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回到房中坐下,心中快速盤算。
忠順王把她關在這裡,想做什麼?威脅?勒索?還是...
她想起那杯毒茶。
恐怕不是威脅那麼簡單。
忠順王要她的命。
為什麼呢?就因為她幫著北靜王,給了他洗黑錢的證據?
還是...有更深的原因?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暗。
王熙鳳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忽然,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她立刻躺到床上,裝作睡著。
門開了,兩個人影進來,手裡提著燈籠。
“睡著了?”是孫福的聲音。
“正好。”另一個聲音道,“王爺說了,做得乾淨點,彆留痕跡。”
“放心。”孫福走到床邊,舉起手中的白綾,“璉二奶奶,對不住了。要怪,就怪你太聰明,礙了王爺的路。”
白綾正要套下來,王熙鳳猛地睜開眼,手中銀簪直刺孫福咽喉!
孫福大驚,慌忙後退,銀簪隻劃破了他的脖子。
“你...你沒睡?”
王熙鳳翻身下床,冷冷道:“孫管家,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另一個家仆撲上來,王熙鳳側身躲過,一腳踢在他膝彎。那家仆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孫福捂著脖子,眼中閃過狠色:“一起上!殺了她!”
兩人同時撲來。
王熙鳳雖會些防身術,但畢竟是個女子,對付一個還行,兩個就吃力了。
正危急時,窗子忽然被撞開,柳湘蓮如大鵬般躍入,一劍刺穿了一個家仆的胸膛。
孫福大驚,轉身要跑,柳湘蓮反手一劍,將他釘在牆上。
“二奶奶,沒事吧?”柳湘蓮問。
王熙鳳喘著氣:“沒事...多謝柳公子。”
柳湘蓮拔出劍,孫福的屍體軟軟倒下。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兩人跳出窗子,翻過院牆,落在小巷中。
“這邊。”柳湘蓮拉著王熙鳳,在黑暗中疾行。
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一處僻靜的宅子前。
“這是我朋友的宅子,暫時安全。”柳湘蓮推門進去。
宅子不大,但收拾得乾淨。一個老者迎出來,見到柳湘蓮,點點頭:“柳大俠來了。”
“陳伯,這位是賈府的璉二奶奶。”柳湘蓮道,“我們要在此暫避一時。”
陳伯看了王熙鳳一眼,沒多問:“廂房已收拾好了,二位請。”
廂房裡,王熙鳳終於鬆了口氣。
“柳公子,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二奶奶客氣了。”柳湘蓮道,“若不是您成全我與三姑娘,我也不會在京城逗留,更不會恰好救您。說來,是您先有恩於我。”
王熙鳳苦笑:“一報還一報,果然是因果循環。”
她頓了頓:“隻是...忠順王為何要殺我?”
柳湘蓮沉吟道:“我這幾日在京城打探,聽到些風聲。忠順王與幾位王爺,正在密謀一件大事...好像是關於立儲的。”
立儲!
王熙鳳心頭一震。
前世新皇登基後,確實處置了幾個參與奪嫡的王爺。忠順王就是其中之一。
難道...忠順王怕她知道什麼?
可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等等。
王熙鳳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世賈府被抄時,有一條罪狀是“私通逆王”。那時她不明白,賈府什麼時候私通逆王了?
現在想想...難道忠順王想栽贓賈府,說賈府參與了他的奪嫡陰謀?
所以他要殺她滅口,再偽造證據,把一切推到賈府頭上?
“柳公子,”王熙鳳急道,“你可知道,忠順王要栽贓賈府?”
柳湘蓮一愣:“栽贓?”
“是。”王熙鳳道,“他今日在壽宴上,就想用走私的罪名陷害雲錦閣。若不是我早有準備,此刻賈府已經入獄了。現在他又要殺我...恐怕是想滅口,再偽造證據,說賈府參與了他的陰謀。”
柳湘蓮臉色凝重:“若真是如此...賈府危矣。”
“所以我們必須反擊。”王熙鳳眼中閃過冷光,“柳公子,你可願幫我?”
“二奶奶請說。”
“我要你幫我查清忠順王的陰謀,找到證據。”王熙鳳道,“然後...把證據交給該交的人。”
柳湘蓮看著她:“二奶奶要扳倒忠順王?”
“不是我要扳倒他,是他要滅我賈府滿門。”王熙鳳咬牙,“為了我的孩子,為了賈府上下幾百口人...我必須這麼做。”
柳湘蓮沉默片刻,點頭:“好,我幫你。但此事凶險,需從長計議。”
正說著,外頭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陳伯去開門,不多時,旺兒衝了進來。
“奶奶!您沒事吧?”旺兒見到王熙鳳,差點哭出來,“府裡都亂了!說您在王府失蹤了!二爺帶人去找,被王府的人打了回來...”
王熙鳳心中一暖:“我沒事。府裡現在如何?”
“老太太急病了,二爺也受了傷。”旺兒道,“還有...東府那邊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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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珍大爺的腿傷還沒好,昨日又...又強要了個丫鬟,那丫鬟不從,撞死了。”旺兒聲音發顫,“那丫鬟的哥哥是京營的士兵,今日帶著一群兵,把東府給圍了!”
王熙鳳眼前一黑。
賈珍!又是他!
“現在呢?”
“現在還在鬨,說要賈珍償命。”旺兒道,“珍大爺躲在家裡不敢出來,蓉大爺去求了五城兵馬司,可兵馬司的人說...這是兵營的事,他們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