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日落的顏色。
也是終結的顏色。
“噗。”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就像是氣泡在水麵破碎。
風停了。
沙塵落了。
黑鱗隊長保持著那個想要後退的姿勢,眼中的驚恐還凝固在最巔峰的一刻。
然後。
一道紅線從他的眉心出現,一路向下,蔓延過鼻梁,嘴唇,下巴,胸膛……
“嘩啦。”
他整個人,連同那堅硬無比的黑鱗,以及他身後那輛鑲嵌著人頭骨的青銅戰車。
直接從中間,整整齊齊地分成了兩半。
切口光滑如鏡,甚至連血都沒有第一時間流出來。
但這並不是結束。
這一劍的劍意,像是長了眼睛的風。
在切開隊長的瞬間,擴散到了整個車隊。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西瓜炸裂的聲音響起。
周圍那幾十個還沒反應過來的黑鱗族衛兵,腦袋齊刷刷地離開了脖子,飛上了半空。
直到那幾十顆頭顱落地,無頭的屍體才像是噴泉一樣,噴湧出腥臭的黑血,將這片赤色的戈壁染得更加汙濁。
一劍。
秒殺全場。
張默手裡的鏽鐵劍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沾上,依舊是一副隨時要報廢的破爛模樣。
他隨手挽了個劍花,將劍插回背後的劍鞘。
“下次投胎,記得做個人。”
“如果不長記性,還做畜生,那就祈禱彆再遇到我。”
張默拍了拍手上的灰,語氣平淡得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幾隻煩人的蒼蠅。
直到這時。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族奴隸,才終於回過神來。
他們呆呆地看著那滿地的屍塊,看著那個站在屍山血海中卻滴血不沾的麻衣身影。
沒有歡呼。
沒有雀躍。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一陣更加劇烈的騷動和恐慌。
“殺……殺人了……”
“完了……全完了……”
“他是誰?他殺了黑鱗族的隊長!城主大人會把我們全都剝皮抽筋的!”
“跑!快跑啊!!”
一群人像是炸了鍋的螞蟻,有人想要掙脫鎖鏈逃跑,有人則是絕望地癱軟在地,嘴裡念叨著不知名的神明祈求解脫。
長期的奴役,早已打斷了他們的脊梁,磨滅了他們的血性。
在他們看來,反抗不是希望,而是更殘酷刑罰的開始。
那個差點被碾死的老者,哆哆嗦嗦地爬到張默腳邊,用力磕頭。
“恩公……恩公快走吧!”
老者老淚縱橫,聲音沙啞,“這黑鱗族是血荒城主的親衛,您殺了他們,血荒城主馬上就會感應到……那可是聖王巔峰的強者啊!您快走,彆管我們這些爛命了!”
張默低下頭,看著老者那布滿溝壑和傷疤的臉,看著那些人族眼中深入骨髓的奴性。
他心裡沒有怒其不爭,隻有一股說不出的堵。
這不是他們的錯。
是被圈養了太久,連怎麼做人都忘了。
“走?”
張默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在這個世界,你們能走到哪去?”
“除了這裡是地獄,彆的地方就不是了?”
老者一愣,渾濁的眼睛裡滿是迷茫和絕望。
是啊。
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荒域,哪裡還有人族的容身之地?
“都站起來。”
張默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服從的意誌。
那些慌亂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張默走到旁邊一塊巨大的赤色岩石前。
這石頭足有兩人高,經受了億萬年風沙的侵蝕,堅硬如鐵。
“錚!”
鏽鐵劍再次出鞘。
張默手腕翻轉,劍尖在岩石上遊走,石屑紛飛。
不過幾息之間。
三個蒼勁有力,透著古樸道韻的大字,出現在岩石之上。
【人王碑】
隨著這三個字成型,一股無形的劍意以這塊岩石為中心,瞬間擴散開來,將方圓百丈的範圍籠罩其中。
這劍意並不鋒利,反而帶著一種厚重的守護之意。
那是起源劍意中的護字訣。
張默看著眾人,朗聲說道。
“希望你們拿回自己做人的尊嚴。”
“依靠這石碑中的劍意,你們可以選擇反抗,可以選擇依舊這樣苟活。”
“選擇權,在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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