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最後死在自家茅廁。”
“但總比被砍頭賜毒強。”
“起碼全屍入殮,算有個安穩結局。”
他晃晃手指,笑意又起:
“哪像那項羽,被人分屍五段,連塊整骨都沒留!”
呂雉神色微沉,按住他手腕:
“陛下慎言,死者為大。”
劉邦笑著擺脫她的手,走到廊下,看著被風吹得搖曳的梧桐,目光漸深。
“這世上帝王千百種,死法荒唐也罷,體麵也罷,能笑著看自己荒唐的,才算真活過。”
“要我說啊!”
“人活一輩子,不論官多大、權多重,終歸一死。”
“晉景公死得荒唐,可好歹是死在自家地盤上,臨終前還吃上了新麥!”
“這叫有口福,比那些餓著肚子去見閻王的強多了!”
他一嗓子震得庭院裡的麻雀四散亂飛,撲棱棱落到不遠處的槐樹枝頭,嘰嘰喳喳,猶如在議論那位千年前命途多舛的君主。
劉邦回身舉起案上酒爵,遙遙對天幕一敬,酒液沿爵邊滑落,在青磚地上洇出一抹深色。
“晉景公啊晉景公——”
他笑聲洪亮,語氣裡帶著幾分放達幾分調侃:
“你那死法雖丟臉,可比我那老冤家項羽自刎烏江有趣多了!”
“至少後人提到你,還能添句‘這主兒死得熱鬨’,總比那些死得悄無聲息的強!”
話音落,他仰頭將酒一飲而儘,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院落中格外清晰。
陽光透過槐葉的縫隙灑落,在他胸口那道被項羽一箭射穿的舊疤上閃爍。
宛如歲月替他蓋下的一枚印章,為這句帶著人間煙火的評語作證。
……
漢武帝時期!
建章宮偏殿內。
檀香與安息香的氣息交織。
青銅風鈴懸於梁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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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之處,鈴音細碎,若有若無。
劉徹俯身凝視案上攤開的西域輿圖。
指腹沿蔥嶺以西的墨線緩緩劃過——
那正是大宛之地。
自李廣利征宛凱旋後,血汗寶馬嘶鳴於上林苑。
然而西域諸國的朝貢名單中,仍有幾國遲遲未至。
“陛下,安息使臣求見。”
內侍方才通稟,天幕之上驟然一片金光炸裂,晃得劉徹眼前一刺。
當“晉景公溺死於廁”的字樣顯現!
他手中那支以狼毫、紫毫混製的禦筆“啪”的一聲折斷!
墨汁濺落在輿圖“烏孫國”一帶,暈開一團暗痕,宛若戰場凝血。
“荒唐!”
劉徹厲聲喝道。
他將斷筆擲地,筆杆擊在金磚上,脆響驚起簷下的玄鳥。
鎏金冠冕微顫。
垂珠輕碰,發出細微清響。
掩去他胸腔深處那聲壓抑的冷哼。
“左傳明載晉景公‘疾病,求醫於秦’。”
“可見久病在身。”
“失足於廁或許尚可解釋,但被天幕列作‘奇葩死因’,實在輕薄!”
劉徹指尖戳在輿圖那片墨漬上,目光如鋒。
殿角處,劉據手中公羊傳微顫,竹簡滑出半寸。
他凝視著父皇緊繃的背影——
龍袍上的日月星紋在燭光下明暗流動,恍若漠北風雲翻騰。
自天幕顯現“輪台罪己詔”之後,父皇幾乎未曾休息,日夜批閱西域奏章。
他眼下的青影,比那輿圖上的墨線還要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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