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還需幾日,但蕭大人的文會之約卻先到了。
約定的日子,傍晚時分,一輛低調卻難掩精致的馬車準時停在了清雅居門口,來接季言四人。馬車並未駛向城中某處知名的酒樓茶肆,而是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處位於清河城西北角、環境極為清幽雅致的彆院前。
門楣上並無匾額,但高牆深院,門口守衛雖穿著普通家丁服飾,眼神卻銳利如鷹。
“好家夥!看門的都是高手?這安保級彆快趕上小型軍事基地了!蕭大人您到底啥來頭啊?”季言內心警報滴滴作響,臉上卻隻能維持著“鄉下小子進城”的拘謹和好奇。
進入彆院,更是彆有洞天。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布置得極具匠心,一草一木都透著說不出的韻味,遠比張萬財那種大富大貴式的奢華有格調得多。
引路的仆人沉默寡言,直接將他們帶到了一處臨水敞軒。軒內已有十數人,皆是年輕士子,個個衣著光鮮,氣質不凡,顯然都是些青年才俊。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談笑,氣氛看似輕鬆,卻隱隱透著一種無形的競爭和展示欲。
季言四人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奇、探究、審視——畢竟四人都很年輕,也就李修文稍大一些,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總感覺與今天的文會格格不入。
“這一個個的,身上的氣質跟修文兄簡直如出一轍啊。”季言迅速掃視全場,心中作出猜想,“大型學霸聯誼會?”
很快,蕭大人到了。他依舊是一身常服,笑容溫和,但一出現,立刻就成了全場的絕對中心。所有士子都停下交談,恭敬地行禮,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渴望。
蕭大人隨意地勉勵了眾人幾句,便讓大家隨意,自己則坐在主位,與幾位看起來最為出色的學子閒聊起來,問的多是經義文章、地方風物,偶爾點評一二,皆能切中要害,讓人受益匪淺。
李修文很快就被點名參與了討論,他沉穩的對答和紮實的學問,很快贏得了蕭大人的讚許和眾人的側目。張文柏則有些插不上話,略顯局促。周知雅更是乖巧地坐在季言身邊,小口吃著點心,大氣不敢出。
季言樂得低調,一邊默默觀察,一邊瘋狂分析:“這氛圍…不像單純的文化沙龍,倒像是…大佬提前麵試後備乾部?是在為朝廷物色年輕人才?難道是秦牧之的安排,把我塞進來,讓我也混個臉熟?”
就在文會進行到一半,氣氛漸入佳境時,一名仆人匆匆進來,在蕭大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蕭大人聞言,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真正意義上的、帶著點驚喜和無奈的笑容,對眾人道:“諸位小友,今日恰逢一位老夫的故友路過清河,聽聞此處有文會,特來湊個熱鬨。此人性情…頗為有趣,學問亦是極好,大家不必拘禮。”
故友?能讓蕭大人用這種語氣形容的,會是什麼人?
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門口。
隻見一名身著月白色長衫、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嘴角含著一抹懶洋洋的笑意,緩步走了進來。
他容貌極為俊朗,眉眼疏朗,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一雙眸子清澈如水,卻又仿佛蘊藏著星辰大海,深不見底。他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光暈,讓他與周遭的環境有一種奇異的剝離感,仿佛他不是走在地上,而是踏月而來。
整個敞軒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士子,無論男女,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近乎不真實的絕色風華震了一下。
然而,季言在看到的的一瞬間,心臟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緊了!
不是因為這人的顏值——雖然確實帥得慘絕人寰——而是因為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氣場!
那不是普通的威嚴或者富貴氣,而是一種…季言從未在普通人身上感受到過的、內斂卻磅礴的生命氣息!和他體內那團“炁”隱隱有著某種共鳴,卻又遠遠超出了他不知道多少個次元!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他的耳朵捕捉到了蕭大人起身相迎時,那一聲極其輕微、帶著無比熟稔和感慨的低語:
“歐陽明,你這老家夥,十年了,模樣倒是半點沒變。”
老家夥…十年沒變?!
季言感覺自己的cpu快要燒了!
“蕭大人叫他老家夥?這歐陽明的年齡也不是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看著比我大不了幾歲啊喂!還有蕭大人年齡看起來五十來歲,能被他稱為“老家夥”的,年紀至少得跟他差不多吧,那這位歐陽帥哥…駐顏術是開掛了吧!羨慕嫉妒恨啊……”
“等等!這不是駐不駐顏術的問題啊喂!是修真者?絕逼是修真者!臥槽!臥槽槽槽!活生生的修真者終於出現了!!”內心仿佛有十萬頭神獸奔騰而過,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這顏值!這氣場!這‘十年沒變’的設定!修真大佬出現了啊喂!”
歐陽明對蕭大人的調侃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聲音清越悅耳:“蕭則誠,你這宰相不好好在京城待著,跑來這裡舉辦什麼文會,我還以為你被革職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宰相?!蕭則誠?!
轟——!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再次把季言劈得外焦裡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