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的雨,比往年多了些。魯迪的咳嗽越來越頻繁,有時咳得整夜睡不著,索菲亞隻能抱著他,幫他拍背。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開始頻繁找陳默,每次都隻有一個請求:“重啟雇傭軍業務,出去賺錢,收回經濟城。”
第一次找陳默時,他還能扶著牆走;第二次,得索菲亞推著輪椅;第三次,他直接被抬到陳默的辦公室,躺在擔架上,手裡攥著鐵路圖紙。
“老會長,”魯迪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鑼,咳嗽著說,“我隻剩半年了……想在死前看到鐵路通到港口,看到經濟城回來。重啟雇傭軍,幫部落守地盤、運物資,能賺美元,夠收回經濟城的……求您了。”
陳默坐在桌前,手裡拿著魯迪的病曆——老郎中寫的“氣血衰竭,隨時可能病危”。他看著魯迪蒼白的臉,看著他眼裡的懇求,心裡像被刀割。他知道重啟雇傭軍風險大,容易跟美國人、黑手黨起衝突,但他也知道,這是魯迪最後的心願。
“雇傭軍可以重啟,但有條件。”陳默最終說,聲音很沉,“第一,隻接‘正經活’——幫部落和其他國家和勢力守地盤、運物資,不殺平民;第二,由元老會和我指揮和製定計劃,你隻能提建議,不能親自決策;第三,賺到的錢優先補儲備糧,再談收回經濟城的事。”
魯迪眼睛亮了,掙紮著要起來:“謝謝老會長!我保證……保證不越界!”
索菲亞趕緊按住他:“彆亂動,醫生說你不能激動。”
陳默看著這一幕,心裡歎了口氣。他知道,重啟雇傭軍可能會給金沙會帶來麻煩,但他沒法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最後請求。
4月底,金沙會雇傭軍正式重啟。阿力當隊長,從專業隊和護衛隊裡挑了50個精壯的,配了魯迪之前買的機槍和防彈衣,第一筆活是幫聯合國維和部隊給中東災區送物資,賺了美元——錢不多,卻讓魯迪看到了希望。
魯迪躺在病榻上,聽阿力彙報雇傭軍的進展:“中東災民們很滿意,聯合國感謝了我們;還有三個機構和勢力想讓咱們幫著運物資,能賺美元。”
“好。”魯迪笑著說,咳嗽卻突然襲來,手帕上的血更紅了。索菲亞趕緊給他喂藥,眼淚掉在藥碗裡。
魯迪沒看到索菲亞的眼淚,隻是摸著鐵路圖紙,心裡盤算:“再賺10萬美元,就能跟美國人買回經濟城了……我能等到那天。”
2009年5月的陳默市,魯迪的身體越來越差,開始頻繁昏迷。他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選接班人成了最急的事——阿力能打但不懂經濟,保羅懂經濟但太軟,老周是外人不放心,李老頭隻會算賬,姆爾巴太固執,巴老年紀太大……沒人能像他一樣,既懂經濟又敢硬來。
“索菲亞,你說……誰能接我的班?”魯迪躺在病榻上,看著天花板,聲音很輕。
“彆想這些了,先養好身體。”索菲亞幫他擦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得想。”魯迪抓住她的手,“我走了,金沙會不能亂。阿力太衝,容易跟坦桑尼亞、美國人起衝突;保羅太穩,不敢搶經濟城;我死後,執行長如果空缺,就是我對金沙會的犯罪,我必須和當年阿木舉薦我一樣,選一個人選推薦。”
他翻出以前的賬本,裡麵夾著魯迪第一任期時期的舊照片——魯迪站在大理石大樓前,笑得意氣風發。“我要是沒被綁架,沒跟黑手黨結仇,現在早就把經濟城建成非洲第一大城市了……”魯迪咳嗽著,眼裡滿是遺憾,“我恨托尼,恨黑手黨,沒在死前滅了他們。”
就在魯迪糾結接班人時,壞消息傳來——老周從意大利發來情報:甘比諾家族的殘餘勢力不知道魯迪生病,懸賞200萬美元,要魯迪的項上人頭,還派了100個武裝分子,已經到了剛果邊境,準備偷襲陳默市。
“執行長,黑手黨的人來了!”阿力衝進公寓,手裡拿著情報,“他們在邊境的紅砂溝紮了營,帶著機槍和火箭筒,目標是您的公寓!”
魯迪猛地坐起來,咳嗽得更厲害,卻眼裡冒光:“來得好!讓他們來!我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您彆激動!”索菲亞按住他,“阿力會處理的,聽說老會長也派了護衛隊,不會讓他們靠近。”
陳默很快就來了,手裡拿著邊境布防圖:“我讓阿力帶著雇傭軍在紅砂溝設埋伏,護衛隊守在陳默市外圍,黑手黨攻不進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你。”
魯迪沒說話,隻是指了指桌上的部署圖:“讓阿力用‘遊擊戰術’,跟他們耗——黑手黨不熟悉地形,咱們能贏。”
陳默點點頭,轉身去指揮。公寓裡隻剩下魯迪和索菲亞,魯迪摸著托尼的舊照片,咬牙說:“托尼,你派來的人,我會讓他們有來無回。可惜我不能親自去,不然要讓你看看,金沙會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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