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撞臟了本公子的衣服,還敢嘴硬?!你知道我這袍子值多少錢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那公子哥氣勢洶洶,指著袍角一處幾乎看不見的汙漬吼道。
老書生麵色惶恐,連連作揖賠罪:“公子息怒,公子息怒!老朽並非有意,實在是人潮擁擠…還請公子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呸!”公子哥啐了一口,“要麼賠錢!十兩銀子!要麼,就跟本公子去衙門走一趟!”
周圍路人議論紛紛,大多敢怒不敢言,顯然都認識這囂張的公子哥,知道惹不起。
季言眉頭微皺。這種欺壓良善的戲碼,無論在哪個世界都屢見不鮮。
張文柏低聲道:“這人我好像有點印象…像是清河郡守的外甥,姓王,在本地是出了名的紈絝,不好惹。”
李修文麵露憤慨,卻也有些無奈。周知雅則害怕地拉住了季言的衣角。
若是平時在安瀾,季言有一百種方法讓這種紈絝子弟悄無聲息地吃個大虧。但這裡是清河城,人生地不熟,而且院試在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季言猶豫是否要暫時隱忍時,那王公子似乎嫌老書生賠罪不夠誠懇,竟伸手一把推了過去!
老書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攤子上的字畫散落一地。
“住手!”
一聲清喝,出乎所有人意料,並非來自季言,而是來自他身邊的李修文!
隻見李修文一臉正氣,大步上前,扶住了老書生,然後轉身對那王公子朗聲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閣下何必為難一位老者?不過是一件衣裳,何必咄咄逼人?”
王公子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在清河城地界,居然有人敢管他的閒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修文,見其衣著普通,也怪李修文一向儉樸,即便季言將他的月束修提供到三十兩,他也依然節儉。
王公子心想李修文不過一介寒門學子,頓時嗤笑起來:“喲?哪來的窮酸書生,也敢學人出頭?想當英雄?好啊!他賠不起,你替他賠?”
李修文卻毫無懼色,“這位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些許汙漬,清洗即可,何須十兩銀子?”
“就是,光天化日,欺壓良善,豈是大丈夫所為!”這話經知雅口中說出,更是多添了幾分殺傷力,引得圍觀眾人紛紛叫好。
“說得好!”張文柏當場點出大拇指,“還得是我家大小姐,誅心啊!”
“就你們話多是吧!”那王公子卻絲毫沒有要講道理的意思,示意身旁三名跟班的上前欲動手。
季言見狀,當即擋在李修文和知雅麵前,他目光如炬,體內那積攢了七百多日的“炁”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緒,微微流轉,讓他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深邃和壓迫感。
王公子被季言的目光看得莫名一窒,那股紈絝之氣竟被壓下去了幾分。他再看看季言身後衣著光鮮、壕氣逼人的張文柏,以及幾人身後不遠處那些明顯是護衛的壯漢,心裡頓時有些打鼓。
“你…你們是什麼人?”王公子的氣勢弱了下去。
“安瀾府赴考學子。”李修文淡淡道,“院試在即,我想郡守大人也不希望看到考場外發生什麼有辱斯文的事情吧?”
他抬出了科舉和郡守的名頭,既是提醒,也是輕微的警告。
王公子臉色變幻了幾下,終究不敢在院試前夕鬨出太大風波,萬一真驚動了他舅舅,他也討不到好。他恨恨地瞪了季言幾人一眼,色厲內荏地撂下一句“算你們走運!”,便帶著家奴灰溜溜地走了。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叫好聲。那老書生更是感激涕零,連連道謝。
季言拿了點散碎銀子給老書生壓驚,便帶著幾人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回到客棧小院,李修文還有些憤憤不平:“真是豈有此理!郡城之下,竟有如此仗勢欺人之徒!”
張文柏則有些後怕:“季兄,剛才好險!那姓王的在本地勢力不小,我們差點惹上麻煩。”
季言笑了笑:“無妨。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我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院試期間,他不敢亂來。之後…再說。”
他心中卻在想:“看來這清河郡,也並非淨土。秦牧之走了,未來的路,確實要更小心才是。”
經過這小插曲,四人也沒了閒逛的心思,便安心在客棧溫書備考。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四人仗義執言的事,都被不遠處茶樓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在了眼裡。
“那四個人…有點意思…”一個身著錦袍、氣質精乾的老者,放下茶杯,“去查查,那四個年輕人的身份信息。”
“是。”他身後的隨從低聲應道,悄然退下。
他目送四人離開。僅第一眼,他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了這奇怪的四人組合,又見四人路見不平,挺身而出,就越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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