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審訊室裡。那工匠被捆在柱子上,渾身發抖,卻嘴硬:“我……我隻是想混口飯吃,天子饒命啊!”
姬延沒說話,隻是將一塊肥皂扔在他麵前。那肥皂的邊緣刻著個“周”字——正是林甲新製的款式,專供貴族使用。“這肥皂是楚國使者訂的,三百塊,用楚布換的。但楚布的織造工藝,最近三年隻有楚國的王室工坊能做。”他蹲下身,盯著工匠的眼睛,“你一個兵器匠,怎麼會有王室工坊的楚布?”
工匠的臉瞬間慘白。
趙二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快說!是不是魏冉派來的細作?”
“我說!我說!”工匠終於扛不住,“是魏冉讓我混進來的!他說……說要摸清強弩的底細,等時機成熟就裡應外合,奪回洛陽!他還說,隻要事成,就封我做洛陽令……”
姬延打斷他:“他有說什麼時候動手嗎?”
“定在五日後的祭天典!他說那天洛陽的守衛會調到祭壇,是最好的時機!”
走出審訊室,史厭急道:“陛下,要不要取消祭天典?”
“為什麼要取消?”姬延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送上門的機會,哪有推出去的道理。趙二,你帶親衛換上百姓的衣服,悄悄控製祭壇四周的製高點;林甲,把所有火罐搬到祭壇下麵的暗格裡;史厭,你去通知韓楚的使者,就說祭天典邀請他們觀禮,務必請他們帶精銳護衛。”
“請他們來?”史厭愣住,“萬一他們跟魏冉勾結……”
“那就一網打儘。”姬延的聲音斬釘截鐵,“我要讓六國看看,周室不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
五日後,祭天典如期舉行。洛陽城的百姓幾乎都湧到了祭壇周圍,韓楚使者帶著護衛,耀武揚威地站在第一排。姬延穿著天子禮服,站在祭台中央,目光掃過人群——他看見李伯帶著鄉勇們分布在四周,手按在腰間的弩機上;看見趙二混在賣水的小販裡,鐵尺藏在水桶下;還看見那個楚國工匠站在楚使身後,眼神閃爍不定。
祭典進行到一半,突然有十幾名“百姓”衝向祭台——他們手裡拿著短刀,正是魏冉的死士!楚使下意識地後退,卻被趙二一把拽住:“使者大人,跑什麼?天子還沒賜福呢!”
與此同時,李伯喊了聲“護駕”,鄉勇們的強弩瞬間對準死士,箭雨過後,地上多了十幾具屍體。那楚國工匠剛要掀桌子發信號,就被林甲死死按住——林甲手裡還拿著塊肥皂,正是用他帶來的楚布換的。
“你的肥皂用完了?”林甲笑得陰森,“要不要再送你一塊?”
楚使臉色煞白,這才明白自己被姬延當槍使了——若是死士得手,他難逃乾係;若是死士失敗,他也是個眼線的同謀。他剛想辯解,就聽姬延高聲道:“楚使大人,你的護衛裡藏著魏冉的人,你打算怎麼解釋?”
楚使“撲通”跪下:“天子明鑒!楚國絕不知情,都是魏冉那賊子陷害!”
“我信你。”姬延的話讓他鬆了口氣,卻又聽姬延補充道,“所以就請大人協助周室,把魏冉的餘黨一網打儘吧。韓國也一樣,宜陽的鐵礦可得看緊了,彆再被秦軍鑽了空子。”
韓使連忙表態:“天子放心!韓國願派三千甲士駐守鐵礦,任憑天子調遣!”
姬延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麵向百姓,聲音洪亮:“今日,周室不僅擊退了強敵,更與韓楚結為同盟!從今日起,凡追隨周室者,老有所養,幼有所教,耕者有其田!”
歡呼聲響徹雲霄,連祭壇上的青銅鼎都似在共鳴。史厭望著姬延的背影,突然明白——這位穿越而來的天子,早已不是那個隻求活下去的落魄者,他正在用現代的思維,一點點重塑周室的榮光。
趙二湊過來,遞上一塊新做的肥皂:“陛下,這是林甲新做的桂花味,說是給您安神用的。”
姬延接過肥皂,放在鼻尖輕嗅,桂花的清香混著硝煙散儘的氣息,竟有種奇異的安寧。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前路還有更多硬仗要打,但此刻,他胸中湧動的不再是求生的掙紮,而是爭霸天下的豪情。
遠處的天際,夕陽正緩緩落下,將洛陽城染成一片金紅,像極了他前世見過的,那麵冉冉升起的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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