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他靈魂深處那點尚存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東西挖出來。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繼續把我當成瘋子,走出這個門,回到毛家,沿著你父兄給你鋪好的路走下去,直到……重蹈覆轍。”
“第二,”她頓了頓,目光緊緊鎖住他的眼睛,“選擇相信我,相信這個在你聽來荒謬絕倫的‘真相’。然後,和我一起,親手斬斷那條通往地獄的鎖鏈。”
“選擇權,依然在你手裡。”
她說完,不再看他,轉身走向廚房的方向,留下毛傑一個人,僵坐在沙發上,如同被遺棄在暴風雨中的孤舟。
重生?上一世?他殺了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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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字眼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神經上。
荒謬,難以置信,卻又……像一把鑰匙,猝不及防地,打開了他心底某個一直緊鎖的、黑暗的盒子。
盒子裡裝著他對安心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裝著她看他時那種複雜難言的眼神,裝著他內心深處偶爾浮現的、對暴力和毀滅的恐懼……
他抬起手,用力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撕裂了。
毛傑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手肘支著膝蓋,十指深深插進發間。安心的那些話像淬了毒的冰錐,紮進他耳膜,凍僵了四肢百骸。重生?上一世?他殺了自己的兒子?每一個詞都荒謬絕倫,可安心說話時的眼神——那不是謊言能偽裝出的沉痛與恨意。
他猛地抬起頭,眼底布滿血絲:“就算……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聲音嘶啞,“這一世呢?鐵軍還活著,那個孩子……也還不存在。你直接抓我就是,何必搞這些?”
安心站在他對麵,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站姿筆挺,臉上沒什麼表情。“抓你?以什麼罪名?現在證據不足,抓了也得放。毛家會更警惕,換個方式繼續。”她語氣平淡得像在分析案情,“我要的不是抓一個毛傑,是徹底鏟除毛家這顆毒瘤。而你,是唯一能從內部瓦解他們的人。”
她向前一步,目光銳利:“你說得對,這一世很多事還沒發生。所以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我的。”
毛傑扯了扯嘴角,傷口刺痛:“你要我當臥底?舉報我親爹親哥?”他笑聲乾澀,“然後呢?就算成功了,我能有什麼好下場?”
“立功,減刑,活命。”安心回答得乾脆,“以及……”她頓了頓,眼神裡有什麼複雜的東西一閃而過,“阻止那個最壞的結果發生。對你,對我,都是。”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隻有牆上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清晰可聞。
毛傑盯著地麵某處虛無的點。他想起毛放揪著他衣領時那雙狠戾的眼睛,想起父親那句冰冷的“分清裡外”。所謂的家人,早已在毒品和利益的腐蝕下變了質。而眼前這個女人,雖然手段莫測,目的不明,但至少……她給了他一個“選擇”的假象。
不,或許不是假象。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安心:“我需要做什麼?”
沒有咆哮,沒有掙紮,隻有一種被抽空後的疲憊和認命。
安心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普通的黑色u盤,放在茶幾上,推到他麵前。“第一步,拿到毛放最近一批貨的準確交易時間、地點,對方的信息。這裡麵有加密程序和使用說明。”
毛傑看著那個小小的u盤,像看著一條吐信的毒蛇。他伸出手,指尖在觸碰到冰涼的金屬外殼時,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緊緊攥住。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過河拆橋?”他握緊u盤,抬眼問她。
安心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蕩得近乎殘忍:“你沒得選,毛傑。就像我沒得選,必須來找你。”她轉身走向門口,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車鑰匙,“傷好之前,你可以住這裡。冰箱有吃的,彆出門。”
她拉開門,外麵潮濕的夜風湧進來。
“記住,你現在的命,不隻是你自己的。”
門輕輕合上,腳步聲消失在樓道。
毛傑獨自坐在沙發上,許久未動。掌心裡的u盤硌得人生疼。他環顧這個整潔得過分的客廳,空氣裡還殘留著安心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她留下的、足以將他乃至整個毛家推向深淵的指令。
他低頭,看著屏幕上依舊布滿裂痕的手機,那條讓他來到這裡的簡短信息早已暗去。
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就這樣在他腳下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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