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掙多少運費,至要是自己廠裡的業務需要,順便還能四處溜達溜達,見識一下十裡八鄉的風土人情,卻不曾想業務好得出奇,需要用車的電話響個不停,見此情景,沈山河大手一揮,又買了一輛貨車,專門請了個司機開車,又把表姐夫送去駕校拿駕校,便把貨車丟給他去跑運輸,自己換了個摩托,被人笑稱“越混越回去了”。
沈山河的“瀟灑”讓王建民很是羨慕,他每天在家被小芳馴孫子似的,象條拴住了的野狗一般過得好不憋屈,看到沈山河開著貨車到處跑,便有了計較。
小車他是不敢指望,因為小芳說那玩意除了裝13逗妹子外,屁用沒有,但貨車可以掙錢啊。而且小芳說起沈山河買了兩輛貨車時,言語間流露出的羨慕味道讓王建民確定此路可行,於是趁機提出也要買個貨車跑運輸,還搬出沈山河作擋箭牌,說他準備聯合一些貨車老板成立個貨運公司,自家要想跟著乾就得先有輛車,要不就被拉下了隻能光看著他攢錢了。
真真假假,王建民連編帶哄。他倒是不擔心小芳去對質,他相信以他和沈山河倆人的默契和沈山河那腦瓜子,隻要小芳提個頭,他就能給圓過來。
對於沈山河,小芳是百分百信任的,她不認為自家男人敢在自己麵前拿沈山河來忽悠她,而且當地貨車有多難找她深有體會,廠裡進出木料即便是固定聯係好了幾輛車,也經常出現要臨時另外調車,甚至調不到車的狀況。而且看到沈山河買了一輛又一輛,似乎還真有進軍貨運市場的趨勢,不過畢竟不是三五十塊的事,小芳不可能就這麼依了老公的,她提出要跟沈山河打電話問問,王建民立馬撥通了沈山河手機。
“喂,沈哥呀,找你問個事。”
王建民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意思是我在說正事,哥你彆打哈哈,幫忙兜著點。
“哦,什麼事?你說。”
“是這樣的,咱們聽說你準備組織有車的司機成立個貨運公司,小芳想找你證實一下,要是真的,她就讓我也去買個貨車,跟著你再掙點錢。這事你可千萬幫兄弟個忙帶上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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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民幾乎是喊出了“我要買車,兄弟你幫忙兜個底應付一下我家那頭母老虎。”
沈山河暗自好笑,當年不服爹教媽管的“街溜子”在小芳麵前服服帖帖,還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不過成立貨運公司這事,他在買第二輛車時彆人就這麼問過他,隻是他今年打算消停消停,隻是看來要事與願違啊。
不過他並不打算成立運輸公司,畢竟市場太偏了,除非他壟斷所有十裡八鄉的貨運,要說這他也不是做不到,無非就是上麵的打通,下麵的打服,不過他沈山河還不屑去攢這種錢。
因果報應這事他證實不了也否認不了。但不管信不信,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太招人嫉恨了彆說自己,連家人“倒黴”的機率都會比彆人高,你都不知道哪天人群中衝出個人來一刀就把你砍了。
建公司沒必要,不過他倒是可以聯合一批司機,建成一個互幫互助、互通有無的鬆散型合作組織。
“哦,這呀,沒這回事。”
沈山河耍起了惡作劇,他能想象到對麵王建民的表情。
“啊…不是……”
果然,王建民措手不及
“默契呢?同床共枕的心靈相通呢?是我表達得不夠明顯還是你結婚後精蟲上腦思維不靈光了。”
“……不過,”
估摸著王建民在心裡開始要罵人了,沈山河才慢吞吞的接了下句。
“我打算搞一個貨車互助合作組織,大家互通有無,一起掙錢。”
“狗日的耍我。”
王建民先罵了再說,剛剛那簡直就是兜頭一盆冷水,差點沒把他當場送走。
“狗日的罵誰?信不信我跟小芳……”
“彆彆彆,我錯了,哥,我錯了,我就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你的組織就是我的家,是我的夢想我的希望。你跟小芳說,好好說,拜托了、拜托了。”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聽到王建民話中滿滿的對“自由”的向往,沈山河想起了自家像顆地雷一樣的婆娘,自己一不留神不知踩到哪個點她就炸了。
男女似乎都這樣,婚前千好萬好,怎麼看怎麼喜歡
男人摳腳板打呼嚕那叫個性,女人睡懶覺不收拾那叫隨性。
可一旦過了那層新鮮勁兒,成了實打實要搭夥過日子的兩口子,眼裡的濾鏡碎得片甲不留。
男人摳腳板是不講衛生,打呼嚕能震得人半宿睡不著那就是不體貼她;女人睡懶覺是好吃懶做;屋裡亂成豬圈也不拾掇,那叫沒規矩。
從前看對方,連皺眉都覺得是風情,恨不得時時刻刻粘在一起;如今聽對方說話都覺得是多餘,開口就是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說到底,哪對夫妻不是從“怎麼看怎麼順眼”,磨成了“怎麼看怎麼礙眼”,再在這雞零狗碎裡,慢慢咂摸出點離不開的滋味來?
婚姻的本質或許是一場漫長的祛魅儀式。
初識時,荷爾蒙為彼此鍍上金邊,一個無聊的冷笑話也能被賦予幽默色彩,連缺點都成了可愛的特質。
當婚書落筆,共同生活的齒輪開始轉動,那些曾被浪漫濾鏡遮蔽的真相便如潮水般湧來:
他不再是被崇拜的偶像,而是會忘記衝廁所、襪子亂扔的邋遢男人;她也不再是溫柔的女神,而是會在淩晨起來就抱怨這抱怨那的小肚雞腸女人。
這種幻滅感猶如一場精神上的水土不服——
我們用二十餘年時間雕琢完美的理想伴侶畫像,卻在朝夕相處中發現彼此都是未完成的草稿,甚至是信手塗鴉的廢紙稿。
打呼嚕不再是酣睡的證明,而是不體貼不顧及你的感受的罪證;亂放的物品不再是生活的痕跡,而是秩序的破壞者。
矛盾在顯微鏡下無所遁形,曾經的默契開始變得意味深長——
或許那不是靈魂的契合,隻是想象的附會。
然而,正是在這種後的廢墟中,婚姻才顯露出它真實的紋理。
當濾鏡徹底碎裂,我們被迫直麵一個不完美的伴侶和一個不完美的自己。
那個會在深夜默默為你蓋被的人,或許正是你罵最多的那個;那個總嫌棄你邋遢的人,可能也是幫你收拾爛攤子最多的人。
在無數次想要摔門而出的衝動後,或許會發現,真正牽絆我們的不是曾經的驚鴻一瞥,而是那些瑣碎日常中生長出的熟悉與習慣。
婚姻的智慧或許就在於:
拆解掉浪漫主義的腳手架後,依然願意在滿地碎片中,一遍遍撿起被忽略的真心。
所謂離不開,不是對完美的眷戀,而是對真實的接納——
承認對方和自己都是未完成的藝術品,卻依然選擇在時光的打磨下,共同完成這件名為的作品。
那麼,就讓我們靜下來,給彼此一點時間,給自己一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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