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九重詔下戰雲翻_三國: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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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九重詔下戰雲翻(2 / 2)

她沒有像尋常將領那樣頂盔貫甲,隻是簡單地將長發束起,用一根桃木簪固定。腰間佩劍,劍鞘古樸無華,沒有任何裝飾。山風吹過,吹起她的衣袂和發絲,讓她看起來不像統兵大將,倒像雲遊四方的隱士。

但當她抬眼看向台下三萬將士時,那股平靜目光中透出的威儀,讓最桀驁的軍官也低下頭去。

“諸位。”

簡雪開口,聲音清越,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校場每個角落。

“我兄長已率大軍北上,討伐逆臣袁紹。我等奉命,自兗州出兵,攻冀州東南。此戰,不為私仇,不為功名,隻為——”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那一張張或年輕、或滄桑的臉:

“隻為早日結束這亂世,還天下一個太平。”

台下鴉雀無聲。所有士兵都屏息凝神,看著她。

“我知道,你們中許多人,家中還有父母妻兒。”簡雪的聲音柔和下來,那柔和中有一種悲憫,“我知道,你們不願打仗,不願流血。但有些仗,不得不打。有些敵人,不得不除。”

她抬起手,指向東北方向:“袁紹不除,河北不寧。河北不寧,天下難安。今日我們在此流血,是為了明日我們的子孫,不必再流血。”

春風拂過,卷起校場上的塵土。有老兵的眼眶紅了。

“諸君,”簡雪的聲音陡然轉厲,清越如劍鳴,“可願隨我——為太平而戰?”

沉默。

然後,不知是誰第一個舉起長槍:

“願隨將軍!”

“願隨將軍——!”

聲浪如潮,三萬人的呼喊彙成一片,震得校場周圍的樹葉簌簌落下。簡雪站在高台上,白衣在風中飄揚,眼中閃著複雜的光。

有堅定,有決絕,也有一絲……深深的悲憫。

“李整。”她輕聲喚道。

“末將在!”副將李整大步上前。

“按計劃,兵分三路。你率一萬為左軍,走東武陽,佯攻清河。我自領中軍一萬五千,走蒼亭,渡河。右軍五千,多樹旗幟,晝伏夜出,在延津一帶製造渡河假象。”

“諾!”

“記住,”簡雪的目光投向北方,那裡是黃河的方向,“我們的任務,是拖住韓猛的一萬五千人,讓他不敢動彈,無法回援鄴城。不必死戰,不必強渡。虛虛實實,讓他疲於奔命即可。”

“末將明白!”

簡雪點點頭,走下高台。早有親兵牽來戰馬,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名“追雲”。她翻身上馬,動作輕盈如燕。

“出發。”

三萬兗州軍開拔,向著東北方向的黃河而去。

簡雪一馬當先,白衣白馬,在春日陽光下,像是從畫中走出的人物。但她腰間的劍,她眼中的光,都在提醒著所有人——這不是出遊,這是出征。

同一天,並州,壺關。

關城矗立在太行山隘口,如一頭匍匐的巨獸。關牆高四丈,全部用青石壘砌,曆經數月加固,巍峨如鐵壁。牆頭垛口後,並州軍的強弓勁弩森然排列,滾木礌石堆積如山。

但今日,關內異常安靜。

不,不是安靜,是肅殺。

五萬並州精銳已在關內集結完畢,卻分成明暗兩部。關牆上,旌旗招展,士兵巡弋,看似一切如常。但關城西側的大營中,三萬精銳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呂布站在點將台上,一身獸麵吞頭連環鎧,猩紅披風在身後翻卷。他沒有戴盔,長發披散,更添狂野之氣。方天畫戟插在身側地上,戟刃映著陽光,寒光刺眼。

台下,三萬將士肅立無聲。這些都是並州狼騎中的百戰老卒,騎術精良,悍不畏死。他們看著台上的呂布,眼中隻有狂熱的崇拜。

“兒郎們!”

