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麵心頭莫名一緊。
突然,忽必中喉間發出低沉哼鳴,像古寺鐘響。他雙臂猛地一震——“哢嚓!”特製鋼銬竟被硬生生崩開!
“動手!”鐵麵怒吼著舉槍便射。
可忽必中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撲來。他右手一揚,鐵鏈像毒蛇出洞纏住前排兩人脖頸,雙臂一絞,骨裂聲清脆響起。左腳橫掃踢中第三人手腕,手槍飛出窗外。
他身形不停,足尖點地如旋風騰起,掌緣如刀劈向第四人咽喉。那人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
“開槍!開槍!”鐵麵嘶吼著連扣扳機。
忽必中卻已躍到他身前,右手二指如鉗精準捏住槍管,一扭一折,槍身扭曲變形。鐵麵驚駭欲絕,忽覺胸口一痛——忽必中一掌印在他膻中穴,內力如潮水湧入震斷心脈。他瞪大眼,緩緩倒下。
車廂狹窄,十二人擠作一團,槍械反成累贅。忽必中如虎入羊群,指、掌、肘、膝皆成殺器。他點穴閉脈手法精妙,中者或僵立、或抽搐倒地,無一活口。
片刻後,車廂內隻剩鐵鏈輕晃,十三具軀體橫七豎八,無一人清醒。
忽必中喘息著撕下衣襟包紮手背槍傷,望向窗外霧中的老槐,低聲自語:“大清雖亡,忠義不滅。吾女曉梅之冤,我必親雪。”
他躍下車廂,隱入濃霧,身影如煙消散。
次日,軍統在山道發現囚車,十二人皆昏死,無一喪命,卻經脈錯亂,三月方醒。忽必中已如幽靈般消失在山城夜色裡。
從此,重慶街頭傳著則怪談:“霧起歌樂時,槐下有影隨。大內總管在,蓋世武功顯”。
遠在白公館的戴老板盯著報告,臉色鐵青,喃喃道:“他沒死……他逃跑了。”
梅花香做夢也沒想到,忽必中竟與馬飛飛有交情,還會出手。
她的臉瞬間慘白,抬手就要射弩。馬飛飛猛地撲過去攥住她的手腕,弩箭射偏,擦著鄧翠新的耳朵飛過。
兩人在屋頂瓦片上扭打,梅花香突然從懷裡摸出枚手榴彈,拉了引線:“我不好過,你們也彆想活!”
馬飛飛眼疾手快,一把奪過手榴彈往牆外扔去。
“轟”的巨響炸開,瓦片震得漫天飛。梅花香趁他愣神,推了他一把——馬飛飛抱著鄧翠新,從屋頂摔了下去。
下落時,馬飛飛死死護住鄧翠新。落地瞬間,他聽見自己骨頭“哢嚓”響了一聲。
沒等他爬起,就見忽必中帶著人衝進來,手裡的槍指著剛從屋頂爬下、還沒跑兩步的梅花香。
“馬旅長!”忽必中跑過來要扶他,卻聽見鄧翠新的聲音:“彆……彆管我……救女生……地窖裡的女生……沒被燒……梅花香騙你……”
馬飛飛心裡一鬆,剛要開口,就見梅花香突然笑了,從懷裡摸出枚哨子——和忽必中的那枚一模一樣。
她吹了聲長哨,白公館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黑製服衝進來,為首的正是軍統山城行動處長汪老二!
忽必中的人立刻舉槍,雙方對峙,空氣繃得像根即將斷裂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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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二上前一步,遞過份電報:“馬旅長,戴老板有令——隻要你把鄧翠新交出來,既往不咎。否則,獨立旅在火烈島的補給,立刻中斷。”
馬飛飛抱著鄧翠新,後背的傷疼得他冒冷汗。他看向忽必中——帶來的兄弟,都是跟著忽必中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清朝亡了,這批人就跟著他。
可再看鄧翠新——她還喘著氣,眼裡滿是“彆放棄”的急色。地窖裡的女生還等著救,忽曉梅的冤屈沒洗,梅花香的罪沒算……
可戴老板掐著獨立旅的補給,遠征軍的兄弟不能因他送命。
馬飛飛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就聽鄧翠新突然喊:“我交出去!但我要跟戴老板談——我要他公開忽曉梅的案子,還鄧家清白,放了師範的女生!”
汪老二皺了皺眉剛要答應,梅花香突然喊:“不能答應!她知道戴老板分贓的事——”
話沒說完,忽必中抬手就是一槍。梅花香倒在地上,眼睛還睜著,手裡攥著那枚銅哨。
汪老二臉色變了變,終是點頭:“可以。但馬旅長,你得跟我們走——戴老板要見你。”
馬飛飛看著忽必中,低聲說:“帶鄧小姐去救女生,火烈島的補給,我來想辦法。”
忽必中咬著牙點頭。
馬飛飛被帶走時回頭望了一眼——鄧翠新被忽必中扶著,正往地窖方向走。雨還在下,打在屋頂瓦片上,劈啪作響。
他摸了摸心口的裂銀葉,突然想起鄧翠新站在銀杏樹下說的話:“讀書是為了護自己。”
可現在,他要去見戴老板——那個把“麻煩”刻在賬上、準備送忽必中進渣滓洞的人。
戴老板見他,是真的“既往不咎”,還是要把他和鄧翠新一起滅口?
火烈島的補給斷了,馬飛飛當然不怕,他的青銅羅盤儲物間中。藏有取之不儘的金、銀、美鈔。但獨立旅的兄弟今後必須有所依托。必須是師出有名、有組織?而且地窖裡的女生,真能平安救出來嗎?才是問題的症結。
車往軍統局方向開。馬飛飛望著窗外的霧——重慶的霧又濃了,把街景裹得嚴嚴實實,像他現在的路,看不清下一步,卻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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