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運?利弊?改良?這題…是給我量身定做的吧?蕭大人是不是偷偷給我漏題了?不對,他昨天才見我,題目怕是早就定好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待遇?”
他強忍笑意,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大運河、運輸成本、損耗、河道淤積、沿線經濟、徭役負擔、甚至還能扯到一下錢莊彙票對物資流通的間接影響…
這題他可太有得寫了!而且能寫得鞭辟入裡,既有高度又有細節!
他略一思忖,便有了腹稿。他沒有直接拋出“震驚體”的改革方案,而是先充分肯定漕運對維持帝國運轉的重要性,然後才條分縷析地指出當前漕運存在的諸多問題:效率低下、損耗巨大、貪腐嚴重、勞民傷財…
每一個問題,他都輔以看似“道聽途說”但合情合理的實例或數據支撐,得益於丐幫信息組收集的各類零散信息和他的合理推演,顯得言之有物,並非空談。
最後,他才謹慎地提出幾條“芻議”:比如改進漕船設計、優化運輸流程、加強審計監管、甚至在條件允許的河段,可否嘗試“官督商運”或者以更便捷的“銀錢彙兌”替代部分實物漕糧運輸…
他巧妙地將錢莊的概念揉了進去,卻不說破,隻作為“暢想”提出。整篇文章結構嚴謹,論證充分,既有書生憂國憂民的情懷,又透著超越年齡的務實和洞察力,但分寸拿捏得極好,絕不顯得激進駭俗。
寫完最後一個字,季言長出一口氣,感覺比跟虎爺打一架還累——主要是心累,得時刻繃著那根“不能超綱”的弦。
“完美!這波策論,起碼是個優秀範文級彆!就是這個字嘛…馬馬虎虎,還看得過去。”他自我感覺良好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大作,隨即又警惕起來,“低調低調!不能飄!要是考得太好,被拉去專門研究漕運怎麼辦?那不得累死?”
第三場詩賦,題目是《詠竹》,要求七律。
這對季言來說反而有點小挑戰。他讀書時唐詩宋詞念過不少,雖然後來都忘得差不多了,但隨著修為的增長,很多又想起來了。
他琢磨了一會兒,覺得用前世留下來的名篇太過於高調了,不符合他的“苟”字訣,於是結合竹林的氣節和自己在異世界“苟著”卻不得不“節節高”的心境,憋了一首中規中矩、略有巧思的詠竹詩,用於應付考試。
“嗯,抄襲可恥,原創光榮…雖然原創得有點費腦子。”他安慰自己,但隨即想起自己抄了《西遊記》和《三國演義》,連忙辯解道“我那不是抄,叫翻譯,對是翻譯,是在異世界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三場考試結束,鐘聲再次響起。學子們如同褪了一層皮般,從各自的號舍裡踉蹌走出,有的麵色慘白,有的興奮莫名,有的如喪考妣。
季言四人彙合,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疲憊,但也有一絲解脫和期待。
“季兄,這策論題…”李修文眼中閃著光,顯然也發揮極佳。
“巧合,巧合!”季言忙阻止李修文繼續說下去。
張文柏則抹了把汗:“策論太難了!我瞎寫一通,希望能混過去吧…”
周知雅小臉通紅,小聲道:“詩…詩我寫出來了,不知道好不好…”
幾人正低聲交流著,忽然聽到旁邊幾個學子在議論:“聽說了嗎?剛才巡場的學政大人,在甲字叁拾號舍停留了好久!”
“甲字叁拾?根據我小道消息,那裡麵好像是…安瀾府那個叫李修文的考號嗎?”
“是啊!學政大人還微微點頭來著!怕是答得極好!”
“嘖嘖,看來這次案首毫無懸念了…”
季言聞言,與李修文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喜。李修文麵上雖還維持著矜持,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激動。
“看來修文兄高中案首,已是十拿九穩了!”季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為好友感到高興。
張文柏哇了一聲,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仿佛被學政青睞的是他自己。周知雅也仰著小臉,眼裡滿是崇拜:“李哥哥好厲害!”
四人隨著人流走出貢院,夕陽的金輝灑在身上,驅散了連日的疲憊。季言回頭望了一眼那森嚴的貢院大門,心中感慨萬千。寒窗苦讀,成敗在此一舉。但無論結果如何,他們已全力以赴。
“走吧,”他招呼著同伴,笑容輕鬆,“接下來,就是安心等待放榜了。”
至於那場即將到來的“欽差”夜宴,此刻暫且拋在腦後。眼下,他們更期待的是金榜題名時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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