾相識……對了!確實有這麼個人,據說一直隱居在雙陽山裡,時期馬二爺還跟他打過照麵。
若不是馬二爺提起,無雙幾乎忘了這號人物。
論輩分,張鐵雞是盜門前輩,若能找到他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隻是此人行蹤飄忽,生死未卜,否則也不會連老高婆子的葬禮都不露麵。
“二爺,他為啥叫‘張鐵雞’?這綽號跟雞有啥關聯?聽說他經過的地方,公雞都會打鳴?”無雙追問。
“這我可說不清。”馬二爺搖頭,“張鐵雞雖與我年紀相仿,輩分卻高得多。
他的名號是道上人起的,我那會兒還是個街頭混混,哪敢打聽這些?”
“那現在還能找到他住的地方嗎?”
“老宅倒是認得,可這老爺子神出鬼沒。
時就有不少大人物慕名拜訪,他為避世搬過好幾次家,如今怕是早沒影兒了。”
無雙暗自琢磨:老高婆子的邪門手段必是神調門的路數,而這門派已銷聲匿跡半個多世紀。
太姥爺沒將這門功夫傳給徒弟和兒子,但太姥姥莫小七得了陰陽玄道真傳,其中就包括神調秘術。
莫非是她傳給了張鐵雞,再由張鐵雞教給老高婆子?
昨夜老高婆子一眼認出魁符,足見她與盜門關係匪淺。
若真如此,拉攏張鐵雞恐怕更難了。
“哎?你倆去哪兒?”老村長見他們轉身要走,急忙喊道。
“給老高婆子上炷香,既然來了總得儘份心。”
“可得當心啊!她那墳邪性得很,大白天都冒陰氣,路過的人常聽見小孩哭,估摸是她生前稀罕孩子吧。”
“還有這種怪事?具體說說。”
“邪乎的可多了!記得她死後幾天才被個娃發現,進屋時炕上留著字條,非要我們把她埋在西崗子——墳坑她自己早挖好了。
你們說,活人給自己選墳,多瘮得慌!”
“走,去瞧瞧。”無雙聽得皺眉。
老村長越說越離奇,前半段還算可信,後半截簡直像編故事。
舊時老人提前選墳倒不稀奇,畢竟風水寶地難求,葬得好能庇佑子孫。
南方有些地方甚至早早備好棺材擱屋裡,聽著就滲人。
不過各地風俗不同,倒也勉強說得通。
西山崗子不高也不矮,夏日裡滿山都是青翠的玉米地,到了冬季隻剩幾棵老樹孤零零地立著。
東邊緊挨著小山屯,每天夕陽西下時,最後一縷陽光總會掠過這山崗。
早年種下的兩排大楊樹分列山崗兩側,像把展開的折扇,為屯子擋住風沙。
這些樹木排成八字形,讓屯子裡一年四季都少有沙塵。
回陰塚?無雙站在山腳下喃喃自語。
小爺,這地方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
回陰塚就像一道分界線,將陰陽兩界隔開。
整個屯子都被這把護住,擋住了外來的煞氣。
雖算不上頂級風水寶地,但住在這裡的人大多長壽。
你看屯裡的老人們,個個身子骨硬朗。”
沒想到那老婆子還有這本事?她懂風水?馬二爺問道。
我看未必是她。
要是咱們猜得不錯,八成是張鐵雞指點過她。
說不定這風水局就是張鐵雞布的。
金點術可不是一般江湖騙子能懂的。
除了他,也就佟四喜有這個能耐。”無雙說。
兩人往山上走,剛到半山腰就感到陣陣陰風從背後襲來,涼颼颼的讓人骨頭縫裡發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