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兩三萬!晏匪親率兩萬匪兵,從安慶打到六安州,又從六安打到廬州,打到滁州,張鳳翼親率我大明半數精銳,十三萬大軍,不還是躲著晏匪走?”
“難道就真沒人可阻止晏匪嗎?”
王在晉抬起腦袋,看向繁星。
輕歎一聲道:“與西鄉山匪主力對戰過,若無十倍兵力,正麵不可力敵。”
“那依明初之意,史可法的分兵消耗戰略是對的?”
“恩!唯有讓西鄉山匪左右不得兼顧,在消耗中謀取戰機,此戰才有一線生機。”
“聽聞西鄉山匪即將東進楊州,不知明初兄可有應對之策?”
“應對?怎麼應對?我八萬大軍本就是為牽製晏匪主力,回援湖廣,現在晏匪不顧湖廣得失,執意東進楊州,受之讓我如何應對?”
“楊州已是江南北大門,楊州若再有失,南京、蘇州等江南腹地,都危矣。”
“不知受之有何高見?”
“晏匪兩萬主力,已牽製在南直隸月餘,然張鳳翼、洪承疇等七路大軍,毫無建樹,難道明初就不該為江南百姓考慮考慮?”
“考慮?怎麼考慮?若此戰剿匪失敗,我江南百姓,不還是晏匪砧板上的魚肉嗎?隻是苟延喘喘些時日罷了!”
“非也!晏匪雖為泥腿子出身,草莽起家,其目的也是覬覦九五之尊,隻是湖廣貧瘠,缺乏教化,若有賢臣忠烈指引,再搭配晏匪手中火器,亦可再造盛唐榮光!”
王在晉沉默了許久。
問道:“受之真能說服晏羽,招賢納士,不再屠戮天下士紳?”
錢謙益笑道:“火器隻能打天下,卻不能治天下,陸逸先、徐錦韞等漢家人民軍行政部高官,哪個不是我等讀書人?哪個沒有功名?聽聞陸逸先老家廬州府,不少秀才童生,都進入了漢家人民軍廟堂。”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原來陸逸先等行政部高官,不勸阻晏羽屠戮士紳,是為了結黨營私。”
“正是!陸逸先、徐錦韞等人,不過是舉人出身,若是晏羽廣招賢能,豈有他們結黨營私,排除異己,禍害天下人的機會。”
錢謙益台階已一步步鋪好了。
王在晉自然也懂得投桃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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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背叛朝廷的大罪,可由錢謙益背著。
王在晉作揖道:“受之乃是天下大儒,我江南千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拜托受之了。”
錢謙益故作推諉道:“明初兄德高望重,又是我東林領袖,還需明初兄代表我江南千萬百姓。”
“受之謬論了,東林領袖是受之,是叔時顧憲成),我不過是一武夫,一個堅決守護我江南百姓的武夫。”
“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江南百姓,千古罵名由我錢謙益擔著,天亮後我便啟程,前去滁州城尋校長諫言。”
“受之不必前往滁州城,斥候來報,校長已親率漢家人民軍精銳南下,此時應過了全椒縣。”
南下?
那不是衝著王在晉八萬大軍而來。
難怪王在晉這麼輕易就說服了。
錢謙益大意稟然說道:“戰火早日停歇,天下百姓也能少受一些苦難,些許舟車勞頓不足掛齒。”
送走錢謙益後,王在晉如釋重負。
有了錢謙益去尋校長納降。
他王在晉就可光明正大率軍渡江,退回南京也能對江南士紳有個交代。
王在晉走回軍帳時,心裡都開始謀劃,如何為子侄們謀取仕途了。
突然!
馬蹄聲劃破黎明前的寂靜。
“報…稟大人,有三千西鄉山匪,已抵達巢縣,距離我軍大營不足二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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