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讓他們比。”姬延腳步不停,“老衛士有經驗,流民有衝勁,正好互補。”他忽然頓住腳步,側耳傾聽,“你聽。”
遠處傳來隱約的馬蹄聲,頻率很快,像是在急行。趙二臉色一變:“是西邊來的!難道秦國又有動作?”
姬延卻笑了:“不是秦國,是韓國使者。”他轉身往主帳走,“看來野王邑的鹽場,他們願意給了。”
果然,片刻後親衛來報,韓國使者深夜求見,神色焦急得像是著了火。姬延坐在主位上,看著使者遞上來的盟約,指尖在“野王邑鹽場三年使用權”那行字上反複摩挲。
“貴使倒是爽快。”他抬眼,“隻是我還有個條件——讓你的人配合我親衛隊,演場戲。”
使者一愣:“演戲?”
“對。”姬延嘴角揚起一抹算計的笑,“我要讓秦國知道,韓國和周室聯手了,而且……咱們手裡有能射穿三層甲的家夥。”
三日後,洛陽城外的演武場上熱鬨非凡。姬延坐在高台上,看著親衛隊列陣——狗子果然憑著一股狠勁練開了強弩,此刻正站在什長的位置上,腰杆挺得筆直。
“放!”趙二一聲令下,十架強弩同時發射,箭矢齊刷刷釘在百米外的鐵甲靶上,穿透聲脆得像掰斷枯枝。台下的韓國使者看得眼皮直跳,西周君則麵如土色,手裡的茶杯都快捏碎了。
“西周君覺得,這強弩如何?”姬延端起茶盞,語氣平淡。
西周君勉強擠出笑:“天……天子神威,臣……臣佩服。”
姬延沒再理他,目光投向遠處的秦軍營地——那裡肯定有秦國的細作在觀望。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讓所有覬覦周室的人知道,現在的周天子,手裡不僅有兵,還有能刺穿一切的鋒芒。
演武結束後,狗子湊到姬延身邊,撓著頭傻笑:“陛下,我真當上什長了?”
“怎麼,怕了?”姬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怕!”狗子挺了挺胸,“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帶弟兄們。”
“很簡單。”姬延指著遠處的靶場,“記住三點:聽指揮,敢拚命,護弟兄。做到這三點,你就是最好的什長。”
狗子重重點頭,轉身跑回隊伍裡,對著手下的士兵大聲嚷嚷:“都聽到了嗎?陛下說了,聽指揮,敢拚命,護弟兄!誰做不到,彆在我手下混!”
姬延看著這幕,忽然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強弩也好,親衛隊也罷,都隻是工具。真正能撐起周室的,是這些願意跟著他拚命的人。
回到帳中,趙二遞上密報:“秦國細作果然回去報信了,據說白起在大營裡摔了杯子,罵咱們是‘跳梁小醜’。”
“他越生氣,越說明咱們戳中他的痛處了。”姬延展開地圖,在野王邑的位置畫了個圈,“讓人把強弩的圖紙送一份給韓國,就說……是周室與韓國結盟的誠意。”
趙二瞪大了眼:“陛下!那可是咱們的底牌!”
“底牌藏著不用,跟廢鐵有什麼區彆?”姬延笑了,“讓韓國仿造,鬨得越大越好。到時候秦國就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同時對上兩個有強弩的對手。”他忽然想起前世在戰術課上學的:“有時候,把部分優勢共享出去,才能換來更大的優勢。”
趙二似懂非懂地點頭,剛要退下,又被姬延叫住:“對了,西周君那邊盯緊點,我總覺得他沒那麼老實。”
“放心吧陛下,”趙二拍著胸脯,“我讓人把他府裡的老仆都換成咱們的人了,他放個屁我都能知道。”
姬延失笑,揮揮手讓他退下。帳內隻剩自己時,他拿起那架強弩,對著燭火細看。箭杆上的木紋在火光中跳動,像極了他此刻的心跳——有緊張,有興奮,還有一絲對未來的篤定。
前世在部隊,教官總說:“戰場瞬息萬變,能抓住主動權的人才是贏家。”現在,他正一步步把主動權攥在手裡。西周君的忌憚,韓國的靠攏,秦國的警惕……這盤棋,終於開始按他的想法走了。
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已是三更天。姬延將強弩放回案上,吹熄燭火。黑暗中,他仿佛能聽到無數腳步聲在靠近——那是屬於周室的新生力量,正踩著強弩的破空聲,一步步踏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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