呂布的聲音炸響,如晴天霹靂。

“丞相有令,讓咱們從壺關出去,揍袁紹那老小子!但今日,某家不打算走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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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起方天畫戟,戟尖指向東北方連綿的群山:

“看見了嗎?那是井陘!是太行八陘中最險的一條!袁紹那廝派人在關前紮營,以為擋住正路,咱們就過不去了?笑話!”

呂布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某家偏要帶你們,從這鳥不拉屎的山溝裡鑽過去!繞到這些人背後,捅袁紹的腚眼!”

台下爆發出低沉的吼聲。這些並州漢子,最愛的就是跟著他們的“飛將”行不可思議之事,打不可能的仗。

“宋憲、魏續!”

“末將在!”兩將踏前一步。

“你二人,率兩萬軍留守壺關。每日在關前搖旗呐喊,佯作攻關之勢。敵人若敢動,就給某家狠狠打回去!若他不動,就讓他以為,某家還在關中!”

“諾!”

“郝萌、曹性、成廉、侯成!”

“末將在!”四將齊聲應道。

“隨某率三萬精銳,輕裝簡從,隻帶十日乾糧,人銜枚,馬裹蹄——今夜子時,出關北上,走井陘!”

“諾!”

呂布抓起方天畫戟,重重一頓,戟杆插入青石地麵三寸:

“袁本初不是仗著人多嗎?不是仗著地險嗎?某家這次就教教他——在真正的勇者麵前,人多無用,地險無用!”

他翻身上馬,赤兔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撕裂長空的嘶鳴。

“此去,要麼大勝而歸,要麼死在河北!沒有第三條路!並州的兒郎們——怕不怕死?!”

“不怕!不怕!不怕!”

山呼海嘯,聲震太行。

呂布大笑,笑聲狂放不羈。他一抖韁繩,赤兔馬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衝向關後軍營。三萬精銳默默跟上,腳步聲整齊劃一,殺氣衝天。

成公英站在點將台旁,望著呂布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他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給身邊親兵:

“速送長安,呈報丞相——呂將軍已行奇兵之策,走井陘奔襲常山。成敗……在此一舉。”

“諾。”

親兵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成公英抬頭望天。春日晴空,萬裡無雲。但他知道,這場席卷北方的風暴,已經開始了。

同日,青州,臨淄。

張遼站在城頭,望著北方。

四萬青州軍已在城外集結完畢。這些士兵大多是新整編的,隊列不如並州軍整齊,士氣不如兗州軍高昂,但每個人眼中,都透著一種曆經戰火後的沉穩。

“將軍,徐晃將軍信使到。”副將牛蓋上前稟報。

“請。”

不多時,一名風塵仆仆的騎卒被帶上城頭,單膝跪地,雙手呈上書信:“徐將軍命小人稟報:三萬徐州軍已至琅琊,隨時可北上會師。”

張遼接過書信,迅速看完,點點頭:“回複徐將軍,我軍明日開拔,五日後會於北海劇縣。合兵之後,共擊渤海。”

“諾!”信使行禮退下。

張遼將書信收起,目光投向東北方向。那裡是渤海郡,是袁譚駐防的地方。

“高順。”他喚道。

“末將在。”高順踏前一步。這位以嚴謹著稱的將領,今日也是一身重甲,麵色沉靜。

“你率八千精銳為前鋒,明日先行,掃清沿途障礙。遇小股敵軍,則殲之;遇大股,則據險以待,不可浪戰。”

“諾。”

“管亥。”

“俺在!”管亥咧著嘴,露出黃牙。

“你率五千軍為左翼,多派遊騎,廣布哨探。袁譚若有異動,第一時間報我。”

“得令!”

張遼又看向牛蓋:“你率後軍,統籌糧草輜重,務必跟上大軍行程。”

“末將領命!”

