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火藥味兒
那天,盟軍軍官漢森手按在腰間槍套上,眼神冷得像塊礁石,硬邦邦丟出一句:“這是命令,不是請求。”他身後的盟軍士兵個個繃得如拉滿的弓弦,空氣裡霎時漫開一股比硝煙更嗆人的火藥味。
土著民兵隊長峀杜鵑仍立在藥圃前,個子不高,卻像棵紮了根的老樹,紋絲不動。身後的土著少女們齊刷刷揚起竹劍,指向漢森一行人——眼神裡有憤怒,有恐懼,更多的卻是被背叛的刺痛。她們盼星星盼月亮等來的“自己人”,此刻瞧著竟和另一幫侵略者沒什麼兩樣。
“退後。”土著民兵女隊長峀杜鵑的聲音不高,卻清清楚楚穿透海風的呼嘯,“這裡每一寸土都澆著我們的血和汗,不是你們地圖上隨便一個坐標。”
瑪麗亞和真子聽見動靜,趕緊扶著步履蹣跚的土著村長淩雲趕過來。瑪麗亞掃過現場,立刻站到峀杜鵑身側,眼直勾勾盯著漢森:“漢森組長,這就是盟軍的合作方式?拆我們賴以為生的家?”
漢森臉依舊冰著,語氣生硬得像塊鐵:“必要的犧牲,瑪麗亞女士。《劍經》的價值,遠勝這幾株草藥。為了大局……”
“去你的大局!”一個紮麻花辮的土著少女忍不住哭喊,“我妹妹受傷就靠這些草藥救命!你們這幫人,和搶地的幫派有啥區彆!”
特務連長真子趕緊把土著少女拉到身後,盯著漢森,儘量讓聲音穩些:“我們可以談。劍譜能共享,但絕不能用這種方式。要是不停下爆破,我可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漢森嘴角扯出絲譏諷:“就憑這些竹棍?”他身後的士兵也跟著發出幾聲低低的嗤笑。
二、淩雲出手
這時,一直沒作聲的土著村長淩雲忽然開口。他聲音不大,卻用了種特彆的發音法子,每個字都清清楚楚鑽進在場人耳朵:“漢森組長,你右手邊的士兵,步槍保險沒開。左後方那位,靴帶鬆了,行動準慢半拍。還有你……地圖夾層裡藏著私人翡翠煙嘴,這可不像純粹為了任務。”
漢森臉色瞬間變了,猛地轉頭看手下,又下意識摸向地圖袋——淩雲說的分毫不差!這小子怎麼知道的?這般觀察力和……
淩雲拄著竹杖緩緩上前幾步,眼神平平靜靜:“我們是土著島人,漢森組長。或許不懂你們的大局,但看人、辨危險,是我們的拿手本事。真逼急了,竹棍也能捅穿喉嚨。再說……”他瞥了眼遠處高聳的天線,“你們真想讓我們把‘信號’的內容和發射方向公之於眾?”
漢森瞳孔微微收縮,土著村長淩雲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知道得更多,關於那定向發射的信號,關於可能藏著的私心。
三、馬飛飛打圓場
就在雙方僵得像塊鐵時,東太平洋軍統抗日遠征軍獨立旅長馬飛飛氣喘籲籲擠進來,趕緊打圓場:“哎喲喂!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漢森,上頭是說要劍譜,可沒說要把島炸平啊!火烈島嶼的姑娘們,消消氣,消消氣!我馬飛飛用這張老臉擔保,這事準好好商量!”
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鬆快了些,可裂痕已經劃下。
當天晚上,最大的山洞裡開了會,煙霧繞得人眼暈。旅長馬飛飛、盟軍漢森、飛行員瑪麗亞、民兵隊長峀杜鵑、特務連長真子、土著村長淩雲圍坐一圈,土著少女們持劍守在洞口,眼神警惕得很。
談判磨得人牙酸。漢森咬死劍譜必須儘快送總部,還說盟軍要駐留人員“保護”並“深入研究”島上遺跡。瑪麗亞哪肯依,她攥著主權不放,要求盟軍必須尊重火烈島上規則,共享情報,還不能壞了環境。
“我們要的是保障,”真子翻譯著峀杜鵑的話,“不是換個主人。”
淩雲偶爾插句話,卻每次都戳在要害上,把漢森方案裡的漏洞和藏著的心思揭得明明白白,急得漢森如坐針氈。這家夥對盟軍的內部規則和溝通路數,倒像比他們自己還熟。
最後會議不歡而散,隻捏了個臨時協議:暫停大規模爆破,改人工勘測,由雙方人員一起做。
四、淩雲的秘密
深夜,淩雲尋到在海邊擦竹刀的瑪麗亞。“他們在拖時間,”淩雲直截了當,“漢森在等另一艘船。那才是真來運‘核心東西’的。”
“你怎麼知道?”瑪麗亞抬頭看他。
“天線信號的頻率和密碼,不是我昨天破譯的那種通用碼,是更高級彆的。內容是說‘鯛魚’啥時候到。”“鯛魚”多半是某艘船的代號。
“你為啥幫我們?”瑪麗亞問出最關鍵的話,“你原本屬敵對陣營,如今又對盟軍這麼熟,甚至……帶著警惕。”
淩雲沉默片刻,海風吹起他額前碎發。“我師父曾是北方有名的劍客,後來被個大軍閥聘去當教官。他原以為能教化權貴,少些殺戮。結果呢,他的劍法成了軍閥養殺手、除異己的工具。他最後死得不明不白,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淩雲聲音平平靜靜,卻透著股深切的疲憊,“我母親是東太平洋土著漁女,一輩子就求個平安。我身上流著兩種血,見過兩種貪婪。門派也好,盟軍也罷,當他們覺得某種力量‘值得搶’時,吃相往往都難看。火烈島……你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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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夜裡仍輪流巡邏的土著少女民兵身影:“你們在為自己戰,為活著本身戰。這挺傻,也挺……”他頓了頓,像在找合適的詞,“……珍貴。”
瑪麗亞擦刀的動作停了停,末了隻輕聲應了句“嗯”。
五、反擊計劃
兩天後,真子暗中盯著情報組的人,見他們果然在用小型設備探另一處更隱蔽的地方,還想偷偷用密碼發報,立刻回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