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這位蕭大人來頭極大,但直接聽到當朝宰相的名諱,衝擊力還是太強了!
“宰…宰相?!左相蕭則誠?!我滴個乖乖!秦牧之你個大坑貨!你隻說是欽差,沒說是宰相親自來了啊!我前幾天居然在跟宰相聊天?還收了他的禮?還跟他討論水利工程?!我這算不算在閻王爺麵前表演了一出‘小鬼如何蹦躂’?”季言感覺腿肚子有點軟,趕緊端起茶杯猛灌一口壓驚。
李修文、張文柏、丫丫三人得知蕭大人是當朝宰相,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看向蕭則誠的眼神瞬間從敬畏變成了狂熱和無比的激動!他們居然參加了當朝宰相的私人文會!
反觀其他人,似乎並不意外,顯然都知道這位蕭大人的身份。
合著就他們四個人不知道?也對,私人文會,邀請的自然是些相熟的。
蕭則誠無奈地搖搖頭,對歐陽明道:“你這張嘴啊…諸位小友,這位是歐陽先生,乃方外之人,於學問一道卻頗有造詣,大家不必拘束。”
歐陽明目光在在場士子身上掃過,笑容溫和,令人如沐春風。他甚至主動與幾個離得近的學子交談了幾句,問的卻不是什麼經史子集,而是些各地的奇聞異事、風土人情,甚至還有一些聽起來頗為玄妙的哲學思辨。
他的談吐風趣幽默,見解獨到,往往三言兩語就能引人深思,卻又絲毫不顯得賣弄。很快,原本緊張的氣氛就被他帶動得活躍輕鬆起來,連張文柏都敢湊上去搭兩句話了。
季言卻一直豎著耳朵,全身的感知都提升到了極致。他知道,重點絕不隻是閒聊。
果然,趁著眾人注意力稍散,歐陽明與蕭則誠走到臨水的欄杆邊,看似欣賞夜景,低聲交談起來。他們的聲音壓得極低,尋常人根本不可能聽清。
但季言不是尋常人。【修為+1】帶來的超強聽力在此刻發揮了巨大作用。他屏息凝神,將那些細碎的話語捕捉入耳。
隻聽歐陽明那清越的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煩躁:“…則誠兄,你是知道的,我此次下山,說是遊曆,實則是…心煩意亂,卡在瓶頸,遲遲不得寸進,已有二十年之久…山中歲月雖長,這般停滯,卻也磨人。”
蕭則誠的聲音則充滿感慨和同情:“明兄你天縱奇才,亦有此困?難怪看你眉宇間似有鬱結。我輩凡人,蹉跎歲月,白發叢生,尚覺時光飛逝。你等追尋天道,這‘瓶頸’二字,竟也如此難熬麼?”
“天道渺茫,如霧裡看花。”歐陽明輕歎一聲,那歎息聲中竟帶著一種跨越了漫長歲月的沉重,“一境一檻,越往後越是艱難。有時枯坐數十年,不及刹那頓悟。有時遍尋靈山妙境,亦難覓那一點契機…與天爭命,其路漫漫,其心惶惶啊…”
季言聽得心臟砰砰狂跳,血液都快沸騰了!
瓶頸!二十年!不得寸進!枯坐數十年!靈山妙境!與天爭命!
每一個詞都像是一把鑰匙,狠狠撞開了他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實錘了!實錘了!果然是修仙的!而且聽起來級彆不低!至少是個金丹…不對,元嬰?大佬居然也會被卡等級?一卡就是二十年?這修仙難度也太硬核了吧!”
“不過…原來大佬也有煩惱!而且跟我的煩惱一模一樣!都是卡等級!雖然人家卡的是元嬰化神,我卡的是新手村出門…但四舍五入,我跟大佬是病友啊!瞬間感覺自己的瓶頸沒那麼心塞了是怎麼回事!”
“靈山妙境?是這個世界的修仙門派和洞天福地?信息量太大了!我得拿小本本記下來!”
雖然歐陽明和蕭則誠的對話依舊含蓄隱晦,並未透露任何具體功法或宗門信息,但對季言來說,這已是彌足珍貴的“修真界”的訊息!這證明了他追求的道路是真實存在的,前方有路,隻是崎嶇漫長!
這讓他因為修為停滯而產生的焦慮和迷茫,瞬間被巨大的興奮和希望所取代!
就在這時,歐陽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若有似無地向季言這邊瞥了一眼。
季言嚇得趕緊低頭,假裝認真品嘗一塊根本嘗不出味道的點心,內心慌得一批:“臥槽!不會被發現了吧?大佬的靈覺這麼敏銳的嗎?我就聽個牆角而已啊!應該沒聽到啥不該聽的吧?求放過!”
好在歐陽明隻是隨意一瞥,似乎並未深究,很快又繼續與蕭則誠交談起來,但內容卻轉向了一些京城舊事。
季言長長鬆了口氣,後背驚出一層冷汗。
接下來的文會,季言全程處於一種極度興奮和高度警惕交織的狀態。他一邊努力消化著剛才偷聽到的驚天秘聞,一邊還要維持表情管理,偶爾不得不在旁人看過來時,擠出一個“聽不懂但大受震撼”的憨厚笑容。
當文會終於結束,馬車將他們送回清雅居時,季言感覺自己快虛脫了,比連考三場院試還累。
但一關上門,他的眼睛瞬間亮得嚇人。
“季兄,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魂不守舍的?”李修文關切地問。張文柏和周知雅也好奇地看著他。
季言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無比、難以形容的笑容:“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今晚這文會…真是不虛此行…”
豈止是不虛此行,簡直是賺翻了!不僅確認了宰相大腿,還意外接觸到了修仙界的大佬,雖然隻是聽了點牆角,卻讓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廣闊世界!
至於修為瓶頸?哼,大佬都卡了二十年,我卡兩年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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