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頭擔心我用坦金銀行以權謀私,把他變成我的私人金庫,你也這麼想嗎?”保羅的語氣充滿了對石頭行政謹慎的嘲諷。
熱列茨沒有否認。他知道,這是保羅對他的和石頭不同的思想的一次試探。
“是的,執行長。我當然也和石頭一樣擔心。索菲亞前執行長和陳默總統反複強調製度的製衡。”熱列茨的聲音放緩,帶著對保羅心理的洞察和安撫。“但是,我同時也相信,在經曆了蒙塔主任的犧牲,以及國際勢力的打壓之後,保羅執行長,你現在更希望為蒙塔報仇,更希望做出自己的政治成績,從而徹底雪恥。如果坦金銀行成功,將成為您最大的榮耀。或許這也是對那些害死蒙塔的幕後黑手最好的反擊。所以,即使有風險,我還是願意相信保羅執行長一次,但前提是,您的下一步行動,必須符合金沙長遠利益,而不是短期作秀。”
保羅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種解脫般的釋然。熱列茨的這番話,比任何空泛的忠誠宣誓都更有分量,因為它基於理性判斷和共同的敵人。
“謝謝你,熱列茨。”保羅真誠地感謝道,隨後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了一道窗簾的縫隙,讓一縷陽光照進來。
“你問我接下來怎麼辦,對嗎?”保羅背對著熱列茨,語氣變得沉重而陰冷。“我懷疑坦金銀行蒙塔的死,和美國人或者法國人有關,抑或是歐洲人,我不知道,這可能是任何希望阻止非洲獨立的勢力乾的。你知道的,他們不想看到一個獨立於afdb的非洲金融體崛起。不過啊,我們現在所有證據都失蹤了,也沒法調查。所以,我們不能再通過官方渠道拉攏非洲國家,那隻會讓更多的人,成為下一個蒙塔。這是很危險的,我們需要調整策略。”
保羅轉過身,眼中閃爍著計算的光芒。
“我認為,為了避免相關的情況,我們必須改變策略。坦金銀行必須找到一個強大的私人投資者,以外國公司私人注資的名義,注入資金,從而繞開西方國家的官方製裁和政治審查。這筆資金,必須乾淨、透明,且不受國際金融體係的威脅。”
熱列茨聽得心頭一震,保羅的這個想法,雖然大膽,但卻是目前唯一能繞開國際政治絞索的方法。
熱列茨問道:“執行長,您有什麼想法?金沙需要的是一個能與我們共擔風險的盟友。”
保羅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走回桌邊,從雪茄盒下方的抽屜裡,取出一份泛黃的舊資料。
“你聽說過老周嗎?”保羅問道。
熱列茨搖了搖頭,那份工業總工的誠實讓他不屑於裝懂:“老周,我知道,但是我隻聽說過隻言片語的傳聞。據說他是金沙的老朋友,但我的工作一直集中在沙西兵工廠和工業建設,對外交和商貿接觸不多。在金沙的魯迪時期,老周似乎幫助了我們很多。”
保羅滿意於熱列茨的誠實。他知道,熱列茨在魯迪時期,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他沒有被魯迪時期的腐敗汙染,也沒有接觸過魯迪時期的那段波譎雲詭的事件。
“老周是金沙的真朋友,是商人,而且他有一層你我都不能質疑的關係。”保羅語氣莊重,開始細數老周的“功績”:“在2005年的時候,當魯迪前執行長被黑手黨綁架的時候,老周曾經在意大利協助金沙營救魯迪;在2010年的時候,老周曾經在意大利安排索菲亞前執行長在歐洲的行程,避開了剛果軍警的逮捕,這件事情你應該也知道;同時,老周,他還曾多次以私人名義,在魯迪時期幫助金沙進行物資采購。”
保羅將資料推到熱列茨麵前,目光如炬,那份行政首腦的驕傲再次浮現。
“熱列茨,你那份對財政透明的警惕,和石頭擔心我以權謀私的擔憂,現在該放心了吧?有陳默總統的老朋友這層關係背書,坦金銀行的資金透明度,誰還能質疑?”保羅帶著一絲挑釁地問道。
熱列茨瞬間明白了保羅的政治邏輯——老周的身份,不僅僅是商人,更是陳默總統和索菲亞前執行長道義和信任的象征。
熱列茨笑了,那笑容裡帶著工業總工的釋然和對政治複雜性的理解。
“執行長閣下,您的這步棋,走得高明。”熱列茨稱讚道。“您用陳默總統的朋友,用私人資金,來對抗國際社會的金融霸權封鎖。我無話可說。”
保羅滿意地點點頭,那份雪恥的欲望再次燃燒。
“而且,我已經在互聯網上查過了,沒想到啊,老周現在已經是福布斯全球top100的富豪了。”保羅的語氣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我已經在幾小時前給他打了電話,並安排了專機去接他。他刻不容緩,希望熱列茨市長你能配合。”
熱列茨起身,對著保羅莊重地點頭。
“既然是這樣,我當然尊重執行長的決定。”熱列茨的聲音沉穩有力,將金沙的工業、軍事與金融的未來,再次押在了保羅執行長那份孤注一擲的野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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