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微頓,帶著十足的鄭重,“便是要告知你,妾身,師尊此前所謀的‘那件事’,如今前期布置已大致完成,脈絡也已清晰。”
她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卻更顯其事關重大:“眼下,隻差最關鍵的一環——尋到那‘海躍老人’的確切蹤跡。此.....生靈行蹤飄忽,搜尋起來絕非易事。但一旦鎖定其方位,”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何太叔,“屆時,便需請何道友陪妾身親自走上一遭了。此事雖險,但若能成,其中好處自然少不了道友不的。”
“當然,”
趙青柳語氣稍緩“要找到那海躍老人,我們派出的人手即便全力施為,估計也需數載光陰。而這段空檔,於妾身而言,正是閉關衝擊瓶頸的絕佳時機。”
她指尖輕輕拂過茶杯邊緣,語氣中透出幾分自信與期待,“如今,手上不僅有了何道友你傾囊相授的結丹心得,師尊那邊也賜下了數份心得。諸多準備皆已就緒,妾身自覺根基穩固,心境亦足,估計……不會遇上太大麻煩。”
何太叔聞言,卻是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不甚讚同的神色。隻見他神念微動,腰間儲物袋口光華一閃,兩件靈氣盎然的法器便飛掠而出。
一件是流光溢彩、道紋隱現的七彩玲瓏玉佩,另一件則是梵音微鳴、靜氣凝神的婆羅珠。兩件法器輕飄飄地飛至趙青柳麵前的玉桌上,散發著柔和卻強大的靈力波動。
這時,何太叔才沉聲開口,語氣帶著直率:“以你的根基與準備,結丹時的前期雷劫,想必不在話下。但你……心思太過玲瓏,算計深遠,千回百轉,這固然是你立足的長處,卻也易在內心積壓諸多執念與掛礙。”
“我憂,那無形無相、直指本心的‘心魔劫’,於你而言,恐是比雷霆更凶險的關卡。”
他指了指那兩件法器,繼續道:“如今我既已成就金丹,短時間內心魔難侵,此二物於我而言用處不大。這‘七彩玲瓏玉佩’與‘婆羅珠’,皆能對抗心魔,暫且借予你護法,當能助你守住靈台清明,安然渡過此劫。”
聞言,趙青柳毫不猶豫伸出素手,輕輕接過這兩件珍貴的法器,指尖觸及那溫潤的玉佩與微涼的寶珠,低頭沉吟片刻,眼中波光流轉,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忽然,她抬起那雙明媚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何太叔,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語帶戲謔地問道:“何道友如此重寶,說借就借,怎不借給那位……對你傾心已久的胡道友呢?”
話音剛落,她仿佛自己也被這個念頭驚到,突然掩口驚呼一聲:“呀!”
隨即,臉上迅速飛起兩抹紅霞,竟做出嬌羞之態,用寬大的雲袖半掩芙蓉麵,隻露出一雙“慌亂”閃爍的眼睛,嗓音也帶上了幾分刻意的顫抖與局促:“難道……何道友不借她,反借於我,竟是……竟是傾心於妾身不成?這……這當真……當真讓妾身好生羞澀,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正在一旁慢悠悠品著靈茶的何太叔,聞言差點被茶水嗆到。他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了十足的無語之色,甚至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角,無奈地開口解釋道:“胡道友心思單純,遠沒有趙道友你這般九曲玲瓏。”
“於她而言,至剛至陽的雷劫才是需要嚴陣以待的生死關,至於那心魔劫,以其心性,反而易過。此乃因人而異,對症下藥罷了。”
他頓了頓,看著依舊“嬌羞”不已的趙青柳,毫不留情地拆穿道:“還有,趙道友,你這戲……未免也太過浮誇了些,我都能一眼看穿,還是收起來吧。”
正在表演的趙青柳身形一頓。
“沒意思!”
趙青柳立刻撇了撇嘴,臉上那副嬌羞造作的神情瞬間消散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何太叔一眼看穿,這戲再演下去也確實索然無味了。她手腕一翻,利落地將那兩件珍貴法器收入自己的儲物囊中,動作沒有半分遲疑。
接著,她端起麵前那杯已微涼的靈茶,將最後一點茶湯飲儘,隨即輕輕將溫潤的玉石茶杯擱在桌麵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擺,對依舊安坐的何太叔說道:“信已送到,法器也已借得,此間事已了,那麼妾身便告辭了。”
何太叔隻是微微頷首,並未起身相送。這並非怠慢,實則是兩人相交已久,彼此心照不宣的熟稔。
他們見麵的次數雖不算極多,但在某種程度上,兩人心思之縝密、性情中之執拗,頗有相似之處,堪稱同類。
因此,何太叔往往能透過表象,一眼看穿趙青柳何時在演戲,何時又在玩笑中藏著真話。
一旁的趙青柳見何太叔果然毫無起身相送的意思,不由得又撇了撇嘴,似是有些不滿,卻又在意料之中。
她不再多言,隻是側身,對著何太叔的方向鄭重地還了一禮。禮畢,她周身白光一閃,身形瞬間化作一道纖細而迅疾的流光,直朝那巨型石門射去。
幾乎在她動身的同時,那沉重的石門仿佛自有感應,發出低沉的“軋軋”聲,緩緩向內打開一道縫隙。
白光沒有絲毫停滯,如離弦之箭般從中一掠而出,隨即消失在壺嘴瀑布的轟鳴與水汽之外。石門再次緩緩閉合,將內外天地重新隔絕。
當趙青柳的遁光徹底消失在感知之中,洞府內重歸寂靜,隻餘下石壁上的潺潺水聲與中心泉眼的汩汩之音。
何太叔凝神望著石門方向,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
他沉默地獨坐了片刻,終於心念一動,那封被他收入儲物袋的信函再次浮現,靜靜地懸浮在他麵前的空中。
何太叔沒有立刻去拆它,隻是定定地、靜靜地凝視著那樸素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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