一一分派完畢,張遼最後望向北方。春風吹過,帶來海水的鹹腥氣,也帶來隱約的血腥味——那是戰爭的味道。

“公明那邊,也該動了。”他喃喃自語。

徐州,下邳。

徐晃站在校場高台上,看著台下三萬徐州軍。

這些士兵大多來自徐州本地,經曆過曹操、劉備、呂布的輪番統治,早已見慣了城頭變換大王旗。他們沉默地站著,眼神麻木,隻有看到台上那杆“漢”字大旗時,才會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諸位。”

徐晃開口,聲音沉穩有力。

“我知道,你們中許多人,已經打過太多仗,不想再打了。但今日這一仗,不一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

“這一仗,不是為哪個諸侯打,不是為哪塊地盤打。這一仗,是為朝廷打,為天子打,為天下太平打。”

台下依舊沉默,但許多士兵抬起了頭。

“袁紹割據河北,目無君上,私攻大臣,致使生靈塗炭。丞相奉天子詔,討伐不臣。我等今日北上,是王師,是義師!”

徐晃提高了聲音:

“我知道你們怕,怕死,怕輸,怕打不完的仗。但今日我徐公明在此立誓——此戰若勝,河北可定。河北定,則天下太平可期!屆時,等到天下一統,我必向丞相請命,讓諸位解甲歸田,與家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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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當真?”台下有人忍不住問道。

“當真!”徐晃斬釘截鐵,“徐某一言九鼎,若有虛言,天誅地滅!”

台下響起嗡嗡的議論聲。許多士兵的眼神變了,那麻木中,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希望。

華雄站在徐晃身側,默默看著這一切。這位董卓舊將,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在陽光下格外顯眼。他忽然踏前一步,聲如洪鐘:

“俺華雄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俺隻知道,當兵吃糧,打仗拚命!但今日,徐將軍說的話,俺信!想回家的,想太平的——就跟俺們北上,揍他袁紹孫子!”

“揍他袁紹孫子!”台下有人跟著喊。

“揍他!”

“揍他!”

呼聲漸起,最終彙成一片。三萬人的呐喊,震得校場周圍的屋瓦都在顫動。

徐晃看著台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抬手示意,呼聲漸歇。

“全軍聽令——明日寅時造飯,卯時開拔,北上會合張遼將軍,共擊渤海!”

“諾——!”

同日,黃昏,冀州,易水之畔。

袁紹一腳踢翻麵前的矮幾,竹簡、地圖、令箭嘩啦一聲散落滿地。

“二十萬!他簡宇還真敢來!”

他站在大帳中央,身上的明光鎧在帳中火把映照下泛著冷光。這位“四世三公”的河北霸主,年近五旬,兩鬢已見斑白。此刻那張原本儒雅的臉上,因憤怒而扭曲,額角青筋在燭光下突突跳動。

大帳中,謀士武將肅立兩側,無人敢出聲。

左側文臣行列,沮授垂著眼瞼,麵色凝重;田豐眉頭緊鎖,手指在袖中微微顫抖;審配緊抿著嘴唇,目光盯著地上散落的竹簡;郭圖眼神閃爍,悄悄用餘光觀察著袁紹的臉色;許攸則撚著下巴上稀疏的胡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右側武將行列,顏良、文醜、高覽、韓猛四將按劍而立,個個麵色陰沉。他們身後,淳於瓊、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等將也屏息凝神。

“主公息怒。”良久,沮授上前一步,聲音平穩如古井水,“簡宇此來,雖勢大,然其勞師遠征,糧草轉運艱難。我軍坐擁冀州,以逸待勞,未必沒有勝算。”

“以逸待勞?”袁紹猛地轉身,猩紅披風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沮授,你告訴我,怎麼以逸待勞?我軍圍攻易京三月,損兵折將,糧草消耗過半!將士久戰疲憊,如今簡宇二十萬大軍北上,兗州、並州、青州三路齊發——你告訴我,這‘逸’在何處?”

