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藝很好。”佟毓婉垂眸看著胸針,語氣讚賞,“老板的手藝真是精湛。”
“小姐過獎。”周霆琛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長睫如蝶翼,投下淺淺陰影。他袖中的手微微握緊。那枚貼身藏了多年的玉鎖,此刻仿佛在發燙。
她為什麼會來這裡?是巧合,還是……
“這寶石鑲嵌得尤其好,毫無瑕疵。”佟毓婉抬起眼,目光清淩淩地看向他,仿佛隻是隨口誇讚匠人的手藝,“可見老板是個追求極致完美的人,容不得一點瑕疵敗筆。”
周霆琛的心猛地一跳。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猝不及防地打開了他記憶的閘門。雪地裡,她塞給他玉鎖時那句“小心你爹”;祠堂外,她遞給他錦囊時那句“乾乾淨淨做人”……
她一直都知道?她話裡的深意……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黑眸凝視著她,試圖從她平靜無波的臉上找出些許端倪。但她隻是微笑著,如同任何一個挑剔又識貨的顧客。
“做手藝,糊口而已,不敢有負所托。”他緩緩答道,目光未曾從她臉上移開半分。
所托?托付什麼?是誰托付?
話語裡仿佛藏著隻有兩人才懂的機鋒。
佟毓婉嘴角彎起的弧度深了些許,將那枚胸針放回絲絨墊上:“我很喜歡,包起來吧。”
周霆琛沉默地取出錦盒,動作細致地將胸針放入其中。他的手指穩定,但心跳如鼓。她買了它,她認可了他的手藝。
“不知老板可否接定製?”佟毓婉看著他包紮錦盒的手指,忽然問道。
“小姐想定製什麼?”
佟毓婉從隨身的繡囊裡取出一張早已畫好的圖樣,遞給他:“我想定製一套頭麵,金銀錯工藝,要鳳凰於飛的圖樣,細節需得極其精致。這是圖樣。”
周霆琛接過那張紙。紙張柔軟,帶著她指尖的溫度和淡淡的馨香。上麵的鳳凰圖案繪製得極其精美繁複,絕非尋常閨秀隨手能畫。而金銀錯,是極其複雜耗時的工藝。
他抬眼看她。
佟毓婉迎著他的目光,笑容溫婉,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工期不急,但要求甚高,工錢不是問題。不知老板能否接下?”
她知道他一定能。前世後來,他的金銀錯工藝堪稱一絕。
周霆琛看著圖樣,又看看她,心中疑慮更深,但一種莫名的、被認可被挑戰的激蕩情緒湧了上來。他點頭:“能接。隻是耗時較長,需得小姐耐心等待。”
“無妨。”佟毓婉示意丫鬟付定金,“我相信老板的手藝,必定不負所望。”
她又說了這句。
周霆琛定定地看著她,終於確定,這不是巧合。
他收起定金,語氣鄭重了許多:“必當竭儘所能。”
佟毓婉滿意地笑了笑,接過包好的胸針錦盒,微微頷首:“那便靜候佳音了。”
她轉身,扶起簾子,叮鈴一聲,出了銀匠鋪。
陽光灑在她湖藍色的旗袍上,勾勒出窈窕背影。
周霆琛站在原地,手中緊緊攥著那張描繪著鳳凰於飛的圖紙,目光透過玻璃窗,追隨著那抹身影上了馬車,直至消失在人流中。
許久,他才緩緩低下頭,看著圖紙上精美絕倫的鳳凰圖案,又抬手,輕輕碰了碰胸口衣襟下那枚堅硬的、溫潤的玉鎖。
心臟後知後覺地,狂跳起來,撞擊著胸腔,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
她來了。
不是夢。
那些深埋心底的疑惑、猜測、還有連自己都不敢深想的隱秘期盼,在這一刻,破土而出,瘋狂滋長。
他走到操作台前,拿起那把他用得最趁手的小錘,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他微微冷靜。
他看著自己乾淨、有力、穩定的雙手。
然後,極其緩慢地,收攏手指,握成拳。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任何失望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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