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寧這時才帶人走近。拓跋烈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拔刀:“是你!”
“世子好身手。”婉寧掃了一眼拓跋宏,“找到大汗了?”
“你對他做了什麼?!”拓跋烈怒道。
“我?”婉寧一臉無辜,“世子說笑了。大汗被巴圖劫走,我也剛得到消息趕來。倒是世子,消息如此靈通,莫非與巴圖有聯係?”
“你……”拓跋烈氣結,“父王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要問巴圖。”婉寧走近,仔細看了看拓跋宏,歎息道,“巴圖為了逼我就範,想必對大汗用了不少手段。看這樣子,怕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拓跋宏呆呆地看著婉寧,忽然露出傻笑,口水流得更凶了。
“巴圖人呢?”拓跋烈轉向手下。
“跑了。我們衝進來時,隻有這幾個看守。”
“追!”
“世子且慢。”婉寧攔住他,“巴圖既然敢劫走大汗,必有後手。你現在去追,萬一中埋伏怎麼辦?當務之急是把大汗安全送回營地,請巫醫診治。”
拓跋烈盯著她,眼中懷疑未消,但也知道她說得有理。
“好。”他收回刀,“那就一起送父王回去。不過,我要親自審問巴圖的人。”
“那是自然。”
回程路上,拓跋烈騎馬在前,婉寧落後半個馬身。拓跋宏被放在一匹溫順的母馬背上,由兩個親兵扶著,一路傻笑流涎。
“夫人,”拓跋烈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冷,“父王是真的瘋了嗎?”
“巫醫看過才知道。”
“我查過。”拓跋烈轉頭看她,“父王失蹤前,最後見的人是你。之後他就被關在偏僻的牲畜欄,除了你的心腹,無人能接近。現在他成了這副樣子,夫人作何解釋?”
婉寧麵不改色:“世子懷疑我?”
“我不該懷疑嗎?”
“該。”婉寧竟然點頭,“但世子有沒有想過,若真是我所為,我為何不殺了他,永絕後患?留一個活口,豈不是給自己留把柄?”
拓跋烈沉默。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因為殺了他,我就是弑君。”婉寧繼續道,“但留著他,我就是救駕有功。世子,這道理,巴圖懂,我自然也懂。”
“你的意思是,父王這樣是巴圖造成的?”
“不然呢?”婉寧反問,“難道是我這個弱女子,能把勇武的大汗折磨成瘋子?”
拓跋烈再次語塞。的確,拓跋宏年輕時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即便老了,也不該被一個女子製住。相比之下,巴圖凶殘成性,倒更可能下此毒手。
但他心裡那點疑慮,始終未消。
回到營地時,天色已全黑。消息傳開,各部落首領紛紛湧來,圍在王帳外。
巫醫被緊急召來,當眾為拓跋宏診治。翻眼皮、把脈、用銀針試探,折騰了半個時辰,老巫醫搖頭歎氣:“大汗神魂受損,心智已失,恐難恢複。”
帳內一片嘩然。
“是巴圖!定是巴圖用了邪術!”
“抓巴圖!為報仇!”
群情激憤。拓跋烈趁機站起:“諸位,巴圖劫持大汗,罪不可赦!我願率兵討伐,為父王報仇!”
“好!”眾首領附和。
婉寧靜靜看著。拓跋烈這是要借機立威,掌握兵權。她不能讓他如願。
“世子。”她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帳內安靜下來,“討伐巴圖,為汗報仇,理所應當。但大軍出征,糧草、兵器、馬匹,都需要準備。且寒冬將至,此時出兵,恐非良機。”
“那夫人的意思是?”
“先派精銳小隊,捉拿巴圖。”婉寧道,“大軍整頓,待來年開春,再一舉剿滅其部落。眼下最要緊的,是穩定局麵。大汗病重,國不可一日無主。”
這話說到了要害。眾首領互相交換眼神。
草原部落最重實際。拓跋宏瘋了,就得有人主事。拓跋烈是世子,理應繼位,但婉寧這幾個月代行職權,手腕了得,又有張奎等將領支持,勢力不容小覷。
“夫人說得對。”一個年老的首領開口,“當務之急是推舉新汗。按規矩,世子繼位,但世子年輕,還需有人輔佐。”
這話暗指婉寧。拓跋烈臉色一沉。
“我願輔佐世子。”婉寧順勢道,“直到世子能獨當一麵。”
她姿態放得很低,反而讓拓跋烈不好發作。
最終,眾人達成共識:拓跋烈暫代汗位,婉寧輔政,待正式舉行祭天儀式後,再行繼位大典。同時,派兵捉拿巴圖。
散會後,拓跋烈叫住婉寧。
“夫人好手段。”他低聲道,“父王剛找回來,你就逼我承認你輔政的地位。”
“世子誤會了。”婉寧平靜道,“我隻是為代國著想。若世子覺得不妥,可以不要我輔政。但接下來各部首領的安撫、冬糧的調配、趙國的應對……世子一人能應付嗎?”
拓跋烈握緊拳頭。他知道自己不能。他擅長打仗,但治理部落、平衡各方勢力,非他所長。而婉寧這幾個月展現出的手腕,確實高明。
“好。”他咬牙,“那就請夫人‘好好’輔佐我。”
“定不負世子所托。”
走出王帳,寒風撲麵。婉寧裹緊裘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輔政?這隻是第一步。
她要的,是整個代國。
而拓跋烈,不過是個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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