沮授沉默。

田豐出列,朗聲道:“主公,豐以為,當務之急是速作決斷。易京久攻不下,公孫瓚據城死守,再拖下去,我軍將陷入兩麵受敵之境。不如暫緩攻城,分兵迎敵。”

“不可!”審配急聲道,“易京已是強弩之末,再圍數日必破!若此時分兵,豈不前功儘棄?”

謀士們又爭論起來。文臣這邊,審配、郭圖力主強攻易京;沮授、田豐主張分兵迎敵。許攸依舊撚著胡須,不置可否。

武將那邊,顏良按捺不住,大步出列,甲葉碰撞發出嘩啦聲響。

“主公!”他聲如洪鐘,“末將隻需五萬精兵,南下渡河,必破簡宇於野!何須在此徒費口舌?”

文醜也踏前一步:“末將願同往!”

高覽皺眉道:“二位將軍勇則勇矣,然簡宇麾下猛將如雲,不可輕敵。依末將之見,當固守險要,待其師老兵疲,再尋機破之。”

韓猛也道:“高將軍所言甚是。並州呂布驍勇,兗州簡雪用兵詭異,皆非易與之輩。我軍兵力本就不足,若再分兵……”

“兵力不足?”袁紹猛地抬手,止住眾人話頭。

他走到大帳中央,俯身從地上撿起一份軍報。那是三天前從長安送來的密報,上麵詳細列出了簡宇各路人馬的兵力配置。

“你們都看看。”袁紹將軍報扔在案上,聲音冷得像冰,“簡宇自領二十萬,兗州簡雪三萬,並州呂布五萬,青州張遼四萬,徐州徐晃三萬——他能動用的兵力,不下三十五萬!”

他抬起頭,目光如刀,掃過帳中每一個人:

“而我軍,圍攻易京三月,損兵兩萬有餘。如今可用之兵,不過十萬。十萬對三十五萬——你們告訴我,這仗怎麼打?”

帳中死寂。

火把燃燒的劈啪聲格外刺耳。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沮授閉了閉眼,田豐握緊了拳頭,審配臉色發白,郭圖額角滲出冷汗。連一向悍勇的顏良、文醜,此刻也沉默下來。

十萬對三十五萬。

良久,許攸終於開口。他撚著胡須,慢條斯理地說:“主公,攸有一計。”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許攸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搖曳的燭光中顯得有幾分詭異:“簡宇兵力雖眾,然其軍來自各方,心思不一。關中兵、中原兵、並州兵、青州兵、黃巾舊部……這些兵馬湊在一起,看似勢大,實則各懷鬼胎。”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在黃河沿線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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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以為,我軍不必分兵,也不必退兵。易京照圍,但可放緩攻勢。主力南移,在黎陽、白馬一帶布防。此處黃河渡口眾多,我軍可據險而守,以逸待勞。”

“待簡宇大軍渡河,半渡而擊之,可獲全勝。即便不能,也可憑黃河天險,拖住其主力。屆時,兗州、並州、青州三路偏師見中路受阻,必生遲疑。時間一長,簡宇軍中各方矛盾必然爆發,我軍便可尋機破之。”

袁紹眼睛亮了。

他走到地圖前,仔細看著許攸所指的位置。黎陽、白馬,確實是黃河沿線的重要渡口。若能在此擋住簡宇,拖上幾個月,等到秋收……

“子遠此計甚妙。”他緩緩點頭,但隨即眉頭又皺起,“隻是,若簡宇不從黎陽、白馬渡河,而是繞道他處……”

“他必走黎陽。”許攸篤定道,“從長安北上,走河內,渡黃河,黎陽是最近、最好走的路線。簡宇急於解易京之圍,必求速戰,不會舍近求遠。”

袁紹沉吟。

他背著手在大帳中踱步,猩紅披風拖在地上,掃起細微的塵土。一步,兩步,三步……帳中眾人屏息凝神,等待他的決斷。

終於,他停下腳步。

“傳令。”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顏良、文醜。”

“末將在!”

“你二人,率四萬精兵,明日開拔,南下黎陽。我要你們在黃河沿線布防,絕不可讓簡宇一兵一卒渡過黃河!”

