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兩個窮酸又難纏的老家夥,女兒嫁過去,是不是能少受點罪?
杜老爺乾咳兩聲,擺出悲憫的姿態:“齊……賢侄啊,節哀,節哀順變啊!這人死不能複生……”他示意管家,“快去,取些銀兩來,幫齊秀才好好料理後事,風光大葬!”
杜夫人也在一旁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附和:“真是造孽啊……怎麼就這麼不小心……誌高啊,往後,我們杜家就是你的家了……”
齊誌高哭得昏天暗地,腦子裡一片混亂。悲傷是真的,畢竟那是他親娘和祖父。可隱隱地,在那悲傷底下,似乎又有一絲極其微弱的、不敢深想的念頭冒了出來——沒了家裡的拖累,他是不是更能輕裝上陣?杜家會不會因此更憐惜他,更好地扶持他?
這念頭一閃而過,立刻被他壓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羞愧和自責,哭得也就更加“情真意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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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蘭站在父母身後,冷眼看著地上那個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的男人。
演吧,儘情地演。
她心裡沒有半分波瀾,甚至有點想笑。前世,張氏和祖父死後,齊誌高也是這般“悲痛欲絕”,轉頭卻在守孝期間就忍不住偷偷摸了她陪嫁丫鬟的手。虛偽,自私,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也好。省得她嫁過去還要應付那兩個老厭物。這下,齊家乾乾淨淨,就剩下她和齊誌高了。
一對一,才好慢慢收拾。
齊誌高家的喪事辦得很快。杜家出了錢,自然是“風光大葬”,那兩具焦黑的屍體被收斂入棺,草草下了葬。齊誌高穿著杜家給準備的孝服,在墳前磕頭,哭得撕心裂肺,倒是博了不少鄰裡的同情,都說杜家仁厚,這齊秀才雖然落魄,卻是個大孝子。
喪事一辦完,他和杜若蘭的婚事就被重新提上了日程。
杜家似乎是想借著喜事衝淡晦氣,也可能是怕夜長夢多,婚期定得倉促。納采、問名、納吉……六禮走得飛快,幾乎是踩著步子往前趕。
齊誌高依舊住在杜府那個客院裡。他臉上的悲戚還沒完全褪去,但眼神裡,已經重新燃起了對未來的渴望。他更加勤勉地“讀書”,對著杜老爺和杜夫人也越發恭敬,一口一個“嶽父”、“嶽母”,叫得越來越順溜。
這期間,福倫又派人來“探望”過一次,依舊是勉勵他用心科舉。這更讓齊誌高覺得,自己的前程一片光明,那場大火帶來的陰影,似乎也被這即將到手的富貴和權勢衝淡了許多。
大婚的前一晚。
杜若蘭的閨房裡,紅燭高燒,比以往任何一晚都要亮堂。嫁衣已經重新熨燙好,鳳冠霞帔擺在托盤裡,金光閃閃,璀璨奪目。
小翠幫杜若蘭沐浴更衣,動作小心翼翼。自從縱火那事之後,她在小姐麵前更加恭順,甚至帶著一絲畏懼。
杜若蘭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即將披上嫁衣的自己。這張臉,年輕,飽滿,帶著未經世事的嬌嫩。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裡麵裝著的,是一個從地獄爬回來、滿腔怨毒的魂魄。
她打開那個裝著藥材的小抽屜,取出那個不起眼的香囊。手指探進去,仔細撚出幾樣曬乾的、顏色晦暗的根莖和草葉,用量極少,幾乎看不出痕跡。然後,她又從另一個隱秘的角落,摸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著的東西。打開,裡麵是一種近乎無味的白色粉末。
這是她費了些心思,通過趙三兒那條線弄來的好東西。性子極慢,混在飲食裡,日積月累,會慢慢侵蝕人的臟腑,讓人精神不濟,虛弱咳喘,看著像是積勞成疾,或是體質天生羸弱,郎中多半也隻會開出些溫補的方子,根本查不出緣由。
她將那一小撮白色粉末,和剛才取出的乾草藥碎末小心地混合在一起,然後用指尖一點點,將它們填入一個她早已準備好的、雙層夾縫的香囊裡。這香囊繡工精致,散發著淡淡的、清雅的蘭花香氣,足以掩蓋那一點點異常。
“小姐,這是……”小翠在一旁看著,心驚膽戰。
“給我未來夫君準備的‘安神香’。”杜若蘭語氣平淡,將香囊的抽繩拉緊,係好,放在那套華麗的鳳冠霞帔旁邊,“他讀書辛苦,需要好好‘靜養’。”
小翠低下頭,不敢再問。
杜若蘭看著鏡中,拿起那支之前撥弄燈芯的銀簪,緩緩插入發間。銀簪冰涼的溫度,透過發絲,傳到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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