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斷糧危機
姬延盯著帳上的糧冊,指節捏得發白。史厭在旁邊搓著手,聲音發顫:“陛下,親衛營的口糧隻能撐三天了。西周君那邊說,糧倉早就空了——他把糧都偷偷運給秦國了。”
“運給秦國?”姬延猛地抬頭,眼裡的寒光讓史厭下意識後退半步。他抓起案上的青銅劍,劍鞘“哐當”砸在糧冊上,“我就說樗裡疾怎麼敢遲遲不退,原來是有內應。”
陳三掀簾進來,甲胄上還沾著泥——剛從西周君的封地回來。“陛下,西周君的私兵在城外囤了糧,看旗號是要送給秦營的。”他把塊令牌扔在案上,上麵刻著“西周公府”四個字,“守糧的是老東西的侄子,叫西乞術,狂得很,說‘周天子的糧倉,不如秦人的刀有用’。”
姬延捏著令牌,突然笑了。前世在特種部隊,斷糧是家常便飯,他最擅長的就是“搶飯吃”。“史厭,”他把劍扔過去,“帶十個人,換上秦兵的衣服,去西乞術的營外‘求援’。”
史厭接住劍,手還在抖:“陛下,這……這要是被識破了……”
“識破了就殺。”姬延彎腰在沙盤上畫了個圈,“陳三,你帶二十親衛,從後山繞過去,看到火把信號就衝進去燒糧——彆真燒,撒點硫磺就行,嗆得他們沒法運糧就成。”
陳三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牙的豁口——上次跟秦兵肉搏時被打掉的。“放心,保證讓西乞術哭著喊娘。”
二、偽裝劫糧
黃昏時,史厭穿著秦兵的皮甲,湊到西乞術的營門。守門的士兵斜著眼打量他:“哪部分的?”
“樗裡疾將軍麾下,”史厭儘量讓聲音粗啞些,心裡把姬延罵了八百遍——這主意太餿了,“營裡斷糧三天了,聽說西乞大人這兒有富餘,特來借點。”
西乞術正好出來巡營,聽見這話冷笑一聲:“樗裡疾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他拔出劍,劍尖頂著史厭的咽喉,“說!是不是姬延派來的細作?”
史厭腿肚子轉筋,突然想起姬延教的“反向施壓”:“大人這話就沒意思了!咱們給秦軍送糧,姬延那邊早就恨得牙癢癢,我要是細作,還敢自報家門?”他故意把聲音喊大,“再說了,借糧是假,想看看西乞大人有沒有私藏才是真吧?”
西乞術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確實偷偷留了兩馬車糧。“胡說!”他收了劍,“來人,給他們裝十袋糧,讓他們趕緊滾!”
史厭剛要謝恩,突然看見後山升起三團火——陳三動手了。他猛地拔刀砍向守門的士兵,嘴裡吼著:“姬延在此!繳糧不殺!”
營裡頓時亂了套。陳三帶著人從後營衝進來,手裡的硫磺包往糧堆上扔,嗆人的黃煙瞬間彌漫開來。西乞術氣得哇哇叫,揮劍要砍史厭,卻被史厭懷裡掉出的東西絆了一跤——是姬延給的“秘密武器”:一串穿在繩上的銅鈴。
銅鈴“嘩啦”散開,滾得滿地都是。秦兵其實是親衛營的人)追出來時,踩著銅鈴紛紛滑倒。陳三趁機踹翻糧車,拉著史厭就跑:“老史,你懷裡揣這破玩意兒乾嘛?”
“陛下說……說這叫‘障礙乾擾’!”史厭跑得上氣不接,卻忍不住笑,“還真管用!”
三、鐵坊的新活計
搶回的糧夠吃五天,但姬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他蹲在鐵坊裡,看著工匠們捶打青銅戈,突然拍了下大腿:“彆打戈了,改打這個。”
他在地上畫了個奇怪的東西——像犁,卻比犁小一半,前端是個鐵製的三角尖。“這叫‘曲轅犁’,”姬延撿起根鐵條比劃著,“比現在的直轅犁省一半力氣,一個人就能拉著耕地。”
老工匠皺著眉:“陛下,鐵器脆,這三角尖怕是容易斷。”
“加碳。”姬延想起前世學的冶金知識,“把木炭砸成粉,和鐵礦一起燒,燒出來的鐵就硬了。”他拿起塊燒紅的鐵,用錘子敲了敲,“再鍛打十遍,比青銅還結實。”
三天後,第一把曲轅犁做出來了。姬延讓人拉到城外的田裡試耕,一個老農用了半天,耕的地比平時多了一倍,直喊“神了”。
“史厭,”姬延擦了擦手上的灰,“把犁裝上車,去賣給韓國。就說‘周室新造的省力犁,十把換一車糧’。”
史厭眼睛亮了:“陛下這是……用農具換糧?”
“不止換糧。”姬延笑了,“告訴韓國,買十把犁,送一本‘耕作手冊’——我教他們怎麼輪作,產量能再漲三成。”他心裡清楚,光靠搶解決不了問題,得有自己的“造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