“諾!”

“高覽。”

“末將在!”

“你率一萬五千軍,守邯鄲。呂布若從壺關東出,務必擋住。”

“諾!”

“韓猛。”

“末將在!”

“你率一萬軍,守清河,防備兗州之敵。”

“諾!”

“其餘兵馬,”袁紹轉過身,目光掃過帳中眾人,“隨我繼續圍困易京。但攻勢放緩,以困為主,以攻為輔。待擊退簡宇,再破此城不遲。”

“主公英明!”眾人齊聲應道。

袁紹擺擺手:“都去準備吧。”

眾人行禮退出。大帳中,隻剩下袁紹一人。

他走到帳外。夜幕已降,星鬥滿天。北方的春夜,寒意依舊刺骨。遠處易京城頭,隱約可見零星的火把光亮,那是公孫瓚的守軍在巡夜。

更遠處,南方,是黃河,是簡宇正在趕來的二十萬大軍。

“簡宇……”袁紹喃喃自語,呼出的氣息在寒夜中凝成白霧,“十年前在雒陽,你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如今,竟敢率軍來攻我……”

他握緊了腰間的思召劍劍柄。

劍柄冰涼,涼意透過掌心,一直傳到心裡。

這一戰,他不能輸。

輸了,就什麼都沒了。

四世三公的榮耀,雄踞河北的霸業,問鼎天下的野心……統統都會化為泡影。

“我不會輸。”袁紹深吸一口氣,眼中寒光閃爍,“絕不會。”

他轉身回帳。

帳中,火把依舊在燃燒。那火光跳動,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像是無數鬼魅在舞蹈。

而千裡之外,簡宇的大軍,正在星夜兼程,向北而來。

這場決定北方命運的大戰,在這一天,終於全麵拉開了序幕。

四月初三,渤海郡,南皮城以南五十裡。

時值暮春,冀東平原的曠野上,麥苗已抽出一尺來高,綠油油地鋪滿大地。這本該是農人忙於春耕的時節,此刻卻不見一個農夫。唯有成群的烏鴉在低空盤旋,發出嘶啞的啼鳴,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地平線上,煙塵滾滾。

先是點點黑影,繼而連成一片,最終化為一道移動的黑色浪潮。那是青州軍的前鋒,約八千步卒,由高順統領。他們著青黑色皮甲,持長矛大盾,隊列整齊如刀裁斧劈,行進間除了沉重的腳步聲和甲葉摩擦的嘩啦聲,再無半點雜音。隊伍最前方,一麵“高”字將旗在春風中獵獵作響。

高順騎馬走在隊首。他年約四旬,麵容剛毅如石刻,下頜留著短髭,一雙眼睛沉靜無波,仿佛眼前不是即將廝殺的戰場,而是尋常行軍。他未著華麗鎧甲,隻穿一件半舊鐵劄甲,外罩青袍,頭上戴著普通的鐵胄。唯有手中那杆陷陣槍,烏沉沉的槍杆上布滿細微的劃痕,昭示著它經曆過的無數搏殺。

“報——!”一騎探馬從前方疾馳而來,馬蹄踏起滾滾黃塵,“將軍!前方十裡,發現袁軍!約一萬五千人,正列陣而來,旗號是‘袁’!”

高順勒住戰馬,舉起右手。身後八千步卒如同被無形的線扯住,齊刷刷停下腳步,動作整齊劃一。

“再探。”高順聲音平靜,“看清主將何人,何種陣型。”

“諾!”探馬撥轉馬頭,絕塵而去。

高順緩緩策馬向前,登上一處緩坡。極目望去,隻見北方地平線上,一道煙塵正在迅速接近。煙塵中,隱約可見密密麻麻的人影和旗幟。

“袁譚……”高順低聲自語,“果然沉不住氣。”

副將牛蓋策馬上前,低聲道:“將軍,敵軍倍於我,是否暫避鋒芒,等張遼將軍主力到來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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